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京郊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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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雨暫歇，內衛府，剛剛來上職的周遊便是被內衛府大閣領黃承彥給喊去了。

“什麼？出城前去接應的內衛全部死在了神都附近的永濟莊？”黃承彥的話，讓周遊微微吃了一驚。

之前得到孫殿臣死前送來的訊息之後，知道有一些內衛隨孫殿臣一起回京的周遊，將此事通知了黃承彥。

孫殿臣在洛陽城中被殺，也是讓黃承彥意識到城外那些內衛恐怕也會有危險，因此特意派人前去接應。沒想到，今日一早，卻是收到了他們盡皆慘死於永濟莊的事。

“互相殘殺而死？”問起這些內衛的死狀後，得知他們竟是自相殘殺而死，周遊不禁更加驚訝了。

黃承彥連說道：“據我們的人查探，他們深夜躲雨之處，乃是村裡的一處鬼宅。死去的內衛兄弟表情猙獰恐怖，似乎是被厲鬼迷了心神，所以才互相殘殺的。”

“厲鬼殺人？”周遊聽得眉頭一掀，他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很可能也是和武則天一樣，中了迷神之類的藥物，所以才會精神錯亂，如夢遊般揮刀肆意砍殺：“不玩滴血雄鷹了嗎？厲鬼迷心，還真是好手段啊！的確是能夠讓人疑神疑鬼。不過，想要騙我的話，可沒那麼容易。”

“大閣領，此事交給我吧！我定會將此事查個清楚明白的，”主動請命的周遊，很快便是離開了神都。

..洛陽城外，邙山中的官道上，狄仁傑正應新任京縣縣令曾泰之邀來偵破一個奇怪的案子。

案發現場有一輛馬車停在官道之上，趕車的馬伕趴在車門外，沒有了腦袋和左臂。不遠處的草叢中，同樣有著一具沒有腦袋和左臂的屍體。

馬蹄聲中，策馬疾馳而來的周遊，靠近後看到有衙役守在官道的兩側，便是甩蹬下馬，徑直走了過去，對那一臉驚疑之色丈量一個個海碗大小馬蹄印間距離的李元芳道：“元芳，怎麼樣？你和大人查出了什麼沒有？”

“周遊，你怎麼來了？”看到周遊的李元芳，也是有些驚訝的連問道。

“我的人被殺了，我能不來檢視一下嗎？”反問了聲的周遊，頓時讓李元芳更加驚訝了：“你的人？你是說，被殺死的是你手下的內衛？”

“應該是的，”輕點頭的周遊，隨即問道：“我看你剛才好像在丈量蹄印，很是意外的樣子，發現了什麼？”

“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周遊，你不覺得這蹄印的距離太大了嗎？什麼樣的馬匹，步伐能這麼大？是尋常戰馬的一步半還多，而且蹄印大如海碗，竟比西域馬的馬蹄大出兩倍還多，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李元芳凝眉連道。

“哦？這應該是兇手所騎的馬留下的馬蹄吧？”周遊輕挑眉道：“看來，這個兇手騎的是一匹很大馬啊！”

李元芳卻是搖頭連道：“絕不可能！當今世上沒有一匹馬能夠邁出如此巨大的步伐，這絕不是馬！”

“不是馬又會是什麼？難道會是妖怪不成？”周遊也是搖頭一笑：“元芳，世間萬物，總有些異類。馬匹之中，偶爾誕生出一些特別高大的馬匹，也並不是不可能。不過，這樣的馬匹，如此高大神駿，恐怕民間是不會有的，除非是在..”

周遊還未說完呢，狄仁傑和曾泰已是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走了出來。看到周遊的狄仁傑，也是有些驚訝意外的欣喜上前道：“周遊！”

“大人，我就知道，有奇怪案子的地方，就少不了您啊！”周遊同樣是迎了上去笑著道：“怎麼樣？看大人的樣子，應該是有所收穫了吧？”

“嗯，是有了一些線索，”狄仁傑說著連問道：“對了，周遊，你怎麼來了？難道這死去的人..”

“大人果然睿智，看來已經猜到了。不錯，不出意外的話，死去的人應該就是內衛，”周遊點頭連道。

“什麼？死的是內衛？”一旁的曾泰聽得驚訝瞪眼，而後頓時恍然道：“哦，怪不得恩師說乘車連夜趕往神都的人有辦法叫開城門，原來他是內衛啊！對，這樣就說得通了。”

一旁的狄仁傑也是瞬間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兇手為何要將他們的腦袋和左臂斬去，原來是怕我們會查出死者的身份。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內衛呢？內衛雨夜趕往神都，所為何事？”

“自然是要緊之事，殺手的目的是不想讓他們將一個訊息帶回到神都去，”周遊連道：“昨天，我手下的內衛首領孫殿臣在洛陽城中被殺。而在這裡死的，只是他的隨從以及替身罷了。”

“原來如此！”狄仁傑說著連道：“究竟是什麼人要殺內衛，周遊，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一些什麼了？”

不置可否的周遊，伸手示意狄仁傑到一旁說話。待得二人到了一旁僻靜的草叢中後，周遊一句話便是讓狄仁傑臉色變了：“昨日在洛陽城中，殺死孫殿臣的乃是虎敬暉。”

“什麼？”狄仁傑吃了一驚，而後急忙道：“你不是說他已隱遁江湖了嗎？怎麼會又出現在京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虎敬暉和他背後的人目標恐怕是皇帝，”搖頭說著的周遊，隨即正色連道。

“皇帝？”聞言再次一驚的狄仁傑，隨即驚疑看向周遊：“你說虎敬暉背後的人？難道..”

周遊微微點頭：“我懷疑，很有可能就是幽州案的幕後黑手。這股力量不容小覷，甚至已經滲透入了內衛之中。而且，前些日子，皇宮之中鬧鬼，我還意外在陛下宮殿內的香爐中發現了一些迷神藥物。”

“皇帝知道內情了嗎？”狄仁傑聽到這兒，已是眉頭凝起的神色鄭重了起來，而後連忙問道。

“自然！此事重大，我豈敢瞞著皇帝？”周遊連道：“而且，他們的目標是皇帝，若我不早些提醒陛下，恐怕陛下還真有可能會遭到他們的算計。只是如今，還依舊是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有什麼詭計。但他們敢借滴血雄鷹案大肆屠戮內衛，實在是膽大包天，力量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滴血雄鷹？你是說，劍南、隴右和河東發生的滴血雄鷹案件，乃是這些人對內衛的清洗行動？”狄仁傑一聽再次倒吸了口氣的驚聲道。

周遊連點頭道：“沒錯！我早就得到了孫殿臣傳來的訊息，內衛之中有著一股力量滲透，意圖不軌。在他死前，也是傳出了劍南、隴右和河東三道內衛被殺的訊息。”

“看來，這果然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此案的背後，隱藏著一股暗流，有著一隻大手在操控著一切啊！”狄仁傑正容道。

“所以，希望大人能夠詳查此案，或許能夠挖出一些有用的資訊來，”周遊連道：“這背後的人力量太強，只有以點破面，或許才有希望讓他們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