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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上朝。
但在這一日，李長風接到乾武帝的旨意，讓他次日一早務必準時參加朝會。
正好李長風有事要在朝堂上說，便沒有推辭。
李長風一如既往的低調，進入宣政殿便閉目養神，絲毫沒有跟其他大臣攀談的意思。
有大臣前來搭話，他也是不鹹不淡的應承幾句，沒有表現出絲毫熱情，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一貫如此，倒也沒有人表示不滿。
不多時，乾武帝駕到。
有心細的大臣第一眼見到乾武帝時，就看出來他表情有些陰鬱。
群臣參拜完畢，乾武帝語調平靜的道：“昨日收到來自北方的軍情奏報，諸位愛卿都聽聽吧。”
話音一落，高大力上前一步，拿出劇情奏報宣讀了起來。
“臣北境守將孫學義俯首上報：大乾歷十九年五月初九，斥候於胡族境內探得訊息，各部調動兵馬齊聚單于庭，至今已有十餘萬之眾，單于默巖似有侵擾大乾之意，請陛下早做定奪！”
軍情奏報宣讀完畢，高大力躬身退下低頭不語。
許多大臣下意識看向李長風。
李長風眼皮跳了跳。
又要打仗了嗎？
叫本皇子來，不會是又要掛帥出征了吧？
李長風有些鬱悶。
他不想再去打戰了，如果非要打，就找理由讓李建業去好了，反正那傢伙是個戰爭狂人，指揮熱武器戰鬥也算經驗豐富。
乾武帝問道：“諸位卿家以為該如何定奪？”
宣政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去年冬日蠻族入侵，李長風掛帥南征，同時北方胡族也在邊境蠢蠢欲動，葉擎蒼老將軍北上。
後李長風連敗蠻族大軍，火炮之危震驚天下，北方胡族聞訊罷兵，葉擎蒼老將軍折返京城，天下太平。
誰都以為北方胡族懾於大乾火炮之威不敢再犯，誰曾想春去夏來，北方胡族竟然又有所異動。
片刻後有大臣陸續開口。
“去年冬日北方胡族退兵，怕不僅僅是懾於大乾火炮之威，更重要的是冰天雪地不易行軍，且糧草不易運輸。”
“沒錯，如今北方冰雪消融水草肥美，胡族兵強馬壯，這才覬覦我大乾之地。”
“單于默巖野心昭然若揭，甚是可惡！”
“……”
乾武帝有些惱怒。
這不是廢話嗎？
他是問策，不是聽廢話，當即臉色一沉。
“朕問的是應對之策。”
作為鷹派將領的代表，葉擎蒼出列，拱手非常強勢的道：“陛下，區區胡族有何懼哉？令九皇子殿下掛帥出征便是！”
話音剛落，戶部尚書陳定元就跳了出來。
“我不同意！整天就知道打打打，人吃馬嚼不要銀子嗎？九皇子殿下上次在南疆是取得了大勝，你知道彈藥花了多少銀子嗎？兩百五十八萬兩！”
葉擎蒼臉色微沉：“陳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不顧，放任胡族侵擾我大乾？”
陳定元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打戰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國庫因為採購九皇子殿下製造的火炮火槍手雷以及彈藥等物，現在已經沒多少銀子了，再打一場國庫就空了，以後將士們吃什麼？”
葉擎蒼眉頭微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大軍遠征，沒有銀子確實寸步難行。
李長風神色不太自然。
南疆一戰，使用了大量炮彈炸藥包和手雷，這些他以前都是跟乾武帝談好價錢的，可不是白提供的。
他打的是爽了，戰果也確實喜人。
但銀子確實花的不少，戶部也不敢拖欠他的銀子，乖乖把銀子給付了。
這一戰，他銀子幾乎是在對半賺。
事後他都忍不住感慨，還是國家的錢好賺。
沒有銀子打戰，這是擺在明面上的困難，火炮雖強，但確實太耗費銀兩。
李承業不想讓李長風再立戰功，當即出列。
“父皇，胡人很強，且戰馬精良遠勝大乾機動性非常好，加上北方邊境無險境阻攔一馬平川，火炮手雷恐難發揮出大的作用，當慎之！”
李繼明白李承業的心思，也出列說道：“父皇，兒臣以為大皇兄所言極是，南蠻有邪獸，北方胡族有詭獸，雖然數量不及邪獸卻更強更大，就算打也是慘勝。萬一火炮等鎮國殺器落入胡族之手，豈不是得不償失？”
“兒臣以為當繼續堅持休養生息的國策，等他日大乾國力強盛，擁有更多火炮火槍再打不遲！”
不得不說，雖然他們兩人都有私心，但所言確實符合當下大乾國情，得到了眾多大臣的支援。
“兩位殿下所言極是，眼下確實不已輕啟戰端，當以休養生息為重！”
“臣附議，不如靜觀其變。”
“北境將士鎮守邊疆多年，即便沒有火炮火槍，胡族也未必能打得進來。”
“北境守將孫學義未曾確定胡族集結兵馬就是為了侵擾我大乾，也許是打北方其他部落也不一定，畢竟我大乾有火炮這等鎮國殺器已是天下皆知。”
“……”
文臣幾乎是眾口一詞。
葉擎蒼對此嗤之以鼻，但也清楚大乾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宜開戰，便忍下心中怒火沒有多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看後續如何了。
乾武帝軍伍出身，馬背上打下的天下，豈能不止其中厲害？
他其實也想打。
但身為皇帝，他必須全盤考慮，只能暫時忍耐。
見意見統一，乾武帝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長風。
“長風，對此你怎麼看？”
此言一出，群臣都看向李長風。
誰都知道大乾軍火都是他提供的，以他的性子不賺一筆那是不可能的，心裡猜測李長風肯定會主戰。
如果他執意主戰的話，以他在軍中的威望，加上葉擎蒼這等德高望重的鷹牌將領的支援，這戰搞不好就會打起來。
於公於私，他們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在李長風並沒有主戰。
他拱了拱手道：“父皇，兒臣不懂這些，你們看著辦便是。”
乾武帝無奈，只能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依眾愛卿所言，令北境守將孫學義嚴密監視胡族動向，時刻保持警戒，如有異動隨時奏報朝廷。”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