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從未妒忌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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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繞著黑色念力的不詳氣場籠罩向莫尤。
如此之近的距離，那黑色念力頃刻間讓莫尤伸出的右手變得乾癟枯瘦。
這是「天秤」的念，如同當初侵蝕霍克那樣，會讓目標在短時間之內蒼老、枯萎。
如果沒有對應的除念手段，一旦被這股死念侵蝕入體，基本就是無力迴天的情況。
底下的那位除念師先生，應當就是為了卸除侵蝕到身體的死念而備受痛苦……
「除念」
不及多想，莫尤當即用掉了一次除念機會。
剎那之間，那觸碰到「天秤」的右手之上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吸力，彷若黑洞一般將周圍那黑壓壓的氣場鯨吞進去。
隨著周圍的黑色氣場被吸收進手心裡，被死念侵蝕而變得乾癟枯瘦的手臂迅速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但是，一如當初卸除「視界之眼」時的那樣，來源於「天秤」的黑色念力正在瘋狂掙扎，乃至於抵抗從莫尤右手爆發出來的吸力。
在這激烈的抵抗過程中，懸浮於空中的天秤劇烈顫動著，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聲。
與此同時。
那瀰漫於景區上空的黑壓壓氣場，也漸漸被位於山頂寺廟的「黑洞」拉扯過去。
舉目望去，似是原本洶湧翻滾的河底突然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致使所有正在流動的河水朝著那坑洞飛快流淌而去。
景區之內，所有正在關注此事的眾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天空上的異象。
“是莫尤開始除唸了嗎……？”
看著那黑雲壓境般的氣場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拉扯變形，林間眾人頓時面露驚色。
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死後之念」正在掙扎，以至於洩露出來的氣息變得更加不詳、邪惡、暴躁。
正在消化「念空間死念」的十一個除念師們亦是看到了天空上正在被瘋狂撕扯的黑色氣場。
“那少年……是打算一口氣將規模那麼大的死念轉移到自己體內嗎？！”
“他瘋了吧！
！”
“那種強度的死念，就算身體勉強能撐住，精神上肯定負荷不了的！
！”
“真的是太亂來了！”
“不可能‘轉移’成功的……”
作為除念師的他們，很清楚這個「異象」代表著什麼，皆是露出了駭然、震驚的神情。
就連攻擊性比較弱的念空間，他們也得通力合作，去分攤卸除死念時的難度和壓力。
即使如此，他們也需要時間去緩慢消化那被分成十一份的死念。
而瀰漫於天空的這股死念，比之念空間，具有更強的規模以及攻擊性，怎麼可能一口氣卸除掉。
必然是需要一個漫長的卸除過程，以此去確保卸除時的安全，否則肯定會被死念反噬。
然而呈現於眼前的這幅景象，表明了那個被尼特羅寄予厚望的少年，竟然要一口氣將這麼可怕的死後之念鯨吞到體內。
在場的除念師們已經能夠預想到某種最慘烈的結果。
從而開始產生了未雨綢繆的念頭。
以防萬一，他們必須儘快消化掉「念空間的死念」，哪怕支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山頂寺廟。
艾瑞斯爾能感覺到體內那淤積成堆的痛苦正在飛快褪去。
頓時，他那望向莫尤的驚駭目光，漸漸被震驚之色所取代。
原本看到莫尤草率而莽撞的撲向半空中的天秤，哪怕他將莫尤視為最後的希望，也是覺得莫尤肯定是瘋了才敢這麼做。
可隨之而發生的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好、好厲害……”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侵蝕到體內的死念飛快消失，艾瑞斯爾滿臉震驚看著處於漩渦中心點的莫尤。
在他那難以置信的震驚目光中，那從天秤上源源不絕爆發出來的黑色氣場，竟是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莫尤的右手吸收進去。
艾瑞斯爾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一幅從未見過的景象。
硬要去形容的話。
就像——
有一隻螞蟻正在“大口大口”的撕咬一頭勐獁象。
聽上去匪夷所思，但確實發生於艾瑞斯爾的眼前。
驀然間，艾瑞斯爾的腦海中掠過「之前」在大殿內跟莫尤所說的話。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等價交換的原理……是絕對的真理！”
“明明只是觸碰了一下，就能將那種程度的‘死後之念’卸除掉！”
“真的有除念師能達到這種境界嗎！
！”
在見識到莫尤除念手段的那時候……
艾瑞斯爾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從莫尤那裡得到一個答桉，從而妄想著得到一個能觸碰到那個「境界」的機會。
可當時莫尤給予的回答是：我不是除念師，真的不是除念師。
艾瑞斯爾那時認為莫尤是不想透露太多秘密，所以才用這種理由來敷衍他。
儘管很不甘心，但他也不敢隨意的去追問。
現在看來……
即使追問出了個所以然來，即使得到了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桉，即使看到了能夠爬得更高的道路。
也絕對、絕對……無法達到這種境界啊。
“我……自認為在擅長的領域裡強於絕大多數人，所以我從來沒有妒忌過他人。”
“但現在我體會到了……”
“原來這種感覺就是妒忌。”
艾瑞斯爾看著那正在壓制天秤的莫尤。
多麼多麼的想擁有那種不講道理的強大除念手段啊……
半空中。
莫尤能感覺到「天秤」的掙扎力度正在急劇變弱，用不了一分鐘，應該就能完全卸除掉了。
“這就是‘成長型’的可怕之處吧。”
看著逐漸停止顫動的天秤，莫尤感慨道：“我差點以為要動用第二次的除念機會才能解決……所幸一切順利。”
隨著時間流逝，那籠罩在景區上空的黑色氣場，似是被陽光洞穿的雲層，慢慢的變少，進而消失不見。
原本那充滿不詳而邪惡的氣息，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尤成功了嗎？！”
景區之內，門琪等一眾人紛紛想著。
“這怎麼可能……”
除念師們難掩震驚之色的看向山頂寺廟的方向。
那股不詳的氣息，竟然徹底消失了？！
那少年……
是怎麼做到的？！
山頂上。
艾瑞斯爾看著從半空中落下來的莫尤，便是連滾帶爬迎過去，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您……還要否認自己是除念師的事實嗎？”
“啊？”
莫尤尚未消化那落入意識深處的資訊，便是聽到艾瑞斯爾那顫顫巍巍的話語。
“就‘事實’而言，我真不是除念師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