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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入了金軍大營,種風方才知曉了,這裡來了多少人。

整個潁州不說全部,但三有其二的數目,當是都到了。

大夥兒被圍在西城門的外邊兒,又被人給編好了隊伍……二十個人分成一組,男左女右分開蹲著。

和之前接觸過的百姓不一樣,這潁州城裡的百姓,並不似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

驚恐、害怕、絕望,這些本來再正常不過的情緒,卻難以在他們的身上看到,或者說是感受到。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

種風覺得,應該是麻木。

抬頭看去,每個人都沉默著,他們沉默著的注視著這一切,任由金軍在他們面前安排著差事,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

明明啞的只是那個顏二娘子,卻好像每個人都不會說話了一般。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婦人的身上……若說之前還沒發現,現在在眾多女人的中間,才真切察覺到了她的好看。

她一直都是那副表情,不管金人罵得再難聽,甚至是直接蠻橫地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也依舊是那樣,連眉頭也沒皺得一下。

此時已到了傍晚,看來今日是做不了什麼了。

金軍安排了人來放飯,說是放飯,每人一個餅而已。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眾金人才稍微鬆懈了些,也再不會對著人群裡發出的微小動靜而不依不饒了。

那餅胡亂地被扔在了地上,種風沒甚食慾,就看著旁邊的人胡亂嚥著,待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與人打起了招呼:

“大哥,您是這潁州城的人?”

這人有些貪婪地吮吸著自己的每一個手指,不浪費半點這餅的味道。

好似沒有聽到種風的話一般,只是認真地吸著,吸得指頭上方與手的顏色都變了不同。

沒有收到回應,他也不氣惱,又朝著旁邊的那個問道:

“兄弟,我不是潁州的,你是哪裡來的?”

這位比前一位要稍好一些,但也只是稍好一些,畢竟抬頭看了種風一眼,但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心裡面輕輕嘆息了一聲,種風低聲道:

“大夥兒想活命不?想活命的就與我說一聲,我有辦法!”

“咱們這兒有幾萬人,真要鐵了心衝一番,這金人哪裡能攔得過來?”

“說是去修繕城防工事,但這刀劍無眼,那些雜種又心狠手黑,咱們還不如拼一番,至少還能有個機會。”

“陛下!陛下親征的訊息你們聽說了嗎?壽州距此地才多遠?這潁州遲早也得被攻下來。”

“退一萬步說,大夥兒真要幫金人的忙,去抵禦咱大宋的部隊?”

他好似在唱一臺沒有觀眾的戲,任他說得口乾舌燥,也沒有一個人理他。

每個人在吃完飯後,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個模樣,他們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裡,但總是能夠看得認真,認真到連眨也不眨。

心裡頭漸漸有些焦躁了起來,若在此等候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突合速的人影。

就在他埋頭想著辦法的時候,隔壁終於有些騷動了起來。

他心裡一驚,抬頭看去,見幾個兵士入了女人堆裡,像是買菜一般的挑選著,被他們給選中的,手上便被套上了繩索……

不用多說,也知道是要幹嘛了。

旁人他不認得,但見已經被選到的幾人……當中有一個他是見過的。

就在剛才,剛才一同被押解過來的路上,這姑娘便是那惡鄰居的閨女。

瞅著只有十六七的年歲,水靈靈的,此時整個人都有些被嚇住了,只是眼眶含淚,模樣十分委屈。

又見他們終於到了顏二娘子身旁,為首的那人盯著她看了好久,沒有意外地把她也給綁了起來。

種風焦急萬分,他就只有鞋裡藏了把巴掌大小的匕首,可光這裡的守軍就有幾千,更遑論東城門的裡面,還藏了數萬人。

他能做的不多,他的理智也告訴他他不應該輕舉妄動,他是來報仇的,不能在此時暴露了身份。

但他要是能理智的話,早就與皇城司的探子一齊出城去了。

只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他一手抓了把泥,一手摸到了腳邊……等一會兒他們過來,自己便能夠第一時間動起來。

至於之後的事情,那便只有看命了。

看著他們挑了三十來個女人,已經打算就此作罷,正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種風的拳頭越捏越緊,汗水也從他的腦袋上滴了下來。

不過,有人比他動作更快。

那告發顏二娘子的惡鄰居,從種風的身後竄了出來,一下子便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只一瞬間,這待了幾萬人的空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將軍,我家閨女還沒嫁人,您便放她一馬,小人當牛做馬報答於您!”

