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像以前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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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尤三人登上艾蓮號。

船長快步迎過來，滿臉的恭敬。

莫尤和門琪看到船長的反應，挺是驚訝，第一反應不是覺得船長犯病了，而是意識到船長大機率認識林聶。

事實也是如此。

船長徑直來到林聶面前，恭敬鞠躬道：“林聶大人。”

“……”

林聶只是抬眼看了下船長，之後便無視了船長，示意門琪扶她去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船長似乎習慣了林聶的對人態度，並未太在意，而且已經提前讓船員將他最喜歡的躺椅搬出來。

“那邊。”

指著那張躺椅，船長朝著門琪輕聲道。

門琪點了下頭，扶著林聶去躺椅那邊。

莫尤站在原地，偏頭看了眼船長，心想著有這麼一個參照物，突然覺得林聶對他們的態度還不錯。

海風徐徐。

艾蓮號揚帆破浪而行。

因為林聶的登船，艾蓮號直接改變原有航線，轉而去往離施瓦達尼市最近的港口。

船長的這個操作，惹得船上一些還沒下地的乘客怨聲載道。

但這些怨言很快就被船長鎮壓下去了。

這艘船要在哪裡靠岸，莫尤倒是無所謂。

獵人測試已經結束，天空競技場那邊逾時了三個月，應該也丟了資格。

莫尤暫時還沒想到去處，現在跟著艾蓮號的航線走，然後去一趟施瓦達尼市，也不是不可以。

數天後。

艾蓮號停靠在一個名為賽達的港口。

從這裡去往施瓦達尼市，也不過半天的行程時間。

如果想快一點的話，可以繞路去機場，然後乘坐飛船直達施瓦達尼市，那樣大概可以快上兩個小時。

莫尤選擇坐飛船去施瓦達尼市。

做出決定後，莫尤象徵性的邀請林聶一起，但是被拒絕了。

於是，莫尤和門琪在這裡和林聶分別，乘坐計程車去往就近的機場。

林聶目送著計程車遠去。

艾蓮號的船長恭恭敬敬站在林聶身後，一副隨時等待林聶吩咐的姿態。

過了一會。

有一輛黑色豪車停在了林聶面前。

“……”

林聶用眼神示意艾蓮號船長滾蛋，然後慢悠悠坐上豪車後座。

艾蓮號船長摸了摸鼻子，目送林聶離開。

“莫尤、門琪嗎……”

目光一轉，望向莫尤離開的方向，艾蓮號船長低聲自語。

能被林聶如此「重視」……

想必未來可期。

…………

傍晚。

莫尤和門琪抵達施瓦達尼市。

作為獵人協會所在的城市，這裡自然也有林聶食材市場。

所以，門琪下了飛船之後，就興沖沖跑來林聶食材市場。

目前剛掌握能力雛形的她，對任何等級較高的食材充滿需求。

一方面是要練習能力，另一方面是想弄各種好吃的給莫尤。

“隨便用。”

莫尤將卡交給門琪。

卡里有70億左右，即便是在林聶食材市場也禁得住花。

“師父，那我去了。”

門琪接過卡，看向遠處的林聶食材市場。

“嗯。”

莫尤笑著點頭。

得到應允，門琪當即一熘煙跑向林聶食材市場。

莫尤隨之去往獵人協會。

先找琦多探探念空間那邊的進度，之後去看望下桑比卡。

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很快就來到獵人協會大門前。

莫尤下車，快步走向獵人協會大門。

才走出幾步，便有一道身影撲過來。

莫尤看過去，卻是任由那道身影撲到身上來。

“嗚嗚，你失聯了三個多月，我還以為你被灌水泥沉入大海，或者被野獸啃食得骨頭都沒剩下，可擔心死我了。”

那道身影卻是皮約恩，掛在莫尤脖子上，埋頭抽泣著。

當然，除了陰陽怪氣之外，一滴眼淚也沒流。

莫尤額頭上浮現黑線，掰開皮約恩那掛在脖子上的手。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既沒有被人灌水泥沉入大海，也沒有被野獸啃食乾淨，讓你白擔心了。”

“沒事呀，你還活著就好。”

皮約恩放開手，收起抽泣樣，後退一步笑嘻嘻看向莫尤。

“誒？”

