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給他搬空 人也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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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捷是語出驚人，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了，也難怪袁廠長當場愣住。
我們八路軍？
難道眼前的是八路軍的人？
袁廠長看向杜愛國，這傢伙不是皇協軍的人嗎？怎麼和八路軍又扯到一塊兒去了？
杜愛國連忙解釋道，“袁廠長，這位是八路軍獨立團的孔團長，另外忘了和您老說了，我現在也已經率部投誠了八路軍。”
孔捷原以為這位老人家聽說杜愛國一行加入了八路軍，應該和孫排長等人一樣，臉上浮現出驚愕。
卻不想這老人家的臉色很快就平靜下來，反倒是露出了些笑容：“好啊，跟著八路軍幹才是正途，杜團長，你終於是走對自己的路了。”
接著袁廠長又看向孔捷：“這位八路長官……”
“您老還是叫我八路同志吧！”孔捷說道。
袁廠長點了點頭，“倒是聽說過你們八路軍上下平等，統稱同志，僅此一條，已經勝過絕大多的中國軍隊。”
“還是回答八路同志先前的問題吧！如果把眼前的兵工廠的裝置全部搬到你們八路軍根據地的話，沒有源源不斷的電力提供的情況下，槍械的產量自然不可能達到現在的規模，估計得縮小到五分之一左右，這其中還有一個前提，發電裝置要保證兵工廠的部分用電。”
孔捷點了點頭，好奇道：“五分之一，那是多少？”
袁廠長道：“原材料充足的情況下，月生產槍支兩百條左右，彈藥方面另算，其實按照我們兵工廠現有的裝置和技術，主要生產彈藥的話，速度上會快得多。”
“那兵工廠儲備的原材料有多少。”孔捷問。
“應該還有兩個月的用量吧！我說的是按照眼前兵工廠的生產規模，如果換成五分之一的生產效率，這些材料估計能用將近一年時間。”袁廠長道。
“太好了。”孔捷大喜，道：“袁老，我有個不情之情，您知道的，我們八路軍不怕犧牲，可是打起鬼子來，缺的是手頭的武器彈藥，要是手頭裝備和彈藥充沛的話，也不至於在敵後和鬼子作戰的這麼艱苦，所以，我想請您老去我們根據地，還是繼續做廠長，您看如何？”
孔捷誠心邀請，原以為這袁廠長要麼答應，要麼搖頭，誰知道這位老人家聽了這話，不過數秒，竟是嚎啕痛哭起來。
哭了片刻，袁廠長這才重新抬起頭，一把抹掉眼淚，回答道：“孔團長，說來慚愧，老朽迂腐，不在乎槍支彈藥為誰人所用，只是不想浪費這一身造槍造炮的手藝，所以面對鬼子的威逼和利誘，我沒有拒絕，誰想一晃也有兩三年了。”
“我雖然是個匠人，可我心裡不是不明白，我每多造出來一支槍，一顆子彈，那殺的可都是我們中國的同胞。”
“所以白日裡我兢兢業業的工作，可每到夜晚，千腦海裡浮現的總是那些像是被我造的槍支和子彈殺死的同胞，常常因為此噩夢纏身，幾年了，都沒有睡過好覺。”
“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造的槍支彈藥，可以用來裝備抗日武裝，讓他們上戰場殺敵，保衛我們的祖國，那該是怎樣一樁幸事！”
孔捷大喜道：“袁老，這麼說您是答應了？”
袁廠長堅定的點了點頭：“只要我這把老骨頭一日沒有散架，我願一日為咱們八路軍同志們造槍造彈！”
“太好了！”
孔捷鄭重地朝著袁廠長敬了個軍禮：“袁老，您深明大義，我替我八路軍戰士們，替千千萬萬的中華民眾們，感謝您了！”
“孔團長，這可使不得，都是老朽該做的！”袁廠長忙道。