他沒有亂來,這個時候,他還是試圖用賣慘來為自己女兒保住一份清白。

但是,入了金營,連皇帝的女人都沒辦法,更何況是他一個普通的百姓。

“小人還有點積蓄在家中,只要將軍能夠放了小人閨女,小人全都孝敬給您,全都孝敬給您!”

為首的那個人,頭髮綁成了好多個辮子,確實是個金人無疑了。

他看著這個俯身跪地的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不懂他說話,一腳便把他給踢到了一邊。

這鄰居被踢了個四仰朝天,足見這人用力之大。

但他連叫苦的反應也沒有,見他們就要往前走去,又立馬手腳並用,爬到了那金人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將軍!上次我家沒有人幫助過南賊,我全家上下俱是一心向著大金的,您就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閨女……”

話還沒說完,他便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砍的腦袋還是脖子,反正大夥兒只能見到血浸染得泥土變了色,只聽到他姑娘的悲鳴聲。

又一腳,把這人踢得遠了一些,那金人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彷彿殺的不是一個人,是一隻豬,一隻狗,一頭畜生。

種風咬得牙關作響,他額頭間青筋暴起。

又看到周圍的這些人,竟然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彷彿看到的不是死了一個同胞,而是死了一隻豬,一隻狗,一頭畜生。

他忽然覺得有些無力。

等這人走到了身前,他忽地站起身來,卻恰好與這金人對上了眼神。

兩人就這麼看著,種風愣了一愣,將手中的泥土糊了那人一臉,然後又立馬朝著顏二娘子衝去,一刀割斷了她手上的繩索,抓著她的手便開始跑。

場面終於有些亂了起來,他此時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往外跑只有死路一條。

便帶著她往人堆裡闖,所有人都成為了他們為金人設下的障礙。

但只跑了十幾米,他便停了下來。

身後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回頭看去……

是的,這些人確實阻礙了身後想要追捕他的金兵。

但這些金兵連想都沒想,像是割麥子一般地,揮刀便砍。

那日在臨安城中,試圖刺殺張俊的時候;

臨安百姓也是這般,擋住了張俊的去路。

張俊是宋人,擋他去路的也是宋人,他說殺便殺了。

而今日,被擋去去路的是金人。

他們也是殺,所以殺得比張太尉還要乾脆,還要果斷。

種風看著這一切,忽然有些想要掉淚。

為了救一個人,卻犧牲了十個、百個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從小,家中長輩便告訴他,他種家先祖的事蹟。

都是英雄,直到种師道种師中身死,他種家的人也都是英雄。

他一直以為,自己也會的,也會踏上與祖輩一樣的路,做一樣的大英雄。

可是今天這個時候,他看著這些人,看著殺人的人和被殺的人,

種風不得不承認,他不是。

“上啊!你們上啊!”

他已經鬆開了顏二娘子的手,不住地朝著旁邊的人嘶吼著。

提刀來追的不過三四十人,更多的金兵只是看著。

而這裡幾萬漢人,哪怕是一齊衝上去,也不至於讓這些金兵像砍瓜切菜一般宰割。

可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話,他們畢竟是人,各自朝著兩邊散了開來,終於露出了一個大大的通道出來。

種風拎著匕首,整個人的顫抖著,說不清是激動的,還是害怕的。

“上啊……”

語氣中好似帶了些哀求,他的聲音也低了下來。

看著迎面而來的金人,大宋皇城司都指揮使,終於還是迎了上去。

……

突合速站在城門上,下面這麼大的動靜,他一早便注意到了。

看著漢人抓著一個女人就逃……這種戲碼,他不知道見過了多少。

比這精彩的有的是,這位龍虎大王本來也沒什麼興趣。

但當看到那人,左騰右閃、連翻滾帶爬地躲著旁人攻勢,又用匕首嘗試進攻的時候……這個身法,這個姿勢,讓他很快便想起了一些東西。

“種家……”