她忽然發現了什麼，繞著莫尤轉了一圈。

“才三個多月不見，你長高了很多啊！”

“嗯。”

莫尤平靜點頭。

這三個月以來，每天都在吃門琪精心準備的山珍野味。

結果身高一下子突破了1.7米。

不知道的人，很難看出他才只有14歲。

“你這段時間幹嘛去了？手機一直關機。”

皮約恩問道。

莫尤看了看皮約恩那頗有點興師問罪的反應，反問道：“我沒跟你說嗎？”

“……”

皮約恩眼睛眯起，不禁想到了之前和琦多的通話，頓時一字一頓道：“你、沒、有、說！”

“那可能是我忘了。”

莫尤抬手抵著下巴，旋即搖了搖頭，道：“都過去的事了，也不重要了。”

“！”

皮約恩怒從心來，張嘴咬在莫尤的手臂上。

“嘶——”

莫尤抬手頂在皮約恩額頭上，想將她推開。

奈何皮約恩直接抱住他，渾然沒有鬆口的意思。

“喂，你是兔子不是狗啊。”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皮約恩含湖不清說著。

莫尤登時無語。

不遠處。

準備出去找吃的宰康路過此處，便看到了糾纏在一起的莫尤和皮約恩。

“世風日上啊……”

他搖了搖頭，加快步伐離開。

獵人協會大廈，茶室。

尼特羅一如既往的忙裡偷閒。

鈴——

手機鈴聲響起。

尼特羅放下茶杯，從兜裡掏出手機。

“嚯？”

看到螢幕顯示的來電人名字，尼特羅微感意外。

“林聶。”

按下接聽鍵，尼特羅笑著先打了聲招呼。

“一會到。”

林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不等尼特羅作何反應，便是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

尼特羅看著手機，不由失笑一聲，隨即吩咐下面的人去準備招待用的茶點。

良久後——

林聶來到茶室，坐在尼特羅面前。

尼特羅倒了一杯茶，旋即推到林聶面前。

“許久不見，還好吧？”

“……”

林聶端起茶杯，無視了尼特羅的問候，轉而澹澹道：“我遇到了兩個不錯的後輩。”

尼特羅微微挑眉。

他可是很清楚老友的眼界，便來了點興趣。

林聶抿了口茶，緩緩道：“很像。”

“嚯？”

尼特羅靜待下文。

林聶放下茶杯，看著尼特羅，感慨道：“像以前的我們。”

“是嗎……”

尼特羅看著林聶。

兩個曾相伴去往黑暗大陸的老人，就這樣靜靜對視著。

片刻後，林聶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緩緩道出莫尤的名字。

“莫尤.艾薩克。”

“……”

尼特羅聞言一怔，旋即嚯嚯而笑。

還在想著被林聶看中的後輩是什麼來頭，沒想到竟然是莫尤。

這可真是……

林聶將尼特羅的反應看在眼裡，一點也不意外。

隨後，她緩聲敘述起這段時間的經歷。

其中包括了莫尤那每天一萬次揮刀的訓練。

尼特羅聽著林聶的敘述，捋著鬍子沉吟不語。

每天揮一萬次刀的莫尤，以及在唸能力開發上和林聶很像的門琪。

確實很像啊……

要是再來一個揍敵客，豈不是他們當年挑戰黑暗大陸的隊伍配置？

尼特羅一時之間體會到了和林聶一樣的感受。

只有在看到後輩的出眾能力之後，才會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已經老了。

“尼特羅……”

林聶那眼眸裡悄然浮現出些許光澤。

“我有預感，他們在未來的某一刻，也會像當初的我們一樣，想去‘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

“嚯嚯，而我會‘阻止’他們。”

尼特羅長嘆一聲。

林聶看著尼特羅，平靜道：“我也一樣。”

只是要阻止誰，卻不好說了。

尼特羅迎向林聶望過來的平靜目光，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唯有去過「外面的世界」……

方知「守門人」存在的意義。

可人類在探索毀滅的道路上從未停歇。

尼特羅又是嘆息一聲。

…………

琦多所在的辦公室。

“目前已經召集到十三名除念師。”

琦多回答了莫尤最關心的問題，同時斜眼瞥向坐在莫尤身旁的皮約恩。

那眼神像是在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皮約恩回了個挑釁的眼神。

莫尤蹙眉道：“聚集到了十三名除念師，卻仍然沒有信心嗎？”

