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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東敢這樣說，也是有道理的，這個時代的農村人還都很樸實，還沒被都市裡的那些惡俗給影響，雖然大家都很窮，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可是很高的，只要你說明你是那個村的叫什麼名字，寫個欠條就能把事辦了，而且還是不用按紅手印的，人的本性還是很樸實真誠的。
“這樣……好嗎？要是要是萬一……沒有孵出那麼多小雞…你和二東不就吃不到雞蛋了嗎。”
“………”老媽這樣說，是不是已經同意了？這可是個好的開始……
“就算孵不出那麼多小雞，不就是少吃點雞蛋嗎？”鄭東拿起鉛筆點了點作業本：“再說，你是對自己的拿手活不相信了嗎？”
“怎麼會不相信我自己？我是怕萬一……”老媽還是有些膽怯的樣子。
“大不了，您總不能連收回來的雞蛋四個孵出一個小雞都辦不到，……您辦不到嗎？”鄭東可不想眼看就要成功的事，就這麼無疾而終。
“再說現在人想要小雞仔，不得發錢買嗎？現在大家誰家有多少錢，咱們就是一隻雞仔換五個雞蛋也有人換吧！…我就不信我媽五個雞蛋還沒辦法孵出一隻小雞！”
鄭東的語氣鏗鏘有力，給了老媽不小的勇氣，這些年爺奶關於身高的問題，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如果兒子的辦法真的好用，兩個兒子將來都長個大高個子，想想都高興。
“好！…就…幹了！”老媽竟然握起來拳頭，顯然是下了決心。
鄭東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在心裡比出兩根手指……第一步完成！
“收雞蛋我還行，可……那個欠什麼的媽不會寫啊！”老媽突然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佈滿老繭的雙手：“要是你爹在家，他會寫字……”
雙眼閃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有埋怨，有思念，有欣喜，也有恨意………
“我們叫“爸”不叫爹，老師都這樣說的……媽，我現在可是學生，我會寫啊！……你看……”
拿起鉛筆剛想寫，看到之前寫的字，突然嚇的冷汗都出來了，上輩子雖然初中都沒畢業，可卻練了一手好字，作業本上雖然是鉛筆寫的，可那透紙三分的鐵畫銀鉤怎麼回事？……趕緊拿起橡皮擦掉，這要被看見，真的麻煩了，非給送老吽套那裡不可，自己可不想被當成妖怪……
該怎麼辦……？低頭看著左手的鉛筆……對啊！左手！
“怎麼不寫了？…你趕緊寫幾個字，等會我找人看看是不是那麼回事。”說完把雞蛋端起來，進了父母親自搭建的不到2米高的小廚房，開始熬稀飯去了，現在的生活，條件好的兩天能夠喝些小麥面做的稀飯，鄭東家只有過節的時候才能喝到，像上輩子那樣白麵饅頭滿天扔，這個時候想也不要想。
…………
“他大爺，你看這是小東寫的字，這上面寫的什麼呀！”老媽熬好稀飯，就拿著鄭東寫好的一張作業本紙，到外面問鄰居鄭成。
“…小東都會寫漢字了！…欠二隻小雞！……這是什麼？”
鄭成大伯瞪大眼睛，一臉的不知所謂。
“……沒什麼…沒什麼…”老媽接過紙，轉身就回來了。
……“小兔崽子！行啊…這學沒白上！”老媽臉上的笑容佈滿了整個面部，就連耳根處都一動一動的，也是！…誰家孩子有能耐了做父母的不高興？
“好！…就充你會寫這些字，明兒個你生，媽就給你煮個雞蛋吃！”
…………
鄭東一下午都在興奮中度過的，能不高興，能不興奮嗎，試想上輩子，就拿自己看準了08年豬肉要長價，想要計劃養豬，結果父母死活就是不讓，這樣做小買賣的事，上輩子是想也不要想，更別說讓老媽參與了！到放學回來看到老媽面前擺放著三個放雞蛋的陶瓷罈子，每個裡面都有十多個雞蛋後，小臉都紅了，小心肝撲通撲通……
老媽還真是說幹就幹呀！我這欠條都還沒寫呢，雞蛋就弄回來了！
潛移默化！正式開始啟動……
“…這是你幾個嬸子送來的，說是4個雞蛋讓給她們一個小雞仔就行，還說她們賺了……等會我就開始把咱家的母雞鬧點鹽，讓它們開始鬧窩！”
鄭東來到廚房，摸了摸鍋，居然還沒做飯……
晚飯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在煤油燈下吃完。這時候農村還沒有供電，由於生活條件低下連煤油燈都不捨得點時間長，大都天一黑，就落門閉戶睡覺了。
老媽一個人一直忙到深夜才睡，看來對鄭東兄弟倆能夠長成大高個，特別上心。
“哥，…你…吃……蛋蛋。”
早上，老媽破天方的下狠心煮了倆個雞蛋，擼好放在碗裡，晶瑩光滑的雞蛋真的像是超大號的珍珠，看的鄭東口水都流了下來，這一天來，上輩子吃慣了好吃食，一時半分還真的難以下嚥高粱和玉米做的粗粒窩頭，那傢伙真剌的喉嚨疼，就稀飯還可以，喝著比上輩子熬的玉米粥好喝，畢竟現在的農作物施肥都是原生態肥料，不是上輩子那樣的各種激素類化肥。
“二東你小子行啊！這麼大就懂禮貌了！”
看著弟弟有些黑瘦的樣子，想著上輩子胖的那樣，怎麼看怎麼想笑，以後有條件了，要把他小時候多留些照片………
“呵呵……呵……”聽到大哥誇他，笑的小眼睛都不見了。
老媽看到鄭東兄弟倆推讓友恭的樣子，臉上露出從心底發出的笑意。
“大嫂，聽說你家現在就開始孵小雞了，夠窩了嗎？我也送雞蛋來了……你也知道，就我那本事，二十個雞蛋都不一定孵出一隻小雞，要是不夠窩，就幫我也孵一些吧！”
村西頭的花嬸子一大早就端著二十來個雞蛋來了，花嬸子是個出了名的無利不起早，眼裡不揉沙子的主，一隻小雞仔換四個雞蛋的好事，她怎麼可能錯過，以往攢二十個雞蛋，最後能孵出三隻小雞那就不錯了，有時候出一隻的情況都有，這麼保險的事，她聽到訊息後就連夜找人挑好雞蛋，一大早就給送了過來。
“剛好還缺幾個不夠四窩，把雞蛋放下吧，等吃完飯就幫你孵。”
等花嬸子走後，老媽看了下她送來的雞蛋，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二十個雞蛋就有三個能孵小雞的，其它的都是寡蛋，肯定是提前挑過了，我給她送過去！”
老媽有些生氣了，一般一窩最多能放二十個雞蛋，孵出小雞的機率二十個能出十二個已經是最高的了，也就是說花嬸子送來的這些雞蛋能孵出兩隻就是天大的運氣了，這不明顯的坑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