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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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接著道：“其實，吉利可汗中毒，本身就很奇怪。哪兒這麼巧，毒蛇進了村子，還就咬了吉利可汗？”

“我實在是不願意相信啊！敬暉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狄仁傑卻是閉目深吸了口氣，而後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

周遊也是輕嘆道：“一個人做一件事，總是會有理由的。或許，也只有他自己能夠告訴我們原因了。”

“對了，大人，我去抓方謙時，聽到那個殺手和假方謙說什麼他對上峰的命令陽奉陰違，看來假方謙和吳益之的背後的確還有人，”周遊接著道。

狄仁傑點頭道：“這是肯定的！這個神秘組織能夠安排假方謙在幽州滲透得這麼深，其能量可想而知。咱們清理了假方謙和吳益之，也只不過是斬去了他們伸出來的手而已。而如今已經可以肯定，假方謙冒充刺史就是為了控制幽州，可他們控制幽州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僅憑幽州一州之地，是不可能與朝廷十二衛抗衡的。莫非他們還有什麼後手？亦或者是有什麼外力依仗？”周遊也是點頭猜測般的連道。

“嗯？外力？難道..”狄仁傑一聽頓時精神一震般，而周遊見狀也不禁道：“大人，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周遊，你還記得吉利可汗說突厥國內以好戰派貴族莫度為首掀起的內亂嗎？”反問了聲的狄仁傑連道：“還有，這個假方謙為什麼非要處死吉利可汗不可？”

周遊也是順勢做出了一副猛然驚覺的樣子道：“難道，假方謙背後的人是和莫度內外勾結了，那他們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藉助莫度的力量，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難怪，他們要在幽州苦心經營。這裡是邊境重鎮，更適合他們和突厥人聯手。一旦他們有所行動，便會令得邊境陷入戰亂之中啊！”

“一定是這樣！”斷然說著的狄仁傑，緊接著又不禁道：“可是真方謙又在哪兒呢？難道已經被殺了嗎？”

“千牛衛已經徹底搜查了刺史府，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周遊道：“這個真方謙，怕是難找了。說來，一方刺史，四品大吏，竟然就這麼被人替換了，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看來，咱們的對手真的是很厲害啊！”狄仁傑也是搖頭感嘆說道。

“能讓堂堂皇家衛率的首領做內應，當然不簡單。能夠接觸到虎敬暉，還讓他低頭臣服的，莫非是..”周遊緊接著道，而不待他說完，狄仁傑便是擺手神色略有些嚴肅的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

周遊也是適時住口，再說，可就觸及到禁忌了。能讓狄仁傑有所驚覺就行了，很多時候，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得太清楚的。

次日上午，幽州長史和銀曹司突然趕來求見狄仁傑，帶來了官庫的幾千萬兩官銀不見的訊息。

狄仁傑大吃一驚，連帶著周遊、李元芳和虎敬暉等人趕到了刺史府的銀庫。

看著守衛森嚴的銀庫，狄仁傑不禁道：“你們都看到了，這裡守衛如此森嚴，守護的衛士直屬戶部，不會被方謙輕易全部買通的，即使府庫的掌固都是內賊，如此大宗的銀兩也不可能運得出去。”

“大人，他們會不會是分批運出去的啊？”一旁的李元芳連道。

“即使是每次只運一箱，門前的衛士也會發現，”狄仁傑接著道。

一旁的銀曹司也是上前連道：“大人，今天長史突擊審問守庫的衛士，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大宗銀兩出庫。”

“這可就怪了，難道這些銀子還真能飛了不成？”李元芳道。

虎敬暉也是連道：“他們會不會是以慰撫款或是其他名義支出銀兩，實際卻暗中把銀子運往別處呢？”

“嗯，有這種可能，但這只是一種途徑，而且絕不是主要途徑，”狄仁傑連道。

周遊也不禁道：“的確，若是隻用這種方式的話，得找多少理由和名義，才能將府庫搬空？這種大批的支出庫銀，就算是有再好的理由，也不免惹人懷疑。”

狄仁傑聽得微微點頭，隨即道：“走吧！我們先去銀庫看看。”

說話間，一行人已是進入了銀庫之中，果然看到的只是一個空蕩蕩的銀庫，連一個箱子都沒留下。

“大人，我真是想不通，這麼多的銀子他們是怎麼運出去的，”李元芳忍不住道。

周遊則道：“元芳，這有什麼想不通的？銀子自然不可能長翅膀自己飛出去，就算飛得出去，除非它會隱身，否則外面守庫的衛士怎麼會看不到？”

“哎呀，周遊，這時候了，你就別開玩笑了，”李元芳聽得有些無奈。

“不，周遊可不是在開玩笑，”狄仁傑卻是擺手若有所思的道：“他說得不錯，銀子不可能飛出去。若要不讓人看到，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從地底下運出去。”

“挖地道？”李元芳立刻想到了，而周遊也是笑著連道：“不錯！這裡是幽州刺史府，假方謙身為刺史，想要在這府中挖個地道將銀子悄無聲息的運出去，會是什麼難事嗎？元芳，你說這地道通往哪裡呢？”

“這..應該不會太遠吧？估計，就在這刺史府中，”李元芳沉吟了下才連道。

狄仁傑也是神色微動，隨即笑看向周遊道：“周遊，你是不是又猜到了？”

“大人不也想到了嗎？”周遊不置可否一笑，狄仁傑笑著指了指他：“你啊！好了，咱們出去吧！”

出了銀庫之後，目光一掃的狄仁傑，便是看向了府庫前面的二堂。這二堂所在的位置，讓他忍不住更加懷疑了，於是連帶著眾人來到了二堂中。

在二堂內一番尋找查探後，周遊就發現了一旁地面上幾塊地磚似乎有被撬動的痕跡，縫隙間沒被灰塵填滿，反倒是旁邊有些灰塵灑落。

敲了敲的周遊，確定裡面是空的後，便是忙讓人將幾塊地磚給弄開，果然是個密道的入口。

密道並不長，出口便在銀庫中。而後，他們也是在通道中發現了另外一個密室，其中赫然關著一個人，竟然和假方謙易容後的樣貌一樣。

“真的幽州刺史方謙？”狄仁傑和李元芳看到他之後，自然是本能般的便有了這個猜測。

而看著方謙演戲的周遊，則是心中暗暗冷笑。這廝是方謙，卻也是土窯中逃脫的劉金。他自以為很聰明，可想要騙過狄仁傑的那雙眼睛，又豈是那麼容易？到頭來，恐怕是自投羅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