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他也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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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濃很低調，同學同事都不知道她是隴市餐飲界龍頭季家的女兒，只當她家裡是小富之家。
但範建安知道，不但知道，範教授還是為數不多能讓季海剛親自下廚的人。
季晚濃也沒瞞著，很爽快的就說了：“我親眼看見的。石院長跟大企業的高管去我家酒樓吃飯，我都看見了三四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沒看見的次數肯定更多。”
石院長教出了那麼多大企業和上市集團的高管，他要是願意從商，多得是人砸錢請他，就看誰砸的錢更多了。
範建安嘆了口氣，說：“石院長家那小丫頭……唉，白血病！治病就要花錢，石院長兩袖清風，房子都是前些年學校分的，他除了辭職下海去大公司任職，他也沒別的法子了。”
季晚濃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機會，這不就送上門了麼。
——
和恩師分手後，季晚濃決定去系辦公室碰碰運氣。
大學老師時間自由，非教學崗和行政崗才需要坐辦公室，她這樣教學崗的普通教師連辦公室都沒有，需要辦公就來系辦公室。
臨近考試周，平常空蕩蕩的系辦公室，人也多了起來。
一進辦公室，楊安娜便自來熟的和她打招呼：“季老師好啊。”
季晚濃嘴角便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八卦又大嘴巴的楊安娜，沒課的時候就喜歡泡在系辦公室找人說閒話，別人不搭理她，她也滔滔不絕。
誰離婚了，誰再婚了，誰分手了，誰的老公出軌了，誰的老婆去整容了，誰家換新車買新房了，誰家父母病了，誰家孩子考試成績不好了，誰家孩子出國了，總之就是學校裡就沒有楊安娜不知道的事兒。
甭管什麼事兒只要讓楊安娜知道了，那麼不出一個下午，連學校裡的貓狗都會知道。
季晚濃借用系辦公室的電腦，連一封郵件都沒看完，楊安娜就忍不住湊了過來：“季老師，你跟公子哥是不是……成了？”
季晚濃特意看了一眼其他老師們，壓低聲音：“沒有，你別亂說。”
楊安娜：“咱們倆的宿舍就是對門，昨天我都看見了。公子哥拉你的手，你可沒甩開他。說說唄，公子哥開他的蘭博基尼帶你去哪兒瀟灑啦？”
季晚濃故意板起臉，楊安娜不但沒被她嚇退，反而八卦欲更旺盛了，把椅子拉到她的旁邊，真·貼臉對她進行輸出。
“季老師，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坐上公子哥的蘭博基尼沒多久就回宿舍了，不過你只待了幾分鐘就走了，一直到晚上你才回來，回來待了一個多鐘頭又走了，一夜沒回來，你還推著行李箱。公子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於打動你了是不是？你們倆同居了？”
難怪楊安娜號稱T大多了幾窩老鼠都一清二楚的百曉通。
果然是有點子間諜功力在身上的。
季晚濃裝作不堪其擾的樣子：“沒有，就是出去吃了頓飯——”
她手機響了。
手機就放在辦公桌上，螢幕亮起，清清楚楚的‘老公’兩個大字，讓楊安娜表情都變了。
楊安娜捂著嘴沒說話，可那兩條剛紋過的眉毛卻跳起了舞。
是霍堯的電話。
而‘老公’這個備註是他存的。
昨天從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回到車上，霍堯先用她的手機給自己打了電話，然後才開車去霍家大宅，備註就是他那個時候存的。
他還淡淡的說：“你要隱婚，存我的名字不方便，如果我給你打電話被你父母看到，你不好解釋。存老公，如果被你父母看到，你可以解釋說是朋友的惡作劇糊弄過去。”
她想說其實存‘老公’才不方便吧，還得解釋一句是朋友的惡作劇，如果她給他備註‘霍老師’，那壓根就不需要解釋。
可她當時腦子抽筋了沒反應過來！之後她就把這茬給忘了……
“季老師快接啊！”楊安娜看著她臉上的緋紅，滿臉壞笑：“你不接我就幫你接咯？”
季晚濃一把抓起手機，飛快的走到窗戶邊，努力的讓自己語氣自然淡定：“嗯，是我，怎麼了？”
霍堯：“不方便說話？”
季晚濃：“嗯，在系辦公室。”
霍堯的語氣帶著柔軟的淺淺笑意：“張姨給你準備的午餐不要吃了，天氣太熱，你們學校辦公室沒有冰箱，我讓陳助理給你送了飯，他應該很快就到你們學校。”
季晚濃咬住了嘴唇。
他旁邊，應該有人吧。
明知道他是在演戲給某人看，可季晚濃的心臟，還是不爭氣的驟停幾秒鐘。
在他面前，她得端著，可他此刻又不在旁邊，她何必再辛苦的演戲？
季晚濃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了，心跳也更快了。
她喜歡了他十三年，在他面前，她就是這麼沒出息。
“霍總！”
她先是聽到了‘砰’的一聲，然後是一個女孩子急切的聲音：“霍總，季小姐說她這次真的生氣了，您要是再不給她回電話她就——”
霍堯語氣裡的笑意蕩然無存，他語氣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出去。”
又一道完全陌生，透著冷漠的年輕男聲：“關門。”
季晚濃怦怦亂跳的心，瞬間冷靜下來。
是了，他的白月光是她妹妹。
他只是在演戲。
演戲而已。
霍堯叫了她一聲：“晚晚。”
季晚濃：“嗯，我在聽。”
霍堯：“吃外賣不健康，我跟張姨說了，讓她每天中午給你送飯。”
他語氣裡的溫柔又回來了，卻透著點不自然。
看來，霍總也不是一個專業的演員呢。
聽到晴晴的名字，他的演技也有動搖啊。
想到他旁邊應該還有人，季晚濃配合著他演戲：“虧你還是T大畢業的，你忘了我們學校食堂特別好吃嗎？周圍好幾所中學的師生和附近的上班族都會來我們學校吃飯，我才不會點外賣呢，我在學校吃，不用麻煩張姨每天給我送飯。”
霍堯：“我沒在學校吃過飯。”
季晚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