“應該說……面對那種級別的死後之念，即使他們有所圖，也不願衝在最前面。”

琦多微微搖頭。

死後之念有兩種形式。

一種是純能量型，通常對念能力者毫無威脅。

另一種是發動能力型，通常只要不被選為目標，也一般不會對念能力者產生威脅。

可是對於除念師而言，不論是能量型還是發動能力型，只要他們去卸除死後之念，必然就要承受最大的風險。

在此前提下，除念師都會比較慎重。

莫尤有些無奈，卻也能理解除念師們的做法。

只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出手。

換做他也會這樣做。

所以才想著要儘快拿到第二次除念機會。

“要回天空競技場重新打一輪嗎，還是去貪婪島把炸彈魔弄死，對了，這個時間點……炸彈魔有在貪婪島嗎？”

莫尤目露思索之色。

琦多和皮約恩都是看向他。

“原來莫尤心裡藏著這麼一件事……”

皮約恩凝視著莫尤的側臉。

死皮賴臉跟過來，讓她多少了解到莫尤的出身。

以及莫尤想要做的事情。

“莫尤，我會幫你的！”

礙於琦多在場，皮約恩只能用眼神努力向莫尤傳遞這個資訊。

“？”

莫尤察覺到皮約恩的目光，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皮約恩重重點頭。

“反正我很閒！”

她繼續傳遞著眼神資訊。

“？？？”

莫尤一臉莫名其妙。

從琦多那裡瞭解到進展之後，莫尤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畢竟已經晉升為三星的琦多不像某人那麼悠閒。

走在廊道里，莫尤偏頭看了眼身旁的皮約恩。

“幹嘛？”

皮約恩很是敏銳。

莫尤收回目光，羊裝著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事辦完了沒？”

皮約恩拿出手機，問道。

莫尤完全不給皮約恩鋪墊的機會，搖頭道：“不玩。”

“我還沒問呢！”

皮約恩瞪著大眼睛。

“反正就是不玩。”

“哇，才三個多月不見，你就提起褲子不認人了是吧？”

“什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皮約恩“傷心欲絕”。

“？？？”

莫尤嘴角抽搐。

不遠處。

正準備去販賣機買飲料的宰康正到了這一幕。

“渣男啊……”

他搖了搖頭，隨即加快腳步離開這裡。

若無必要，他實在不想出現在莫尤面前。

皮約恩的「外向屬性」超出了莫尤能夠承受的程度。

為了讓皮約恩停下那糟糕的人設扮演，莫尤很是無奈的答應陪玩三天的條件。

“這才對嘛。”

皮約恩心滿意足。

要是早這麼幹脆，那她也不用在這裡大呼小叫了。

“念空間的事……”

皮約恩忽然道：“如果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

莫尤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皮約恩別過頭，哼道：“畢竟我很閒嘛。”

“確實。”

莫尤點了下頭。

有琦多和桑比卡的例子在，身旁這傢伙確實閒得可以。

不過這也提醒了莫尤一件事。

“唔……”

莫尤靈光一閃。

翌日。

皮約恩愁眉苦臉的離開豆麵人的辦公室。

“怎麼突然之間來了那麼多翻譯古文的委託？”

皮約恩低頭看向手裡的檔案。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傾向於象形風格的文字，以及好幾行引人矚目的文字。

「龘龘龘靐齉齾爩鱻麤龗灪籲龖厵豔爨癵籱饢驫鱺鸝鸞麣戀虋讟钃驪鬱鸜麷鞻韽韾響顟顠饙饙騳騱饒饐」

“從沒見過這麼複雜的字型，這真的是一種文字嗎？！”

皮約恩看著這幾行文字，有種撲面而來的眩暈感。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傢伙發出的委託，而且這種文字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

酒店房間裡。

莫尤看了眼手機上皮約恩發過來的陪玩三天延緩通知，嘴角微勾，露出一絲笑意。

餐桌邊上，門琪看向正盯著手機微笑的莫尤，心中莫名生出一絲警惕。

莫尤收起手機，思忖著之後要做什麼。

如何拿到第二次的除念機會……

又或者直接用掉正.萬次揮刀，無縫銜接一年份的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