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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菲雪的反應和小王差不多,怔愣了好一會兒,才不大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剛說什麼?”

小王把鑑定報告的事從頭到尾給毛菲雪彙報了一遍,連鍾瑾是什麼反應,也客觀地描述了,“鍾所當時看起來挺平靜的。”

毛菲雪雖說很震驚,但小王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現在只有一種可能,“會不會是鑑定中心那邊搞錯了?”

“也有這種可能,鑑定中心的老師說,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採集父女雙方的血樣再去鑑定一次。”

說完這話,小王的神情有點迷茫,

“毛姐......這事,會不會涉及到個人作風問題?”

毛菲雪這時候已經迅速冷靜下來了,放低了聲音,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鍾瑾之前有過一段婚姻,這孩子的年紀差不多也是在他結婚期間出生的,可能另有什麼隱情......總之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許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包括饒詩詩,也不能說。”

毛菲雪知道小王和饒詩詩的關係很好,特意強調道。

“毛姐,我不說的,你放心。”

剛說到這裡,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隨即傳來鍾瑾的聲音,“毛副所長,你在嗎?”

毛菲雪應了一聲,“在。”快步走到門邊,開啟反鎖的門。

小王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好像自己背地裡說人家八卦被當事人抓包,而且這個當事人還是自己上司,尷尬了。

社死的小王匆匆和鍾瑾打了個招呼,就馬不停蹄地跑開了。

鍾瑾平靜地看著小王離開,又回頭看向毛菲雪,“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

鍾瑾點點頭,“嗯,明天週末,我要帶她回一趟京市,週一前回來,所裡有什麼事電話和我聯絡。”

毛菲雪瞭然,鍾瑾是去年才調到海山的,在此之前他一直在京市生活,所以這個孩子只有可能是在京市出生的。現在要查到事情的真相,自然也是要回京市。

鍾瑾在購買機票的時候才想起來,鍾雲瞳沒有身份證明,戶口和出生證都沒有,根本沒辦法乘坐飛機或者高鐵。他又聯絡了毛菲雪,讓所裡給開了一個臨時身份證明,這才順利透過機場安檢。

鍾雲瞳站在候機大廳的窗前,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窗外就是飛機跑道,一輛飛機在她的注視中滑行起飛,她興奮地望向鍾瑾,

“我們等下要乘坐大鳥飛行嗎?”

“嗯,那叫飛機。”鍾瑾的視線隨著鍾雲瞳手指的方向看出去,海山迤邐的夕陽落在飛機的羽翼上,沉重的羽翼視覺上也變得輕盈起來。

鍾瑾現在表面看起來挺平靜,其實內心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在他失去全部親人之後,在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一個人過的時候,一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突兀地出現。鍾瑾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他曲著腿坐在那邊,微微躬著身子,腦子裡一片混亂。而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鍾雲瞳的小臉紅撲撲的,一心只想著趕快御鳥飛行。

她又跑過來站在鍾瑾身前,扶著他的膝蓋,揚起臉問,“爹,我們要飛去哪裡?飛去另一個世界嗎?”

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對老夫妻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鍾瑾解釋道,“不是另一個世界,我們要飛去京市。”

他看了一眼那對黑臉的老夫妻,“從現在開始,你說話聲音低一些,不能打擾到別人,不可以大聲說話,也不可以大聲哭,如果有什麼需求,你要小聲告訴我,明白嗎?”

鍾雲瞳踮起腳尖,附在鍾瑾的耳邊悄聲說,“好的好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爹說要小聲,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上了飛機,在位置上坐好,鍾雲瞳第一次坐飛機的興奮沒有持續太久,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她拉了拉鍾瑾襯衫的袖子,捂著耳朵小聲說,“我耳朵好痛。”

鍾瑾讓她打哈欠試試能不能緩解,小瞳就捂著耳朵,張著大嘴巴努力打哈欠。耳朵痛得她有點想哭,但想到爹說的不能哭,於是她一邊打哈欠,一邊小聲安慰自己,

“不可以哭哦,千萬別哭,小瞳堅強。”

可耳朵還是越來越痛。

她癟著嘴小聲道,“對不起,爹,我可能要哭了。”

鍾瑾幫她輕輕的按壓耳朵,問,“不能堅持一下嗎?”

