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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女真內耗，便是我等的機會？”朱由校咂摸了半晌，才繼續開口。
趁著朱由校和王琦議事，皇后已經吩咐了御膳房為君臣二人上了水果、糕點，還有玉米麵糊糊粥，那糊糊粥，全是手工打磨的黃金粒，顆顆研磨的一般大小，以二十年老松為柴，文火慢煮，熬製兩個時辰，撒上少許白糖，最是潤口甘甜。
君臣二人一人端著一碗年玉米糊糊粥，對坐著呼哧哧的抽著。
王琦兩口便將糊糊粥喝完，銀碗放在一旁，接過宮女遞上的錦帕擦了擦手才道：“陛下，其實在我看來，無論女真內部如何變動，只要我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三個月平滅女真，一句掃平遼東數十年之禍患，乃是抬手之間的事情！”
王琦的話，往前推一年時候，放在任何時候任何人身上，都是狂刀沒邊。
但是現在，對面便是大明皇帝，朱由校覺得這話沒錯。
“那就再等等，”朱由校點了點頭：“對了，徐愛卿在山陝的籌餉進行的如何了，朕看徐愛卿上的摺子，說已經籌集的差不多了，山陝各地商戶，還有官紳，對於在遼東當地買賣地皮，開設商行，會館之事頗有興趣，一個月不到，拿了二百三十餘萬兩銀子出來。”
“回陛下的話，徐大人回京之前，三百萬兩銀子作為遼餉用，乃是定論，”王琦覺得趁此機會，有必要給皇上再做種強調一番平定遼東之後，借貸銀子的償還方法。
“至於後期如何償還著三百餘萬兩銀子，陛下，到時候，以遼東生聚，做科爾沁，朝鮮，倭國以及山東等地之財，讓那些官紳還有百姓看得到實際的效益，才是長久之計.”當初借民之財以籌遼餉時候，王琦已經向著朱由校解釋過此事，現在就是重提是有必要的。
必須要讓朱由校的腦子裡，對於‘國債’有清晰且準確的認識，不能以簡單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朕來解讀，不然後續工作不好開展。
“此事，你自去做，朕可全權交於你手，”朱由校聞言擺了擺手：“等遼東事畢，朕可放手朝政，在外有內閣，在內有軍事處，朕垂拱而天下治，這不就是那些個文官們日思夜想的盛世之局面？”朱由校哈哈一笑，好似自嘲，又好似認真道：“朕倒是樂的做一個木匠去”
聽著朱由校的話，王琦只是笑笑，沒有開口回話。
好似也知道王琦不便開口，朱由校聳了聳肩，有些無奈。
不多時，君臣二人閒談半晌，王琦也起身告辭。
出了宮門，王琦才輕呼一口氣：今日之事，算是了了。
等回到府中時候，已經是天色大暗。
海蘭珠早早便等候在廳中，等候王琦從宮裡回來。
“奴婢們勸過了，可是夫人就是要等老爺你回來才吃飯，”青蘿自從進了王府，立刻把自己的身份從海蘭珠的女婢變為了王琦後院的管事丫鬟，進了後院，就算是王守信都要被其呼來喝去的指使一番。
“嗯，我過去看看，”王琦將擦手巾遞還，轉身向著廳中走去。
他自然知道青蘿那點小心思，不過海蘭珠出來乍到，倒是需要青蘿這麼一個人精的丫鬟去幫其樹立後院的威望。
有這麼一個強勢的小丫鬟，任誰都不會看輕了海蘭珠。
不過王琦倒是忘記了，以海蘭珠的性格，誰又敢看輕呢？雖然現在懷了身孕，脾氣秉性收斂，但是那股子草原女子的兇悍氣息一出，沒有人能製得住。
“大人，”海蘭珠原本獨自一人坐在桌子後面，等聽到聲音便立刻起身，向著門外迎接王琦回來：“伱回來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王琦很是自然的伸手，為海蘭珠將有些散亂的髮梢編到耳後。
“奴奴聽說你進宮去了，便睡不著了，”海蘭珠搖了搖頭，臉上泛起紅暈：“宮裡沒有為難你吧？”
“誰會為難我呢？”王琦笑了笑：“去吃飯吧。”
“那寧德公主呢？”海蘭珠拉著王琦，小嘴鼓了鼓，隨即又轉了轉眼珠：“是不是很生氣？”
“我沒有見到她，”王琦伸手在海蘭珠的鼻子上輕輕一刮：“你何必想如何多的事情？其餘事皆有我，你只要將你自己的身子養好，到時候給我生出一個大胖小子即可.”
“知道啦”海蘭珠聞言一笑，一瞬間美的不可方物。
陪著海蘭珠吃完飯，再說一會話，一路上未曾好好休息的女孩吧終究是累極了，不一會便再次睡去。
有青蘿照顧海蘭珠，王琦便一個人返回了偏院，他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
“大人，那圍棋老先生還在前院，”王守信向著王琦彙報了一聲。
晌午時候，王琦進宮之前，便是和那老師傅下棋，瀕死時候得了進宮的旨意，便耍賴打亂了棋盤，離席而去，如今從宮裡出來，沒想到那老先生還在。
這圍棋老師傅也是半個多月之前，徐光啟離京時候給王琦推薦的。
沒有辦法，實在是王琦的棋品太差，讓飽學大儒的徐光啟都實在有些受不了，才推薦了這位老者，讓其養養性子。
這一學，便是半個月。
棋術沒有見長，但是耍賴的手段又增長了幾成。
“過去看看吧，”王琦正好飯後消化一番，在棋盤上殺上兩盤！
雖然棋品不佳，但是王琦很是願意和高手過招。
“老先生還在等我？”一進前廳偏房，王琦便見到那老先生，依舊是一人對弈。
“國公爺回來了？”花白鬍子老頭抬眼一看，將棋盤中棋子迅速歸攏：“再來一盤？”
“請，”王琦順勢坐在老者對面，不鹹不淡道：“老先生一直在等我？”
“國公爺府中飯菜不錯，老朽想著再吃一碗再走，”老先生嘿嘿一笑。
王琦沒有動手擺放棋子，而是面帶笑意望著老先生：“老先生若是有話，便直說。”
要錢？還是要官？
王琦心中，有些計較。
“我家師弟李羊山，不知國公爺是否記得？”白鬍子老者一雙眸子如同星辰，倒映著王琦略帶驚訝的表情。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