孔捷笑道：“袁老，您放心，您這樣的人才到了咱們根據地，恐怕總部都得被驚動，搞不好我們老總都得親自來迎接你。”
“這樣，我給您打個商量如何？”
“孔團長請講。”
“咳咳，是這樣的，您知道的，我們八路軍那邊抗戰形式比較艱辛，特別是兵工廠，條件簡陋，像您這樣的人才就更少了，您要是被我請回去了，上級那邊兒肯定得把您搶走，到時候您就一口咬定，留在我獨立團，怎麼樣？
我們八路軍那邊一向是遵循自願的原則，您要是願意留在獨立團，肯定沒人為難您。”
“還有這兵工廠的裝置，我都原封不動的給您拉回去，包括工人和職工，還有技術人員，只要願意去的都跟著過去，你們在這兵工廠的工價，我給你們翻倍！”
最後幾句話，孔捷說得格外霸氣，廠房裡，正在做工的工人和職員們，也都聞聲停了下來。
袁廠長：“……”
杜愛國：“……”
身後跟著的四營長雷大生：“……”
不愧是孔團長呀！
袁廠長笑得像個孩子，“好，孔團長，你放心，到了你們八路軍的地界，不管是誰來說話，我只咬定一句話，老朽是要留在孔團長的獨立團的。”
“哈哈，這就對了，袁老，那咱們可就說好了。”
孔捷大笑，又瞪了一旁的四營長雷大生和杜愛國一眼，“我說你倆還愣著做什麼？抓緊時間帶同志們把袁老用慣了的裝置全部給我搬回去，對了，還有工人、職工、技術人員，和大家說清楚，去了我們八路軍，不但是抗日的好漢子，這每月的工錢我還給他們翻倍。”
“另外我聽說偽軍讓大家幫工，多半會控制工人的家人，老杜，這點你應該熟悉，處理好，受脅迫的家屬一併帶走，告訴大家，去了根據地，分地分田，地方政府會照顧好他們的家屬。
沒家屬的那就好說了，願意就成。”
“是！”杜愛國和雷大生笑了笑，連忙應道。
孔捷的命令下達之後，戰士們立馬行動起來，只要是這兵工廠裡能搬走的，就連搭建廠房的木頭和鐵板，甚至都被戰士們給刨了。
至於各種裝置，磨床、機床、刨床、柴油機、蒸汽機之類的，那就更不用多說了，通通拉走。
正好廠房裡有幾架起重機，吊動這些裝置都不成問題。
另有一路人馬趕去搶奪著偽軍的運輸卡車去了，正好把這些裝置全部拉上。
戰士們動手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特別是這扛、拉、背、拽、搜、刨、刮的動作，那叫一個熟練，簡直爐火純青。
開玩笑，不久前大家搞破襲行動的時候，鬼子的鐵軌就是這麼成段成段不翼而飛，更別說是眼前小小兵工廠了。
很快，袁廠長招呼著表示願意留在兵工廠，跟著去八路軍做工的工人、職員甚至是技術人員們，幫忙拉裝備，裝車。
原本在門口駐守的孫排長也帶著隊伍進了兵工廠幫忙。
見了杜愛國，孫排長就一句話，“杜大哥，就算是打鬼子，咱們兄弟也應該一塊兒才對。”
杜愛國大笑道：“這就對了，老孫，招呼兄弟們，抓緊時間裝車。”
“得嘞！”
……搬空偽軍輕械兵工廠的行動，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而這華北治安軍腹地，兵工廠被劫的事情，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暴露出去。
直到一陣突兀的槍聲響起，這才徹底打破了縣城原有的平靜。
各方駐守的偽軍士兵們，這才意識到，縣城裡進了敵人了。
“團長，情況不妙呀，看樣子是暴露了。”
正在幫著臺裝置的雷大生說道，廠房外面運輸卡車已經全部就位。
杜愛國道：“聽槍聲似乎是從醫院方向傳來的，看來二營長他們碰上麻煩了，醫院裡好像有些鬼子傷員，沒準兒是他們鬧出的動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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