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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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笑著點頭連道：“大人，我也正有此意！弄清楚了那兩個長安來的人大概是什麼身份來歷，咱們才好做出進一步更準確的推測。”

“順便查清此案，還張春一個清白，”李元芳也是緊接著連道。

周遊聽了不禁有些好笑的看向李元芳道：“元芳，你怎麼知道這張春就一定是清白的啊？”

聞言一滯的李元芳，隨即連道：“你和大人都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還不足以說明張春是冤枉的嗎？”

“看，你又主觀臆斷了不是！我和大人猜測的，難道就一定是正確的嗎？”周遊笑著反問，讓李元芳一時間再次噎得說不出話來，而後有些鬱悶道：“行，案子你和大人來查，我就跟著看，不說了行嗎？”

“你們兩個啊，行了，別鬥嘴了！”搖頭一笑的狄仁傑，便是當先而行，一行三人向著縣城之外而去了。

不過，出了湖州縣城後，狄仁傑又吩咐李元芳去那王五家所在的陽澄鎮檢視，而他則是帶著周遊直奔張春家所在的小陽村而去。

巧的是，剛進了村，欲要詢問張春家在哪兒的二人，就碰到了張春的老孃。謊稱自己是縣尉的狄仁傑，說是來查張春案子的，自然是很容易就被張春的老孃帶去了她家裡，先去看了埋屍的地方。

就在張春家那位來自長安的客人曾居住過的房間中，周遊和狄仁傑發現了藏在房樑上包著染血菜刀和兩錠大銀子的包裹時，一陣隱約的腳步聲傳來，令得周遊神色一動的連出去檢視了一下。

“大人，是那位曾縣令和捕快，”確定了來人身份之後的周遊，連忙回到房間對狄仁傑說了聲。

見狄仁傑不慌不忙，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周遊不禁道：“大人，咱們不需要避一下嗎？”

“為什麼要避？”狄仁傑笑著反問，而周遊則是下意識的連道：“大人，你手中現在可是正拿著殺人兇器呢！等那位曾縣令來了，咱們可是說不清了..哦，我明白了，大人您是想要去牢裡親自見一見張春和王五？”

狄仁傑不置可否一笑，而腳步聲中，曾泰也已是帶著捕快進來了。不出所料，曾泰果然是將周遊和狄仁傑當成了是張春的同黨，還腦補了他們聯手殺人之事。

“來人，給我拿下！”曾泰一聲令下，欲要讓捕快動手，周遊正要有所反應時，卻是被狄仁傑擺手制止了。

接下來狄仁傑故意提出疑問，說曾泰查案粗糙疏忽，接連反問，令得曾泰無言以對，也終於是令得曾泰有些動氣，讓捕快將周遊和狄仁傑抓回去，和張春、王五關入了同一個牢房。

在牢房中，裝作算命先生的狄仁傑，一番忽悠，也是令得張春和王五相信了他真的能掐會算，從而為了活命向他吐露了實情。

這二人果然是冤枉的，那張春是在收留了長安來的客人後第二天早上發現他死了，害怕報官說不清，才草草掩埋了。至於王五，可就更冤了。他撐船載了另一個長安來的客人，都將其送上岸了，鬼知道這人怎麼會又死在了河裡啊！

二人之所以主動的認罪，也是因為有個蒙面人半夜裡潛入牢房，拿他們的家人來威脅他們。

終於，已經穿上了千牛衛中郎將軍服的李元芳帶著惶恐不已的曾泰匆匆而來，將二人客氣請了出去。

看著李元芳那身和虎敬暉一樣的千牛衛中郎將軍服，周遊便是有些不爽快。

此番同樣是隨狄仁傑南下查察吏治，可李元芳就能蒙武則天破格擢升為正四品上的千牛衛中郎將，他周遊卻依舊只是個千牛備身而已，李元芳正好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雖說他還有著內衛的身份，可這內衛的名聲卻並不怎麼好，而且他在內衛之中也並沒有什麼職司，怎麼算這官兒都比李元芳低了好幾級啊！

在縣衙的班房之中，曾泰命人呈上了今天從張春家中和王五船上得到的包裹證物，其中王五船上找到的包裹裡只有銀子和衣服。

“依貴縣說來，此案是證據確鑿嘍？”起身走了兩步的狄仁傑揹著手轉身問道。

“正是，”曾泰說道，而狄仁傑也是接著問道：“僅憑兩個包裹，就能定了張春和王五的殺人之罪？”

曾泰連道：“回大人的話，死者屍體、銀兩和殺人兇器都是從張春家搜出。另外一個包裹中的銀兩和衣服均是從王五船中所得，應該是沒有什麼疑問了吧？”

“大人，卑職今日奉命去陽澄鎮王五家，捕快們正在搜查，包裹的確是從王五的船中搜到的，”一旁的李元芳也是忙說道：“不過，若說如此就算是證據確鑿了，似乎還並沒有十足的說服力。畢竟，正如之前周遊所說，難道從一個人的房中搜出了贓物，就一定能夠確定此人是賊嗎？就沒有可能是被栽贓陷害的嗎？”

“這..”曾泰聽得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而周遊也是淡笑接著道：“曾大人，今天大人所提的兩個疑問，你都還沒搞清楚呢，怎麼能說是沒有什麼疑問了呢？要不，我來給你提幾個？”

“還請指點！”曾泰聞言，只得客氣的對周遊道，如今他也是知道了周遊是千牛備身，且是狄仁傑護衛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周遊看了眼狄仁傑，在其點頭默許之下，也是毫不客氣的道：“就像是大人白天在張春家裡說的，埋屍的地方土裡沒有絲毫的血跡，這是為何？其實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死了之後，血液凝固了，再將屍體埋下，土中自然就不會再沾染血跡的了。”

“這怎麼可能？張春殺人之後，怎會等血液凝固後，再去將屍體掩埋呢？”曾泰下意識連道。

“是啊！張春怎會這樣做？大人就不曾想過嗎？這不是很不正常嗎？”周遊的反問，讓曾泰無言以對。

緊接著周遊又道：“曾大人，接下來勞你辛苦下，陪我和大人、李將軍一起去仵作間再看看那兩具屍體吧！”

“不敢，不敢，大人既然要再驗屍，那麼三位便請隨我來吧！”曾泰說著，便是帶周遊和狄仁傑、李元芳一起來到了縣衙的停屍房。

簡單看了看屍體上的致命傷痕，詢問了下驗屍結果的周遊，又讓人將那兇器菜刀拿來，看了下刀刃之後便不禁道：“一柄菜刀，就能一刀致命，力道分寸拿捏得正好，必然是個高手所為，或是專職的殺手。請問曾大人，張春是殺手嗎？還是江湖遊俠？”

“這..張春世居本地，應該不會是殺手，也沒聽說過他會武功的，”曾泰尷尬道。

周遊接著道：“曾大人，這兩個被害之人是長安人士是吧？長安據此何止千里，他們一路而來怎麼會不帶官憑路引和身份文書呢？你的人在這兩人身上和他們的遺物中發現了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路引和文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