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殺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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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排長，你的，確定情報的沒有失誤？”操著一口還算過關的漢語，日軍小隊長橫山運平開了口。
偽軍排長曹正祥連忙回答道：“嗨，橫山君請放心，絕對沒有問題，前幾日，我派了兄弟偷偷地摸到這小南村和小北村偵察，這村子裡的八路軍早已經帶著隊伍撤了，現在村子裡剩下的，頂多也就是三五個民兵，根本沒什麼戰鬥力。”
“吆西！”
橫山運平點了點頭，嘴角又露出一抹傲然道：“這段時間各地的土匪、中央軍、國軍、晉綏軍，還有八路軍的，一個個不怕死的，跑到我大日本帝國的佔領區四處搶劫。
為了應對這種局面，上級已經下達命令，讓我們各大縣城駐兵在四周剿匪，主動反擊，掃蕩周邊的村鎮。
這小南村和小北村在我們陽泉的外圍，自然不能放任不管，這次過來，不止要消滅有可能殘留在小南村和小北村的八路軍，還要把這兩個村子也一把火燒了。”
曹正祥聽到這裡，臉色稍變，或許是那僅剩的良心讓他覺得過意不去，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君，真要燒村子？”
“是的。”橫山運平道。
“上面怎麼會下這樣的命令？這些村子留著，畢竟還是可以用來徵兵徵糧的，涸澤而漁的道理，太君應該明白。”
橫山運平道：“這是長官的命令，小南村和小北村這樣的小村子無足輕重，滅了也就滅了，還可以壓縮八路軍的生存空間。”
“嗨！”曹正祥應了一聲，又問道：“那村子裡的村民怎麼辦？”
“自然是一把火一起燒了，如果他們能僥倖活下來幾個，就算是大日本皇軍對這些中國百姓的仁慈了。”橫山運平不以為意道。
說到這裡，橫山運平看了曹正祥一眼，冷不丁地問道：“怎麼，曹排長，你好像有些不樂意？”
“沒有沒有，太君您多心了，真要是需要放火燒村子，我願意帶隊伍第一個上！”
曹正祥連忙說道，雖然心底的確有些不忍，可事情臨頭，他作為漢奸，也不會在乎那麼多了。
“吆西，曹排長對我大日本帝國果然是忠心耿耿。”橫山運平滿意地拍了拍曹正祥的肩膀。
說著話，日本軍隊伍，繼續順著山路，朝著小南村、小北村的方向進發。
山路的第一處轉角處，右側的山林裡，孔捷帶著羅四娃和鄭貴，潛伏在伏擊地點。
眼見著日偽軍逐步走來，瞥見身旁年齡最小的鄭貴，緊握著手中自己給他的手榴彈，有些發抖，孔捷笑著低聲問道：“臭小子，怎麼，怕了？”
鄭貴弱弱道：“團長，我不是怕打鬼子，就是有點不敢殺人。”
“敢殺雞嗎？”孔捷問。
鄭貴怔了下，認真地點了點頭，“敢！”
孔捷笑道：“這就足夠了，雞是家畜，也就是畜生，小鬼子同樣是畜生，一會兒打鬼子的時候，你就把他們當成畜生打就對了。”
“嗯！”鄭貴點了點頭，嚥了口唾沫，膽子果然大了幾分。
原本拿在羅四娃手上的那把漢陽造，此刻在孔捷的手上，孔捷倒是把一把駁殼槍遞給了羅四娃。
伏擊的地方不算近，太近的話很難躲開鬼子的火力覆蓋。
就算日軍抵達轉角口，離了孔捷伏擊的地點，也還有一百五十米左右。
這麼遠的距離，用手槍殺敵自然不靠譜，所以孔捷用駁殼槍換了羅四娃手中的漢陽造。
“一會兒我開一槍，幹掉一個鬼子之後，咱們立刻撤退，明白了嗎？”孔捷交代。
