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被褥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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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漁網出自李家莊！”

里正韓煦滔滔講述：

“距離我們縣衙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個叫李家莊的漁村，哪裡住著一百三十戶漁民，全部靠打漁為生，他們擅長編制這種獨特的八卦漁網，而且屬於祖傳獨門絕技，絕對不對外傳授，所以這種漁網只屬於李家村，他村無有！”

好好好，秦天明當即鼓掌，豎起大拇指說道：

“要是此案破解，里正大人您應當功勞大大的，”

里正被當著欽差大臣恭維，心裡暖洋洋，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秦天明說的這張破漁網和殺人兇手有何瓜葛？

被恭維了還不知道為啥被恭維，確實尷尬。

看著尷尬的里正，秦天明繼續問他道：

“請問這李家村裡面的漁民還在不在？有幾人外出，或者離開了李家村？”

韓煦正好負責李家村的治安，因此對哪裡很是瞭解，趕緊說道：

“據我所知，李家村村民一共有一百三十戶，最近聽說有七戶漁民結束了捕魚，而是幹起了其他行當，僅此而已。”

秦天明趕緊問道：

“你可瞭解他們這些人家？”

韓煦自信的說道：

“對李家村我還是很瞭解的，不知道您問這些，是不是和殺人真兇有干係？”

秦天明沒有當即回答，而是回頭問判佐李世通說道：

“李大人，我想問一問您，當初你們查明被害人是楊小翠的時候，可否派人去她家中勘察？”

李世通捋著鬍子，沉思片刻，說道：

“楊小翠被殺，我們當然要派人去她家中搜查，當時我記得去她家搜查的是捕頭李泰和穩婆馬英兩人，是他們二人班帶頭去的。”

秦天明當即說道：

“那我能不能詢問詢問他們二人當時的場景？”

“當然可以！”

李世通急忙喊李泰和馬英二人上前答話。

李泰身高至少有一米九，長得虎背熊腰，左胳膊扎著空袖子，一臉不屑的看著秦天明。

穩婆馬英就像是快要熟透爛掉的青蘋果，滿臉皺紋。

秦天明仰視五大三粗的李泰，問道：

“李捕頭，你可記得，當初你們檢視楊小翠屋子現場的時候，可發現是否有啥異常之處？”

李泰有腦無智，除了舞槍弄棒之外，別無他長，甕聲甕氣的說道：

“小的只管拿人，你問的啥現場我狗屁不通！”

眾人鬨堂大笑。

穩婆馬英急忙上前打圓場，說道：

“此事你問這個大老粗沒有用，當初是我和他帶著幾個捕快去了楊小翠家中，打探之後才知道，楊小翠早就離開了楊家，在外面一人獨居，當時，她的屋子是我勘驗的。”

秦天明皺眉問道：

“楊小翠一人在外獨居？她不是有婆家嘛？怎麼不住在婆家，反而要到外面獨居？”

穩婆馬英搖搖頭，面帶鄙夷，說道：

“楊小翠本來是有男人的，但是她男人前幾年得風寒死了，後來楊小翠不守婦道，和一個叫王銀才的秀才勾勾搭搭，有辱門風，因此被她婆家弄了一紙休書，趕出家門，所以一個人在外面獨居。”

“王銀才？此人現在在何處？”

里正韓煦搖搖頭，插話說道：

“王銀才本來是我們乾東縣有名的秀才，但是兩年前鬼使神差認識了楊小翠，兩個人經常暗中約會，被人發現後還告到了縣衙，因為他是秀才，縣衙也不能對他動刑，因此口頭教訓一頓後放回家中，可能因為和楊小翠鬼混的事情有辱盛名，因此離家出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渺無音訊好長時間。”

哦哦哦，秦天明點點頭，忽然問道：

“這楊小翠死前以何為生？”

穩婆馬英再度鄙夷說道：

“以何為生？她哪裡有營生，她被婆家休了，她孃家人也覺得她有辱家風，也不接納她，也不給她接濟，所以她沒有營生，只能賣身為生。”

賣身為生？

哦哦哦，秦天明點點頭，自言自語說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縣令高不為不明白秦天明到底明白啥了，問道：

“秦天明，你明白啥了？你是不是覺得秀才王銀才是殺害楊小翠的真兇不成？”

秦天明擺擺手，說道：

“王銀才確實有殺害楊小翠的嫌疑，但是在沒有勘驗楊小翠住所之前，小人不敢妄下結論。”

高縣令看著秦天明，問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再勘驗楊小翠住處一番？”

秦天明馬上說道：

“我有一個計劃，需要兵分兩路才行！”

縣令高不為有些不耐煩，但是大理寺卿徐如海卻開口說道：

“既然吳阿寶被排除，我們需要找到真兇，那就麻煩秦天明你走一趟，勘驗楊小翠住所，希望我們早日緝拿真兇歸案！這樣我也對聖上好有交代啊。”

