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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香菱，你要是再不下來，老子就送魏濤一個人去火車站！”
“你急什麼，去火車站二十分鐘足夠了。”
“我說你明明知道今天要回家，還在上面磨磨蹭蹭什麼。”
“我化妝啊。”
“他媽的都要回家了，你化妝給誰看？”
“給你看。”
“最後給你五分鐘，不下來我直接走，信不信由你。”
邵樂掛了微信電話，就開啟了手機的倒計時，副駕駛的魏濤見狀，笑著問道：“她要是不下來，我們真走啊？”
“絕逼走。”
兩人安靜看著倒計時。
就在倒計時只剩下最後一分鐘的時候，杜香菱終於從公寓樓裡出來，她拉著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走到車後頭，拍了拍後備箱。
邵樂把後備箱開啟，杜香菱把行李箱放進去後，就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魏同學，我有點暈車，能不能讓我坐副駕駛啊？”
“沒問題。”
魏濤麻溜地就下車了。
等兩人都上車後，邵樂一邊踩下油門，一邊罵道：“魏濤你傻逼嗎？她說暈車你就信啊。”
“我總不能跟一個女生搶位置吧。”
杜香菱忙道：“就是，不像某人，總是故意針對我。”
邵樂懶得理她，由於上午已經去過一次火車站，這次邵樂導航都沒開，輕車熟路地就把車開到了火車站外面。
魏濤看了眼時間，急匆匆地拿著行李箱就下車快步進了車站。
看杜香菱還坐在車上一動不動，邵樂直接道：“你怎麼不下車。”
“我八點鐘的票，現在還早，先在車裡坐一會兒。”
“你不是說七點左右的票嘛。”
杜香菱努努嘴道：“我不這麼說，那你不送我怎麼辦？”
“你去車站裡面等。”
“不要。”杜香菱側過身，一副誓死也不肯下車的架勢說道：“裡面人那麼多，萬一有壞人怎麼辦，反正已經放假了，你陪我等一會兒又不要緊。”
邵樂氣得直嚷嚷道：“我下次要是還上你的當，老子就跟你姓。”
“邵樂，你跟林可可也不這麼說話，為什麼對我就這樣呢？”
“因為我喜歡她。”
“那你不喜歡我嗎？”
“廢話。”
“一丁點兒也不喜歡？”
“對。”
“你這樣說我會難過的。”
“杜香菱，我勸你還是別打我的主意了，以你的顏值在京城勾搭一個富二代應該不難吧，何必在我這棵樹上吊死呢。”
杜香菱轉過頭，淚光閃閃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嗎？”
邵樂：“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給我裝純，快別噁心老子了。”
“去死。”
杜香菱嗔了一眼邵樂，眼睛裡的淚光果然一下就消失了，她笑道：“就算我不是正經人，你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渣別人也是渣，渣我一次怎麼了？”
“我什麼時候渣過別人了？”
杜香菱雙手抱在胸口，哼哼兩聲道：“我忘記具體是哪一天了，我看到你往教工宿舍去了，我們學校的第一美女老師吳夢瑤就住在那裡，我問過你室友了，她就是你們的任課老師，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邵樂臉不紅心不跳：“她是讓我去叫她下棋，她父親也在，你想什麼呢。”
“真的？”
“廢話，當然是真的。”
“邵樂，你在跟你同齡的男生裡面真的挺特別的。”
“所以呢？”
“所以我喜歡上你了啊。”
“我們不可能有結果。”
杜香菱拉住邵樂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小聲說道：“我也沒想著和你有什麼結果，我只是單純的想要你……”
邵樂的手慢慢向上滑，杜香菱的呼吸肉眼可見地急促起來，就在關鍵時候，邵樂突然用力掐了她的大腿一下，笑道：“你這勾引男人的手段也不行啊，回去再多練練吧。”
杜香菱痛得喘叫一聲，一隻手揉著大腿，另一隻手也用力拍了一下邵樂：“疼啊，渣男！”
“行了，你別鬧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下車吧。”
邵樂推開車門，幫忙把行李箱拿了下來，杜香菱看時間也不早了，只能跟著下車。
“喏，明年見。”
邵樂把行李箱遞給杜香菱，杜香菱沒有伸手去接，自顧自朝火車站走去：“還有這麼遠的路呢，你幫我拿著唄。”
邵樂嘆了口氣，拉著行李箱跟了上去。
“邵樂，我記得你說過你家是魔都的對吧？”
“嗯。”
“我在浙江，離魔都很近，過年我可以去找你玩。”
“我過年事多著呢，哪有空和你玩。”
“那要是林可可去找你呢？”
“我直接帶她去見家長。”
“渣男！”
“行了，拿著行李箱，你自己進去吧。”
杜香菱剁了兩下腳，可憐巴巴看著邵樂說道：“好冷啊，邵樂，我舌頭都要凍僵了，能放你嘴裡暖和一下嗎？”
“滾。”
……
……
趙桂芝今天剛收到包工頭給的工錢，回家的路上滿臉高興。
可可寄來的一萬塊錢足夠明年菲菲交學費，自己這半年的工錢除了能攢下一萬塊之外，還能多出四五千塊錢留著過年用，今年也終於可以好好過個年了。
大女兒去了京城上大學，二女兒在學校也是尖子生，趙桂芝感覺自己的苦日子就要熬到頭了。
“咦，我走的時候沒鎖門嗎？不會啊。”
趙桂芝看到自家廳門是開啟的，連忙走上前。
“媽~”大廳裡的林可可看到自己媽媽回來了，也趕忙喊了一聲。
趙桂芝呆了一下，傻傻看著穿著打扮跟往常不一樣的林可可，滿臉詫異，轉頭看到桌子上還放著兩個裝著新衣服的紙袋的時候，眼神又漸漸黯然下來。
“回來啦？”
沉默很久，趙桂芝還是坐下來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百元大鈔，低聲說道：“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跟媽說一聲，不過媽今天正好發了工錢，等媽歇會兒，就去買菜，晚上給你和菲菲做好吃的。”
林可可看著趙桂芝褲腿上的泥巴，紅著眼上前道：“媽，我不餓，你要是有什麼想問我的，你就問吧，我真的沒有……”
話沒有說完，趙桂芝就搖了搖頭打斷道：“可可，你不用解釋，媽相信你，今天媽看你穿這麼好看的衣服心裡是真高興，我的女兒就應該每天這樣漂漂亮亮的，可惜你爸走的早，看不到你現在的樣子，你小的時候，他總對我說，咱們家可可以後一定是整個縣城最好看的女孩子……是媽沒用，不能給你買好看的新衣服，不能給你買那些化妝品，現在你長大了，還變漂亮了，媽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你一個人在外面上大學肯定很不容易，媽只希望你一個人能在外面好好的生活，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遇到條件還不錯的男生，試著談一談也沒事的，你很小的時候爸爸就走了，媽現在也照顧不了你，媽怕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虧。”
林可可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
“好了，你剛回來，媽就不嘮叨了。”趙桂芝抹了抹眼角，站起身擠出笑容道：“你在家裡等著，媽去給你買菜。”
林可可看著自己媽媽那瘦弱的背影，視線立馬變得模糊起來，她捂著嘴巴，輕聲哽咽，泣不成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