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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爹露出陰惻惻的眼神,配上滿臉扭曲咀嚼手指頭的恐怖模樣,當場嚇得我頭髮絲都豎了起來,本能地轉身就要跑。
可跑不了兩步我就停下來,遲疑著把目光轉回去,望向他滿臉痴呆的表情,心裡湧上一股怒火。
一開始我還覺得陳寡婦可憐,死得這麼慘,就算要找秦濤報復也是理所應當。
可秦老爹是無辜的,秦勇也很無辜。
他們沒有傷害過陳寡婦,可陳寡婦卻出於對秦濤的怨恨,連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都不肯放過。
這樣的惡鬼絕對不能放過!
想到這兒我壯著膽子走回去,秦老爹仍舊保持著那副痴痴呆呆的傻相,沒有做出攻擊我的動作。
我翻開他眼皮看了看,發現眼仁中間有一道隱隱的灰氣在蔓延,應該是感染了陳寡婦的怨氣,才導致神智渙散,並不是真的被鬼附了身。
不過比起昨天,陳寡婦的怨氣明顯重了很多,我暫時想不到喚醒秦老爹神智的辦法,只好先解下秦老爹的褲腰帶,把他的四肢捆起來,避免秦老爹做出進一步傷害自己的舉動。
他意識渾濁不清,被我扛在肩上的時候,嘴裡還痴痴念叨著“報應,是報應”之類的話。
我心情很複雜,加快腳步返回秦家的院子,開啟後面的窗戶,把人塞了進去。
秦勇一直守在房間等我回來,望著滿臉鮮血,已經啃斷了自己手指的秦老爹,他滿臉驚恐地大喊道,
“爹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著他撲在秦老爹身上,使勁晃著秦老爹的脖子。
秦老爹則張大嘴,目光痴痴的,麻木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痛苦,依舊露出呆滯的傻笑。
我吸了口氣說,“秦老爹被邪煞之氣影響了神智,暫時沒辦法恢復正常了,只能把人綁起來,繼續守著他,避免幹出過激的事情。”
回想當年,我奶奶也曾被邪煞入體,沒等被治好就一命嗚呼了。
這種透過冤魂體內積攢下來的煞氣,對人的神智有極大的影響,加上秦老爹年紀大了,陽氣太弱,沒有丁點的抵抗能力,要喚醒他的神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勇十分緊張地看向我說,“那我弟弟小濤呢?”
我搖了下頭,說還是別管那個畜生了。
秦老爹就因為放心不下秦濤,大晚上跑到外面去找他,才會被陳寡婦折磨成這樣。
這也說明,不管秦濤最後是什麼下場,陳寡婦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家人,她真正想要達成的心願,是讓整個秦家滅門。
秦勇嚇得五官扭曲,“難道我們一家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嗎?”
“那倒不一定!”
我加重了語氣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趁陳寡婦過完頭七之前,找到她吊死的地方,砍掉她上吊的那根房梁。”
吊死鬼之所以兇,是因為頭不沾天,腳不挨地,魂魄無依無靠,只能以遊魂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
但頭七之前,陳寡婦的怨氣全都來自於那根吊死的房梁,只要砍掉這根房梁,她的魂魄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嚴重點甚至會魂飛魄散。
我吸著氣說,“一開始我沒打算用這麼狠的方式對付她,畢竟她身世足夠可憐了,現在砍斷房梁會讓她永不超生。”
可現在想想,對陳寡婦的仁慈只會害了秦老爹,就算心裡再不情願,我也只能這麼幹了。
秦勇遲疑了一下,“那……陳寡婦會讓你砍掉房梁嗎?”
當然不會。
我苦笑了一下,說砍掉房梁也會有危險,不過這已經是我唯一能剋制她的辦法了。
我讓秦勇繼續留在家裡,好好看著秦老爹,自己則找來一張白紙,紮成燈籠,點上一根蠟燭輕輕放進燈籠裡,又用毛筆蘸著雞血,把秦濤的生辰八字寫在燈籠下面。
這是最簡單“替身術”,鬼魂和人不一樣,它們沒辦法直接“看”見人,只能透過活人身上的陽氣鎖定目標。
我把秦濤的生辰八字寫在燈籠上面,就等於為他做了一個替身,陳寡婦會把燈籠當成是秦濤,肯定會第一時間攻擊這盞燈籠。
不過這麼簡單的替身術騙不了陳寡婦多久,我必須加快行動。
夜裡十一點,我把燈籠掛在了秦家宅子外面,用來吸引陳寡婦的鬼魂,自己則別了把柴刀在腰上,按照秦勇的指示,匆匆去了陳寡婦生前的家。
這間屋子自從死過人後,就一直閒置下來,村民們根本不敢進屋。
門上積了一層灰,門窗也是鎖著的,我用柴刀撬開門鎖,硬著頭皮走進房間。
陳寡婦家不大,是一棟很普通的木質房屋,我打著手電走進裡屋,望著散落在地板和床鋪上的各種雜物,微微皺了下眉。
動手之前,我跑去雜物室搬來一把竹梯子。
農村人家裡的房梁一般都不是很高,尤其是這種木質結構的房梁,上面又很多框架,剛好能用來搭梯子。
死寂一片的屋內靜悄悄的,我飛快搭好梯子,警惕地看向四周,暫時沒有察覺到陳寡婦的怨氣,這才鬆了口氣,一腳踩上竹梯。
老式的竹梯發出嘎吱的呻.吟,陳寡婦用來上吊的橫樑就懸在我頭頂,連那根吊死繩也綁在上面沒有解下來,在手電燈光下反覆搖曳,氣氛格外詭異。
我心有點發抖了,咬了咬後槽牙,硬著頭皮往上爬,剛爬了兩節竹梯,大門方向就刮來一股冷風,隨後是砰砰的砸門聲,好像什麼東西踢在了門檻上。
不是吧,難道我的佈置沒有效果?
我嚇一跳,趕緊回頭去看那扇門,冷風呼呼地吹奏著,飄來似有似無的白霧。
我仍舊沒有捕捉到陳寡婦的怨氣,看來她應該不在門背後,只是屋裡安靜得出奇,靜得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讓人倍覺驚悚。
媽的!
我腦門上全是冷汗,不管不顧地往上爬,只想儘快把房梁砍掉再說。
吊死繩就垂在我腦門上,不知道從哪兒湧來的冷風,吹得吊死繩不停晃動,好像有舌頭在舔舐我的腦門,我越爬越快,巴不得飛起來。
可漸漸的,我開始察覺到情況不對。
爬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沒爬到房樑上?
竹梯只有三米高,十幾節梯子應該早就到了才對。
我越想越不對,剛想下梯子,可沒等跨出腳步,就明顯感覺自己的視線矮了一截,竹梯猛地往下一沉,距離房梁更遠了。
糟糕……
我想到了什麼,猛地往下一瞧,瞬間毛孔全都嚇得豎起來了。
視線中出現了一團紅影子,正縮著身體趴在竹梯下面,我每爬一步,它都會張開嘴,把梯子啃掉一截,三米多高的梯子已經被啃壞了好幾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