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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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尤對「死後之念」很敏感。
當迪斯屍體上出現死後之念的瞬間，莫尤有所察覺，並且第一時間看向迪斯的屍體。
來到這個世界後，莫尤雖然已經見識過幾種死後之念，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死後之念的誕生。
看上去就像死後的靈魂即將溢散，卻被強烈的念想硬生生挽留下來，進而以某種被允許存在的形態繼續留存於世。
來特隨之也注意到了迪斯的死後之念，臉色不由一變，眼含怒意道：“這早該挨千刀的混蛋，連死了也要繼續噁心人！”
怒聲痛罵之餘，來特橫在了莫尤的身前。
即便是念能力者之間的戰鬥，也很難催生出死後之念的存在。
如果遇到了，將會是非常棘手的麻煩。
要說為什麼……
因為這種具備絕對指向性的死後之念，會像冤魂一般始終糾纏著目標。
雖說念能力者可以用「念氣」輕鬆抵禦來自死後之念的威脅，但念能力者一旦關閉精孔，那跗骨之蛆般的死後之念便會立刻侵蝕念能力者的身體。
這才是死後之念最棘手的地方，相當於封印了被纏身之人的絕。
來特想護住莫尤，然而……
死後之念在某種意義上和冤魂差不多。
而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即使再有十個來特擋在前面，也無法阻擋那死後之念將會附著於莫尤身上的過程。
唰——！
因迪斯的強烈怨恨而誕生的死後之念忽然凌空飛向莫尤。
來特想替莫尤硬抗下來，可那死後之念卻徑直穿過來特的身體，如繚繞的煙線一般纏繞在莫尤的身上。
“莫尤！”
來特勐地轉身，面露擔憂之色看向莫尤。
可他卻看到了莫尤那略顯暢快的笑容。
“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來特瞪著眼睛。
旁邊的茜拉本來要插嘴說下話，卻又被這突然出現的死後之念打斷。
她看了看纏繞於莫尤身上的死後之念，有些不知所措。
莫尤迎向來特望過來的擔憂目光，微笑道：“我很樂意看到它留下死後之念，這說明它死得很不甘心，不是嗎？”
“……”
來特頓時無可反駁，眼睛瞥向那繚繞如煙般的死後之念，皺眉道：“可是……”
“這根本不算什麼。”
莫尤抬手輕點在那死後之念上，冷冷道：“或者說，不足為懼。”
話音未落——
莫尤主動關閉精孔。
少了氣的防禦，那纏身的死後之念眨眼間滲進了莫尤的體內。
“莫尤，你瘋了嗎！？”
看到莫尤那作死般的舉動，來特臉色劇變。
竟然主動撤掉防禦，任由死後之念入侵身體。
這不是找死嗎！
念能力者一旦失去唸的防護，在死後之念的面前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莫尤沉默不語，閉上眼睛。
意識深處，佈滿繁星的夜空之下，那滲入體內的死後之念出現在了此處。
隨後，在群星的光芒映照之下，這股死後之念毫無抵抗之力的落在地上，頃刻間變成諸如「養料」或「儲料」般的存在。
莫尤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嚴格來說，軀體乃至於靈魂皆是具備「死後之念」的屬性。
而這一股來自迪斯的新生死後之念，在他的「死後之體」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如果是動搖或扭曲精神之類的死後之念，有「人類群星閃耀之時」加身的莫尤更不用擔心。
“是吞噬還是同化……？”
這是莫尤第一次嘗試這種方法，即便有除念知識加持，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辨出那股死後之念的去處。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絕不是昇華或驅散。
因為已經讓迪斯的死後之念消失，莫尤也沒有繼續探究下去，順勢提取剛才那兩種獎勵的資訊。
氣刃斬+1，這是迪斯的能力，作為獎勵輸送到莫尤的手中，其實就跟百式觀音·壹掌一樣，是隻能使用一次的招式。
可相較於尼特羅的百式觀音，這個氣刃斬的作用……連底牌也稱不上吧。
有總比沒有好。
這是莫尤對於這個獎勵的態度。
另外的這個「臨·萬次揮刀」的獎勵從本質上來看，很像以前莫尤拿到的「修煉效率加倍」和「人類群星閃耀之時」的buff。
只不過，莫尤要滿足連續三個月的每天揮動一萬刀的條件，才能提取這個buff的效果。
問題在於，莫尤根本不知道達成條件後能獲得什麼。
“這不就是……尼特羅的一萬次感謝直拳？！”
瞭解完這項獎勵的內容，莫尤直接聯想到了尼特羅的一萬次感謝直拳，然後又想到了此前對於「刀術」的需求念想。
果然——
觀感所給予的獎勵形式，壓根就是在他的無意識之間的「認知裡」提取出來的。
所以才有了這種效彷尼特羅一萬次感謝直拳的獎勵。
莫尤主觀上完全沒有想到要這種形式獎勵，但「觀感」卻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幫他做出了決定：不，你想要的就是這種獎勵。
也就是說……
那存在於腦海中的和全職獵人世界有關的各種資訊，都有可能成為構成觀感獎勵的一部分。
比如尚未登場的拿尼加所擁有的那種似乎不存在上限的許願能力。
莫尤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
那麼，在滿足「某種獎勵條件」之後，說不定這來源不明的「觀感」也能創造出一個復刻版的許願機能力。
總的來說，觀感這次雖然給了他兩種獎勵，但質量其實很一般。
多半是因為弄死迪斯的難度比較低吧。
這很符合誓約與制約的機制。
只能說在唸的世界裡，有可能到處都存在著誓約與制約的原理。
區別只在於有些是主動的，有些是被動的。
不過……
迪斯也好，來特也罷。
他們都不是在原著裡登場過的角色，可觀感卻給了兩次獎勵。
莫尤並不會因此而推翻之前對於「觀感」的結論，只是想到了那一句“大快人心”的意義所在。
不管怎麼樣，做自認為正確的事便足夠了。
莫尤停止了胡思亂想，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來特那滿是擔憂的臉龐。
“我沒事，那股念已經不在了。”
“啊？不在了？”
來特目露驚色，問道：“莫尤，你……是除念師？”
“我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