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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隆街,賈府。

書房內燈火通明,賈雨村懸腕提筆,沉吟良久才在紙上落下幾筆,然後又再次陷入思索當中。

讓他如此絞盡腦汁的,並不是什麼詩詞歌賦,而是一篇彈劾焦順的奏摺——當然了,他並不是真要去彈劾焦順,而是打算引而不發,迫使焦順主動出面為自己開脫。

之所以寫的如此緩慢,也並不是因為文才或者思路有問題,而是在等待著另一樁事情的進展。

就這麼也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賈雨村霍然抬頭,但在那腳步聲來到門前時,他又故作澹定的垂首看向桌上。

與此同時,那腳步聲也在門口變得輕緩起來,然後一箇中年管家微微句僂著背,恭謹的走了進來,稟報道:“老爺,收了,都收了。”

賈雨村眼中閃過喜色,頭也不抬的問:“怎麼說的?”

“聽說焦通政提前從宮裡遞了話出來,焦家太太連一句推辭的話都沒有,就把地契連同那五萬兩銀子收了,還讓小的替她家謝過老爺的美意。”

哼~

這夫妻兩個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賈雨村暗暗冷笑一聲,旋即擺擺手示意那管家退下,然後將手裡的毛筆往筆架上一丟,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了幾圈。

收了就好、收了就好!

他若是拿了自己的東西不辦事,就又是一樁罪過!

不過真正的殺手鐧,還是焦順與梅夫人的姦情,在靈堂裡逼j官員之妻,本就是為人所不齒的大罪,又恰巧趕上皇帝剛剛辭世,兩位太后也正在守靈的時候。

這節骨眼自己把事情捅出去,縱使兩位太后再信重他,也不免會推人及己——就算兩位太后不願意推人及己,下面大臣們也必然會藉此做文章,畢竟朝中想要把焦順拉下馬的人,可是滿坑滿谷數都數不過來。

就憑這一點,他焦暢卿就必須得聽自己的擺佈!

原本賈雨村只想著和忠順王撇清關係,但細一琢磨便漸漸起了貪心——也或許自己非但能逃過一劫,還能趁機再進一步!

賈雨村心頭火熱,大步流星又回到了書桌前,提筆疾書如有神助,將焦順在靈堂裡的所作所為描述的惡形惡狀,恍似親眼目睹一般。

任哪個女子看了,也要鞠一把同情的眼淚,繼而對焦某人痛恨無比!

“暢快!”

停筆後他低呼一聲暢快,將這草稿吹乾了放在一旁,又取了封空白奏摺,準備認真抄錄上去。

偏在此時,外面忽然開了鍋似的嘈雜起來,賈雨村不滿的蹙眉抬頭,正待喊人進來詢問究竟,面色卻是陡然一變。

聽外面的呼喝聲,顯然是有人強闖進來了!

而這個時候敢強闖順天府尹家的,會是什麼人不用問也知道。

賈雨村下意識看向那張草稿,旋即微微搖頭。

雖然自己白天一時衝動得罪了焦暢卿,但他應該不會如此不智,除非是想跟自己玉石俱焚,否則他應該知道,自己在此時此刻將梅家的事情捅出來,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至於殺人滅口……

呵呵~

須知自己也不是什麼沒名沒姓的走卒,而是堂堂的三品府尹,真要是莫名其妙被人殺了,朝廷肯定要查個底掉。

除非焦順有本事說動三法司,又或者龍禁衛鎮撫司,為他的一己之私濫用刑罰。

但這怎麼可能?

以現如今的局勢,只怕閣老們都沒這個本事,更何況是一個受到文臣們集體敵視的通政使?

除非是他焦某人登基做了皇帝!

應該只是趕巧了。

想到這裡,賈雨村便將那草稿折起來揣進了懷裡,若果真是來拿自己下獄的,正好藉此威脅焦順幫自己開脫。

也就前後腳的功夫,一群龍禁衛如狼似虎的衝到了書房門口,為首的按刀而入,斜藐著賈雨村問:“可是順天府尹賈雨村賈大人?”

“正是賈某。”

賈雨村負手而立,還想展現一下文人風骨,結果那校尉一揮手,幾個龍禁衛立刻撲進來,七手八腳的將他按在了地上。

“你們做什麼?本官……”

賈雨村剛喊了一句,又有人掐住他的嘴,硬塞進去兩個鐵核桃。

這下子賈雨村可真慌了,龍禁衛拿人的程式他清楚的很,除非是口出狂悖之言,否則一般不會有堵住犯人的嘴。

他有心掙扎,卻哪裡敵得過幾個如狼似虎的龍禁衛?

