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棘手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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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儘快解決正在暗中蔓延的沼人現象，獵人協會動員了所有空閒的人力。
德塔納餐廳事件因為和沼人扯上關係，所以離辣香市最近的皮約恩被指派到現場進行調查。
而以綺多為首的另一支小隊，則是要對已知的沼人一家三口展開深入的調查。
小隊中除了綺多，還有另外兩名十二地支成員，分別是一星級財寶獵人寅虎康宰和二星級煩惱獵人午馬薩秋。
“煩死了，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能力？”
寅虎康宰的眼中彷佛能竄出火焰，怒氣衝衝道：“難找就算了，為什麼找到了還不能直接幹掉？”
“康宰，會議時有要求每個人都去讀一遍沼男吧？”
午馬薩秋看向正在發脾氣的康宰，問道：“你該不會還沒看吧？”
“……”
康宰看了眼薩秋，不說話了。
薩秋眉頭微挑。
同行的綺多抬手做邀請狀，輕聲嘆道：“讓康宰去讀一遍沼男，無疑是在強人所難。”
“說得也是，康宰連簡單的成語都背不熟，要他去讀沼男，確實是在為難他。”
薩秋想了想，表示贊同。
康宰聽得額頭冒出青筋，大聲反駁道：“我只是對成語一知不解而已，又不是什麼都不懂，再說不就是讀一本書嗎，有什麼難的！”
“你想說的是一知半解吧。”
薩秋微微搖頭，同時在心裡悲觀想著：康宰這種缺陷就像路痴一樣，不是病，看來是治不好了。
聽到薩秋的糾正，康宰先是恍然，隨後疑惑看著薩秋。
“喂，我怎麼有種你在罵我的感覺？”
“顯然是錯覺。”
薩秋神情平靜道。
康宰盯著薩秋片刻，看不出個所以然，又想到了什麼，疑惑道：“我不是在說念能力嗎？為什麼要扯到書上面？”
“……”
“……”
綺多和薩秋一時沉默。
片刻後。
綺多無奈解釋道：“如果你看過沼男，就能大致明白這個能力的原理，另外，念是可以被卸除的，這不是常識嗎？所以也不排除‘沼人’能恢復原樣的可能性。”
說到這裡，綺多看了眼康宰的腦袋。
“嗯？怎麼，我髮型亂了嗎？”
注意到綺多的視線角度，康宰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引以為豪的虎皮風格刺蝟頭髮型。
“沒什麼。”
綺多收回目光，平靜道：“總之我能理解你作為強化系想要用拳頭解決一切問題的心情，但還是建議你能有耐心的去讀一遍沼男。”
“不看，太麻煩了。”
康宰搖了搖頭。
其實他有去翻開過沼男這本書，也企圖去理解這本書的內容，但是……
太多東西無法理解了，就感覺是成篇的道理一股腦塞到他腦袋裡，頭暈眼脹，非常難受。
所以只能放棄了。
薩秋看了眼康宰，感嘆道：“有時候很羨慕你，康宰。”
“哈？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大多數時候都不用腦子，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我的‘煩惱統統飛走’心裡諮詢所應該會倒閉吧。”
“臭驢子，想打架嗎？！”
“不用煩惱真好啊。”
“你個臭驢子，不想被煩惱纏身的話，就把你腰上那兩把刀借我，讓大爺我幫你砍掉煩惱！
！”
康宰先是瞥了眼薩秋腰上的兩把刀，隨後怒目圓睜瞪著薩秋。
作為二星級煩惱獵人的薩秋只能以一種羨慕的心理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一間與審訊室相鄰的監控室。
透過監控室牆壁上的透明玻璃，能清楚看到審訊室內的一家三口。
雖說是審訊室，但房間裡被佈置成了最常見的會客區。
不過由於一家三口是被突然“請”過來的，所以哪怕審訊室看上去和會客室沒什麼區別，兩個家長還是有些拘束和坐立不安。
“目前來看，一切都很正常。”
監控室的控制檯前，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回頭看了眼剛進來的綺多、康宰、薩秋三人。
康宰沒好氣道：“能不正常嗎？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所以才覺得麻煩啊。”
“……”
帽子男人看了看康宰，初步認定對方是那種脾氣暴躁且性子急的型別，於是果斷無視，轉而看向綺多和薩秋。
綺多的目光穿過玻璃落在審訊室內那個看上去頂多只有六歲的小女孩。
“薩秋，直接開始吧。”
“嗯。”
薩秋循著綺多的視線，也是看向小女孩，澹澹道：“那就先從小孩開始吧。”
“薩秋，你的‘心理諮詢室’不能設定一個旁觀位嗎？”
綺多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薩秋，道：“與沼人獨處一室，總歸是會有點風險。”
“做不到。”
薩秋朝著綺多搖了搖頭，解釋道：“雖然只是想利用心理諮詢的‘催眠階段’來套取最真實的記憶，不過能力既然已經發動，就必定要滿足‘一對一’的條件。”
康宰聞言很不合時宜的說道：“那要是你不幸被轉化成沼人，我們也看不出來吧？”
“這點大可放心，心理諮詢時不能有外人在場，但會保留心理諮詢過程的錄影，如果我被轉化成沼人，你們可以透過錄影確認此事。”
薩秋平靜道：“同時也不用擔心我會有纂改錄影或刪除錄影的可能性，從心理諮詢室出來後的我甚至會主動拿出錄影。”
“？？？”
康宰聽得滿臉不可思議。
看著康宰的反應，綺多無奈嘆息一聲。
薩秋所推論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問題。
以念能力的角度去看，從正常人轉化成沼人，因為靈魂、記憶、肉體皆是完整保留下來，所以兩者之間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沼人的體內被埋設了一個需要滿足條件才會開啟的操作系能力開關。
當沼人觸發了能力啟動條件，沼人就會被操作系能力控制住，進而被操控著去轉化出新的沼人。
假如薩秋被轉化成沼人，只要他沒有觸發被操控的能力條件，那他還是十二地支的午馬薩秋，仍然會以這個身份去致力於解決沼男事件。
所以薩秋才會說自己不會損毀錄影，更是會主動拿出錄影。
這就是沼男現象除蔓延能力之外的棘手之處……
而康宰的那種直來直去的拳頭思想，在這種情況下，相當於是要痛擊隊友，一拳幹掉正在一起致力解決沼男事件的薩秋。
這就好比——
有個操作系能力者隨機控制了一個躺槍路人，然後讓這個已經不具備自主意識的躺槍路人去犯罪。
待犯罪結束後，那個操作系能力者撤掉能力，而被控制的躺槍路人恢復正常。
因為操作系的能力特點，躺槍路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然後康宰跳出來，明知道躺槍路人是被操作系能力者控制了，卻還是將罪行算在了躺槍路人的頭上，然後直接給躺槍路人判死刑。
所以綺多才會建議康宰去看下沼男，這樣交流起來，至少不會存在障礙。
不過也可以從這個操作系例子看出念能力普及的潛在危害性和不可控性。
窺一斑，而知全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