空姐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給小瞳拿了牛奶過來,半蹲下身對她說,“讓爸爸餵給你牛奶喝可以緩解耳朵痛痛哦。”

鍾瑾把牛奶開啟,小瞳就抱著牛奶瓶子咕嘟咕嘟地喝牛奶,吞嚥的動作果然大大緩解了耳朵的疼痛。

喝飽了牛奶,小瞳攤開腿靠在椅子上,兩隻小手在肚子上揉一揉,打了個嗝。又扭頭去看窗外的雲朵,大團大團的雲,像饒詩詩請她吃的棉花糖。小瞳張著嘴巴,隔空咬了一口,嚼嚼,假裝自己已經吃到了甜甜的棉花糖。

*

鍾瑾在京市有房子,但他沒回去,在一家快捷酒店訂了房間,把簡單的行李放到地上,鍾瑾就去陽臺上打電話。

等他打完電話回到房間裡,看到鍾雲瞳四肢伸直,闆闆正正地趴在地上,動作很奇怪,像個板鴨。鍾瑾之前沒見過哪個小孩是這樣趴的,倒是和在派出所門口曬太陽的狗有點像。饒詩詩總說那狗板鴨趴,鍾雲瞳像是大號的板鴨。

小瞳下巴搭在地板上,抬起眼皮,有氣無力地小聲說,“爹,我已經餓癟了。”

鍾瑾現在雖然茫然,卻也被她逗得笑了一下。

酒店樓下就有一家麥當勞,鍾瑾帶著小孩出去覓食,點了兩個套餐,一個成人套餐,一個兒童套餐。

兒童套餐裡有果汁漢堡土豆泥和一雙迷你洞洞鞋的掛件玩具,小瞳是真餓了,鍾瑾用溼巾給她擦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漢堡,超小聲催促,“你快點嘛。”

手擦乾淨後,鍾瑾說,“可以吃了。”

小瞳立馬拿起漢堡,咬了一大口,臉頰上霎時鼓起兩個小包。

鍾瑾用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溢位的沙拉醬,“小口吃。”又把吸管放進果汁瓶裡,遞到嘴邊,讓她喝一口。

小瞳吃兩口漢堡,就低下頭吸一口果汁,臉頰旁的小絨毛隨著她的動作搖動。吃著吃著,她就時不時地往鍾瑾身後看兩眼。

鍾瑾疑惑地回過頭,看到坐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家三口,他們點的東西很多,幾乎要把桌子堆滿了。

一個和小瞳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坐在爸爸媽媽中間,眯著眼睛等著媽媽投餵。小姑娘打扮得很漂亮,穿著閃亮的公主裙和小皮鞋,頭上還戴著亮晶晶的水鑽皇冠。

鍾瑾看了兩眼,回過頭,小瞳的視線還停留在穿公主裙的小姑娘身上,漆黑的瞳孔裡折射著皇冠的光點。

她是羨慕別人的公主裙和皇冠嗎?

應該會羨慕的吧?

小瞳身上穿的那套打折的T恤衫和小短褲,下了飛機以後就變得皺皺巴巴的,鍾瑾現在知道了,大概也是因為太容易皺,所以才打折的。她在飛機上睡過覺了,辮子也有些蓬鬆散亂。

明明精緻得像瓷娃娃一般的漂亮長相,這幾天卻一直過著隨便對付的小流浪生活,卻又很乖,除了剛見到鍾瑾的那天哭過,之後從來不哭,是個乖巧貼心的孩子。

在這一瞬間,鍾瑾忘記了自己的糟糕處境,他甚至有點心疼面前這個小小的孩子。

“你在看什麼?”鍾瑾問。不管小瞳說公主裙還是亮晶晶的皇冠,他都決定給她買。

小瞳瞪著大眼睛看過來,又長又濃的睫毛撲閃兩下,捂著嘴,超小聲說,“雞腿。”因為刻意小聲的緣故,她的動作看起來狗狗祟祟的。

鍾瑾,“什麼?你大點聲。”

小瞳還是很小聲,“我現在可以大聲說話了嗎?”

鍾瑾這才想起上飛機前,怕她吵到別人,叮囑她不要大聲說話的,她倒是真聽話,一直記到現在。

“可以正常說話,但也不要太大聲。”

“哦。”小瞳立馬指著後面那桌,眼神無限嚮往,“那個小雞為什麼穿著脆脆衣服?”

鍾瑾,“......”

小瞳如願啃上脆皮雞腿,兩隻手抱著啃,啃得臉頰上都是油。鍾瑾自己吃好了,就在旁邊幫她擦手擦臉,避免油蹭到衣服上。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身後的CBD大樓裡依然燈火通明,亮著紅色尾燈的汽車堵成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龍,外賣小哥騎著電動車穿梭在停滯的車流裡。明明是熟悉的場景,時隔一年回來,多了個孩子,心境不同了,感覺一切都很陌生。

鍾瑾抱著小瞳穿過人行橫道,往對面的商場走去。

小瞳看到不是回酒店的路,踢了踢腿,發出抗議,“我要睡覺。”

“先去買衣服。”

小瞳直接用腦門去撞鐘瑾的肩膀,“不買,睡覺。”

鍾瑾不理她。

小瞳,“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要關上了。”

鍾瑾,“那就先關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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