“是！”羅四娃緊了緊手中的駁殼槍，鄭貴緊了緊手中的手榴彈，兩個少年一起回道。
這臭小子，手槍的保險都沒開呢！
孔捷在心底笑道。
一會兒殺敵，自然沒指望這兩個孩子。
至於給他們一顆手榴彈和一把手槍，也只是為了增強他們的參與感。
就算開槍的是孔捷，打死鬼子的也是孔捷，至少這兩個孩子可以拍著胸脯說。
他們拿著武器和團長孔捷一起參戰鬥過。
讓這些新兵戰士們養成使用武器的強烈意願，甚至要比他們掌握武器的使用技能更加的重要。
這就是戰鬥意志。
一直是孔捷所強調的軍事訓練中，最重要的一環。
“一會兒戰鬥開始，咱們可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四娃、小貴，咱們可得相互照應著點兒。”
孔捷低聲說道，三言兩語，讓鄭貴和羅四娃的緊張又減輕了幾分。
時間繼續流逝著，迎面幾個鬼子，率先透過山路的轉角口走了過來，排成兩豎排的鬼子，前後相隔一米左右，差不多排出了二十米的距離來。
偽軍們跟在後面，只有偽軍排長曹正祥，巴巴地跟在前面。
孔捷的目標出現了。
為了防止在這死寂的山林裡發出響動而暴露，早就已經拉了槍栓，上了膛的步槍，被孔捷悄然之中抬起。
孔捷低聲道：“臭小子，你倆看好了，這是標準的據槍動作，眼前咱們是臥倒射擊，所以稱為臥射射擊動作。”
“要射擊的目標，提前做到心中有數，算好大概距離，鬼子到咱們這裡是一百五十米左右，然後選定好自己的一個目標，中間不要再隨意更換。”
“儘量瞄著胸口打，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鬼子的腦袋顯得太小了，所以要打胸口，那地方最大，只要打中小鬼子，不死也得重傷，重傷的鬼子比死亡的鬼子，更能拖累日軍的整支隊伍。”
“據槍，瞄準之後，平心靜氣，準星跟隨目標緩緩移動，一切就緒之後，帶著瞄準射擊時，從心底散發的那種凝重感，扣動扳機……”
砰——
驟然響起的槍聲立馬打破了山谷的平靜，高速旋轉中飛射出的子彈，命中了山道上走在前排的一名鬼子的胸脯。
那小鬼子應聲栽倒。
孔捷扭過頭來，在羅四娃和正鄭貴這兩個孩子的臉上，滿是欽佩之色。
“臭小子，現在可不是佩服我的時候，撤！”
孔捷笑罵了一聲，帶著兩個少年，按照提前預規劃好的撤離路線，藉助山林的掩護，迅速後撤。
山道上，槍聲突然響起，那鬼子軍曹應聲栽倒。
剩下的鬼子連忙四下隱蔽，或是半蹲，或是匍匐，飛射的子彈立刻朝著槍聲傳出的方向打去。
望著被一槍重創的軍曹，日軍小隊長橫山運平躲在轉角後，黑著臉罵道：“八嘎，這些混蛋，竟然敢偷襲皇軍。”
只是日軍士兵們反擊了好一陣子。
孔捷三人原本藏身的地方，卻是不見動靜。
子彈打過去的時候，孔捷早就帶著兩個少年撤走了。
偽軍排長曹正祥湊過來說道：“橫山君，看樣子是土八路，只開了一槍，好像只有一個人，這是土八路的一貫打法，打上一兩槍就跑。”
“很明顯，土八路想用這種方法，拖延我們進入小南村和小北村的步伐。”
橫山運平點了點頭，望著已經不見了孔捷一行蹤影的方向，下令道：“吆西，醫務兵，抓緊時間救治傷員，隊伍繼續前進。”
“曹排長，你派幾個人趕到方才槍響的區域，把開槍的土八路給我搜出來。”
“嗨！”曹正祥應道，當即安排了四名偽軍，朝著道路右側的山林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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