人這一生總有些東西是忘不掉的。

回憶這個東西,就像是適合窖藏的酒一般,就算刻意的不去想起,但壓得越久,最後出窖的時候,滋味便也越是濃厚。

就像是突合速現在這般。

十幾年過去了,他還以為那種家人已經全都死絕了。

他這一生,以八謀克破石嶺關數萬屯兵;以九千兵攻宋將黃迪三十萬,殺敵八萬;取憲州、攻太原,略定河東郡縣……

若說有讓他記憶深刻的,便是生平第一敗,也是唯一一敗,便是去年在郾城輸給了岳飛。

其餘的,就是在榆次斬殺种師中了,正因此戰,他才能夠名震天下,才能夠平步青雲。

沒想到,竟然在今日又見到了種家人。

突合速喚了親兵過來:

“抓活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可以殘。”

也就是這個命令,讓下方的種風活了下來。

但也只是活了下來。

一個打十個這種故事,可能發生在岳雲的身上,但不太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也就是金人不能傷他性命,不然的話……

儘管如此,他掙扎得厲害,又接連劃傷了好幾個人的手,本來想直接砍掉,又擔心其失血而亡。

只得把他的雙手給擰斷了骨頭,但他又要用腳來踹,於是,把他的腳也給打斷了。

此時的種風側躺在地上,整個人不住地抽搐著。

他的眼睛仍然盯著周圍的人,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便不應該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的。

可是直到現在,他也仍舊看著大家。

他不甘。

不是不甘於就此丟了性命,而是不甘於,連一個站出來的人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他們甚至連逃的想法都沒。

種風被打斷了雙手雙腳,這潁州城的百姓,好像被打斷了靈魂。

一個,哪怕是往前站一步也好!

說不清楚是憤怒還是悲哀,因為當那個金國人站到了他的面前。

“種家?”

種風抬起頭來,看著這個滿臉絡腮鬍、下巴疊了好幾層肥肉的金人。

沒有說話。

突合速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

“榆次之戰,砍了种師中腦袋的人……便是本王。”

“我是完顏突合速,伱的仇人。”

聽見這句,種風整個人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這個金國人,好像要用目光把他給活剮了去。

瞧見種風的這個反應,突合速非常滿意。

他蹲下了身來,看著就要落下去的太陽,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种師中,還有你們種家那些個子弟,我一個也沒留,全都殺了。”

“那老頭兒與你是什麼關係?說起來,也唯有他的骨頭嘴硬,喏……”

說著,他把自己的衣服一扯,露出了一條指頭粗細、巴掌長的傷口出來。

“這就是他留下的。”

“不過,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更多就是了。”

種風想要站起身來,可是每掙扎一下,雙腿便傳來劇痛。

他好像一條從水裡到了地面上的魚,撲騰個不停。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你的性命嗎?”

突合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因為這些年來,我時常會想起种師中那個老東西。”

“一想起他,我就恨得不行……當日,還是讓他死得痛快了些。”

“我應該學著你們的皇帝對秦檜那樣,把他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割下來下酒。”

“這是本王生平最恨的事情。”

“而你……來得剛好。”

這龍虎大王站起了身來,種風瘋了似的大叫著……這人踩到了他的腿上,用力的在他腿上摩擦。

“你們種家都該死,每一個人都該死。”

“种師中以為他能夠救太原,不,他救不了,他只能把命扔在那。”

“就像是你,你以為你能救得了那個女人?”

“你救不了,而且,你會和那個蠢笨的老頭兒一樣……不同的是,你會死得更慢一些。”

說著,突合速揮了揮手,顏二娘子便被兩人給押了過來。

她終於像是明白了什麼,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種風,臉上有了其他的表情。

“這是你喜歡的人,是你的婆娘,是嗎?”

除了這個理由,突合速找不到這人會拼命的原因。

“現在,她就要在你的面前,被扒光。”

“你難受嗎?你難受極了!”

