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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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廳到大門口，一路上的工作人員看到他，都會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霍先生。
他腳步不停，但也會微微點頭。
良好的教養，可見一斑。
季晚濃這才想起來，這間頂級私人俱樂部，是霍家的產業。
“霍先生。”
泊車員將黑色豪華的商務轎車停在他們面前，拉開車門，恭恭敬敬的喊了他一聲兒。
霍堯已經和生活助理打完了電話，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隻手還扶著車門，防止她腦袋撞到。
看得出來，這些都是他下意識的舉動，沒有刻意，自然而然。
季晚濃向他道了謝，繫上了安全帶。
她留意到，泊車員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晴晴經常和霍堯出入這裡，泊車員應該是不認識她的，也不知道她是晴晴的姐姐，但好巧不巧，今天齊一驍帶她來的時候，正好也是這位泊車員。
泊車員看樣子和齊一驍很熟，看到她還很驚訝，說：“齊少很久沒帶女朋友來玩了，這是……？”
齊一驍摟著她的肩膀，一臉驕傲的跟泊車員說：“哥們追了三年的高嶺之花，漂亮吧？”
泊車員連連點頭，多看了她幾眼，嘴巴甜的很，還豎起了大拇指：“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不愧是齊少追了三年的高嶺之花。”
季晚濃想到這裡就有些頭痛。
齊一驍追了三年的女人，又坐上了霍總的車……
傳出去，不知道那票公子哥又該怎麼編排她了。
只希望不要太離譜了。
也千萬不要傳到爸媽的耳朵裡。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和爸爸媽媽解釋。
霍堯兩隻手扶著方向盤，眼尾睨著她臉上的愁眉不展：“說說你的條件。”
季晚濃不抱希望的問他：“霍總，我們能辦個假的結婚證拿給霍奶奶看嗎？”
霍堯淺淺勾起唇角，笑的略有譏諷：“霍氏是奶奶一手創立，是她打下了霍氏的江山，你覺得拿假證能騙得過她？”
季晚濃聳下肩膀：“我猜也是……那我們結婚的訊息不要公佈，隱婚行嗎？我不想鬧的人盡皆知，不然晴晴回來，她會很尷尬。”
先是姐姐搶了妹妹的男朋友，離婚後，妹妹又和前姐夫在一起。
晴晴很驕傲的，受不了這些流言蜚語。
霍堯眉頭略一挑：“只有晴晴尷尬？”
季晚濃連忙說道：“對，你也會很尷尬。所以我們隱婚是最好的選擇。我和你結婚的事情沒人知道，這樣等晴晴回來你們倆在一起，也就不會受人非議了。”
霍堯語氣不明：“季晚濃，你果然還是隻替別人考慮，從不想自己。”
季晚濃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姐姐和妹妹的男友結婚，離婚後，妹妹又和前姐夫在一起。
受到非議的，不可能只有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她小小聲的嘟囔：“晴晴真是的，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霍堯似乎沒聽到她的小聲嘟囔：“隱婚，可以。還有麼？”
季晚濃：“我爸爸媽媽那邊，我晚點會自己跟他們說。暫時就先瞞著他們好嗎？”
一時半會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爸爸媽媽開口說這件事。
最好的情況就是拖到晴晴回來，她和霍堯離婚，她消無聲息的退場，不用跟爸爸媽媽說，誰也不知道。
皆大歡喜。
霍堯點頭，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同意了隱婚。
季晚濃：“我沒有條件了。霍總，那我需要跟你籤一個婚前協議嗎？”
正好是紅燈，霍堯停下車，側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不用。”
略一停頓，他又說：“我信你。”
季晚濃有些窘迫。
也不知道晴晴和他說了多少有關自己的事情。
一定不少。
晴晴就是個小話癆。
在她面前，晴晴也沒少說他的事情。
她和霍堯的確不熟，除了打招呼她和霍堯就沒說過幾句話，可她好像真的蠻瞭解霍堯的。
霍堯的喜惡，愛吃什麼，對什麼過敏，生活習慣……她都一清二楚。
都是從晴晴那裡聽說的。
想想，多少有點諷刺。
霍堯很忙，開車去季晚濃宿舍的路上，他的電話一直不斷。
這個電話剛結束通話，那個電話又打進來。
都是公司生意上的事情。
他也一點都不迴避她，手機連了車載藍芽，他談生意上的事情，她聽得一清二楚。
季晚濃不知道妹妹和他說了多少有關自己的事情，才會讓他這麼的信任自己，對自己如此的不設防備。
霍堯信她是一回事兒，她也得自覺。
於是季晚濃戴上了耳機，閉上眼睛聽起了音樂。
她一直覺得，車是很私密的空間。
尤其是車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真的很尷尬。
最要命的是，霍堯車裡的香氛，味道她很熟悉。
不但味道她熟悉，擋風玻璃後放的那隻抽象風的小貓，更是出自她之手。
她學習壓力大的時候，會做點小手工來消遣解壓。
這隻抽象風的小貓，就是她做的香囊。
是她喜歡的木屑混雜橘子汽水味兒。
她一共做了好幾只。
晴晴要了一隻。
而晴晴要走的那一隻，就在霍堯的車上。
放在副駕駛的前邊，她一睜眼，就能看到。
霍堯的副駕駛，本該是晴晴的專屬。
她坐在這裡，難受極了。
季晚濃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著，但她也並未忽略霍堯打電話的聲音明顯刻意壓低。
他似乎是以為她睡著了。
她陪爸媽出席一些生意場合的時候，遠遠的看見過霍堯。
他優雅矜貴，禮貌卻疏離，高高在上，冷漠的氣息清楚的傳遞著一個資訊：生人勿進。
和今天她接觸到的霍堯，簡直不是一個人。
愛屋及烏，看來霍堯真的很愛晴晴呢。
霍堯客套卻疏離的聲音響起：“到了。季晚濃？季晚濃，醒醒。”
季晚濃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窗外的景色，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後便立刻意識到，他這輛豪車，停在學校大門口，是太招搖了些。
他是特意把車停的遠了點，免得她從豪車下來被學生或同事看到，解釋不清。
因為他們約好了隱婚。
她一直無法想象，霍堯這種天之驕子是怎麼把晴晴寵成驕傲的小孔雀。
很難想象高高在上的霍總也會寵人。
現在她有點理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