秦天明點點頭，然後說道：

“我方才說我們需要兵分兩路，第一路是我帶穩婆馬英和三五個捕快去楊小翠住處勘驗，第二路是捕頭李泰和里正韓煦大人帶一干人去李家村，他們只需要將那七戶轉投他行的男主人和村長全部帶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大理寺卿徐如海聽了半夜的審訊，已經有些勞累過度，想要休息，於是下令按照秦天明的吩咐趕緊去辦。

李泰帶人去請那李家村那七戶人家，秦天明則帶著穩婆馬英，迅速來到楊小翠生前居住的地方。

……

原來，楊小翠自從被婆家一紙休書之後，便改行幹起了賣身的生意，行裡的老鴇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住處，是個小院，院中有個小二樓。

這個小二樓居所幽靜，獨門獨院，鮮有人知。

穩婆馬英從老鴇哪裡要來房門鑰匙，帶著秦天明和幾個捕快，直接上了二樓，來到楊小翠的閨房之中。

還好，楊小翠死亡不到一個月，因為死過人，老鴇並沒有將楊小翠的屋子租給她人。

屋子依舊保持原樣。

上的二樓，開啟楊小翠居住的房門，秦天明首先四下探看一番，馬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秦天明轉身問穩婆馬英說道：

“當初你勘驗此屋的時候，有沒有聞到異常的味道？”

穩婆馬英回憶一番，說道：

“當初我帶人來到此屋，確實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因為樓下有廁所，正對上面楊小翠屋子，所以我們覺得這是廁所散發的味道，因此沒有覺得異常。”

秦天明嘿嘿一笑，說道：

“楊小翠死掉已經月餘，樓下的廁所應該很久未用，可是她的屋子裡面味道依舊很大，這絕對不是廁所散發上來的味道！”

穩婆馬英聽得莫名其妙，問道：

“那您的意思是？”

秦天明沒有搭理疑惑的穩婆，而是命令幾個捕快：

“開啟楊小翠的床鋪，翻開她的被子，仔細勘驗！”

幾個捕快迅速開啟楊小翠生前使用的床單和被褥，等到大紅被褥開啟，一股強烈的尿騷味立刻竄入眾人口鼻。

捕快們被燻的捂住口鼻，連連擺手驅趕。

秦天明俯下身去，上前用鼻子嗅了嗅楊小翠使用過的被褥，點點頭，自言自語說道：

“果然如此！”

穩婆急忙上前詢問，秦天明沒有搭理她，而是又讓捕快翻開地上的一張繡花地攤。

讓人吃驚的事情出現在眼前。

地毯下面，爬滿白色的蛆蟲，竟然還在不停蠕動。

眾人頓時大惑不解，一個個看著秦天明發愣。

人都死去月餘，地上怎麼還會有蛆蟲？真是咄咄怪事！

秦天明指著地上，對穩婆和幾個捕快說道：

“看到沒有，地毯下面有蛆蟲，而且地面有褐色的印記，已經滲入地下，說明這裡曾經有血液落地，要是我沒有估計錯的話，這才是第一案發現場！”

“可是，門鎖全是好的啊，”

穩婆滿臉疑問，剛想發問，秦天明說道：

“開啟窗戶，我們仔細看看窗臺就明白啦。”

捕快趕緊開啟窗戶。

眾人急忙上前檢視，果然窗臺之上，赫然有幾個腳印！

最近沒有下雨刮風，腳印才得以儲存下來。

秦天明看著大家，說道：

“和我估計的基本上差不多，一般情況下，熟人通常會從門中進入，不會走窗臺，歹人才會從窗子之中進入，現在你們明白了嘛？”

大家還是沒有明白。

秦天明不等他們明白，就命趕緊回縣衙！

回到縣衙，已是凌晨時分，捕頭李泰和里正韓煦已經將村長和七戶村民的男主全部帶回縣衙待命。

這七戶男主雖然已經改行，但是都沒有遠離乾東縣，只是改行做起了其他營生，因此找到他們非常容易。

現場已經勘驗完畢，村民已經被帶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秦天明只等大理寺卿和縣令高不為升堂審案。

案情已經有所突破，沒有這兩位大人，何談輝煌時刻！？

片刻，大理寺卿和縣令已經吃飽喝足，慢悠悠來到，然後下令開堂會審！

秦天明率先讓李泰從堂下帶上來李家村的村長李老二。

破解此案，李老二的口供至為關鍵。

李老二有些慌里慌張。

半夜被縣衙提審，誰不害怕？

秦天明上去安慰李老二道：

“李老二，你不要緊張，此案和你無關，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我來問你，和你一起被帶來的這七戶村民，是不是全是李家村之前的捕魚之人？”

村長李老二點頭如搗蒜，連連說道：

“這七人確實是我們村之前捕魚的人家，毋庸置疑！”

秦天明點點頭，繼續問道：

“你可知道他們和死者楊小翠熟悉不熟悉？這點非常重要，你可要老實交代，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