說著,他便示意旁人動手,種風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看著一群人朝著顏二娘子撲了過去。

“放……放了她。”

突合速臉上帶著笑:“求我,求我我便放了她。”

“我不……我不能,我……”

種風低聲呢喃著,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一般。

可是看著他們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近的那個一手便撕爛了她的衣衫,露出了裡面的褻衣。

“不要……”

“求我!”

“我求你!我求你……放了她。”

種風整個人把臉給埋進了土裡,聲音也變得甕了起來。

“哈哈哈……”

突合速像是想起了什麼高興至極的事情,他笑得狂妄極了。

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捂住了肚子,笑得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种師中,你瞧好了,這便是你的後人,這便是你種家的人!”

“你敗給了我,你的後人也要伏在我的腳下!”

“种師中……种師中!”

這群金人分明聽見了大王與這人的對話,所以當種風開口,他們便停了下來。

突合速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時間,竟再沒有人去管這兩個。

顏二娘子身上的衣服爛作了碎布,她也不管不顧,任由自己的身體被他們給打量著。

她慢慢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踱步到了種風的面前。

“謝謝你。”

這分明是個女人的聲音!

種風緩緩地轉過了頭來……他的臉上全是泥土,已經看不清楚本來的模樣。

“你……說什麼?”

顏二娘子一顰一笑,不說傾國傾城,可確實是動人至極。

“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那麼做。”

“為什麼他明明都被你們給放棄了,卻還是要念著你們。”

“其實,做金人與做宋人,只要能活下去,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她伸手撫上了種風的臉,用拇指輕輕擦去了上面沾著的泥:

“今天我明白了。”

“因為南邊,還有你這樣的人在……他是與你一樣的人。”

“潁州是你們……”說著,她看向了突合速,“還有他們都想要的地方。”

“可潁州城的百姓,想要做宋人的,都被你們給拋棄了;想要做金人的,又不被他們給當做金人。”

“所以,你別怪他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哪裡又知道該幫著誰。”

顏二娘子溫柔極了,她確實是想起了故人來。

自己那個青梅竹馬的相公,若這天下太平的話,他也應該取得了功名,自己也應該為他生了娃娃。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有些怪起他來……你一個書生,何必去參與他們的那些事兒呢。

現在好了,把性命都給丟了吧!

怪是怪,但如潮水一般從胸口湧出來的東西,分明是思念。

種風紅著眼眶,側著臉,也不顧身上傳來的劇痛,大聲喊道:

“潁州百姓聽好了,我是大宋皇城司指揮使,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人!”

他一邊吼著,每說上一個字,便要吞些泥土到嘴裡。

但現在,他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突合速聽了這話,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種風。

“陛下率大軍北上親征,已經奪下了壽州,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這訊息。”

“皇上未曾忘記過你們,南方的百姓也未曾忘記過你們!”

“你們是漢人,是宋人,你們有自己的國,有自己的種!”

“沒有人拋棄你們,沒有人拋棄你們!”

“大家等著,我等與金賊血仇不共戴天,總有一日,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說著,他想起了那日在壽州城中的時候。

儘管喉嚨已經變得沙啞,他還是大吼著,用盡全力的大吼著: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待從頭……”

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因為他分明看了個清楚,已經有人站了起來。

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

突合速也瞧見了,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感慨:“就這還相信你家趙皇帝這一點,你與种師中倒是挺像。”

“可是,种師中是錯的,你也是。”

話音剛落,一支弩箭便射了過來。

擦著突合速的耳朵……一滴鮮血落在了他的耳垂上,就這麼掛著,也不落下去。

要說這也確實是個狠人,連捂耳朵的動作都沒有,就像是被蚊子給叮咬了一下。

他只是看著弩箭射來的方向……

越來越多的弩箭飛了過來。

一個,兩個……一萬個,一群人朝著潁州城飛奔而來。

喊殺聲不絕於耳,突合速終於想起把僵在臉上的笑容給收了起來。

他看著為首的那人,聽見他喊道:

“張俊,你射個逑!還不如讓老子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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