很快便被綁的粽子彷彿,推搡著出了書房。

等到了外面,賈雨村又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對方似乎是宮裡的管事太監,叫做什麼裘世安的——對了,這人好像和焦暢卿往來頗多。

怎麼可能?!

這沒卵子的東西難道是瘋了不成,竟然敢夥同焦順對三品大員下黑手!

賈雨村一時瞪圓了眼睛,嘴裡發出嗚嗚嗚的動靜。

裘世安看都不看他一眼,伸著脖子往屋裡瞅了瞅,隨口吩咐道:“把這地方封上,一隻蒼蠅也別放進去!”

然後也不等龍禁衛們動手,便轉頭向外走去。

幾個龍禁衛押著賈雨村緊隨其後,又在大門口轉乘馬車,連夜趕到了鎮撫司詔獄。

刑房內。

裘世安大馬金刀的坐在正中,用竹籤子剃了一會兒指甲縫,這才慢條斯理的道:“都到這裡來了,怎麼也不給賈府尹換一身衣裳?”

侍立在旁的校尉聞言,立刻招呼著手下扒光了賈雨村,給他換上了一身又髒又臭的囚服。

這當口,賈雨村懷裡的草稿自然也被翻了出來。

“公公。”

那校尉看都不敢看一眼,忙雙手捧著送到裘世安面前。

裘世安接過來只掃了一眼,見到上面有焦順的名字,立刻丟還給那校尉,滿臉嫌棄的吩咐道:“什麼破玩意兒,跟換下來的衣服一起燒了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就在這裡燒!”

眼見那校尉把賈雨村的衣服,連同那草稿一併點燃,裘世安不屑的橫了賈雨村一眼,心道你這廝得罪誰不好,偏要在這時候攀扯焦大人。

現在好了,兩宮太后一同降下懿旨,你姓賈的不死誰死?!

不過殺人簡單,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最好還是把該走的程式走完,讓他陪著忠順王一起掉腦袋,這樣才不會節外生枝。

想到這裡,裘世安便命人提了一壺開水來,陰笑道:“賈大人想必是渴了,不然怎麼一句話都不肯說?”

回應他的是賈雨村拼命的嗚咽聲——嘴裡被塞了倆鐵核桃,能說話就怪了!

“我就說是渴了吧。”

裘世安指著那壺開水道:“去,給賈府尹喂些水喝。”

賈雨村方才是拼命想張嘴說話,一聽這話,又拼命的想把嘴閉上。

可龍禁衛們又不是擺設,輕而易舉就撬開了他的嘴,硬是把開水灌了進去,一瞬間,賈雨村的嗚咽聲就化作了嘶啞沉悶的慘嚎。

裘世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子賈雨村在牢裡就沒辦法再胡亂攀咬了。

不過想到那張草稿,他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又裝腔作勢的道:“怎麼,都潤了嗓子你老兄還不肯開口?唉,你這嘴可真是夠硬的——來啊,你們這裡不是有那個什麼,用竹片夾手指頭的……”

旁邊的校尉忙道:“拶刑。”

“對,就是這個咱刑!”

裘世安大手一揮:“還有什麼拔指甲、插竹籤、撈油鍋的,統統給賈大人來一遍,直到他招供為止。”

嘴都湯爛了,嗓子也毀了,還拿什麼招供?

等這一套下來,兩隻手多半也廢了!

為求穩妥,裘世安當晚就住在了昭獄裡,直到確認賈雨村再無半點威脅——除非他能在短時間內學會用腳寫字——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宮覆命。

第二天‘皇帝’又專門下了批示,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從速從簡從嚴從重!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賈雨村火速被定為了忠順王鐵桿黨羽,全程參與謀逆的那種,只等著與忠順王一起問斬。

而這件事情傳開之後,幾乎沒有掀起半點水花,大多數人聽說賈雨村被牽連下獄的訊息,只會說一聲‘果然有他’。

少數人則會奇怪為何不經三司審問,直接就下了鎮撫司昭獄?但也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並不會去深究什麼。

畢竟賈雨村平日非但與忠順王親近,還與那焦順稱兄道弟,這能是什麼好人?!

而賈雨村直到被腰斬的那一天,也還是沒能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憑什麼?!

憑什麼他焦順一句話,就能調動兩宮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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