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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船一旦離開碼頭就很難找。不過他們出行用的是官船,去深海剿匪都沒問題,應該也不懼海邊的風浪。”海珠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她把車上的東西都收拾下來,蝦蟹螺倒水缸裡,飛魚倒盆子裡,“奶,你把魚收拾了,控幹水分了下油鍋炸。”

之後推著木板車出門,跟沈淮說:“沈二哥你不如多等幾日,沿岸的漁村都有駐村的守衛,若是有不好的訊息,官府一定能知道。若是沒訊息那便是好訊息,他們可能在某個漁村,或是某個海島上。”

沈淮覺得她說的靠譜,心裡也跟著踏實了。回去跟他爹說,沈虞官穩住心神說那就多等幾日,“沒想到韓提督這個安排還有這個用處,駐村的守衛還兼任傳信放哨。”

……

海珠到了河邊,她砸了皂角洗刷木板車,車洗乾淨了,另一邊貝娘和冬珠也洗好了衣裳鞋襪。

回去的路上貝娘不時嗅鼻子,她總覺得木板車沒洗乾淨,還帶有淡淡的魚腥味。

“讓一讓,讓我先過去。”迎面走來挑著擔的男人,筐裡裝著擺尾的魚。

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撲鼻而來,貝娘鬆開車轅跑開,蹲到路邊無聲乾嘔。

海珠跟冬珠趕忙把木板車推開靠邊放著,兩人走過去問:“三嬸你怎麼了?早上吃了什麼?吃壞肚子了?”

貝娘擺手不讓她倆過來,徒手扒沙埋了吐出來的東西,吐出來就好受多了。她不好意思地衝海珠笑笑,她早上吃得有點多,這幾天天涼快了胃口好,估計在河邊喝了海風鬧得胃裡不舒服。

“沒事吧?這裡離醫館不遠,我帶你去看看大夫?”海珠還不放心。

貝娘搖頭拒絕,她拍掉手上的沙,拉起木板車往家裡走。

海珠跟冬珠只能跟上。

走進巷子,不知誰家飄出來一股炸魚的香味,海珠嘴裡泛起口水,這幾天吃米粉喝粥嚼餅子,她可饞死爆炒油炸的東西了。

“好香!”冬珠說。

“我也逮了一桶飛魚,我們晌午也吃炸魚。”海珠說。

剛走到家門口,木板車陡然壓了下來,海珠跟冬珠扶住要掉下去的竹蓆,看貝娘又蹲在牆根下吐,她朝院子裡喊:“奶,你出來看看,我三嬸不舒服,一直吐。”

冬珠若有所思地看過去,見她奶靠近時她三嬸吐得更厲害,她一拍掌,大聲說:“我三嬸是聞著魚腥味吐,她懷娃了,我娘懷平生的時候也是聞到魚腥就吐。”

“哎呦!”齊阿奶眉開眼笑,她解下圍裙聞聞袖子,說:“冬珠你扶你三嬸回隔壁歇著,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海珠推木板車進院子,院子裡飄著濃重的魚腥味,盆子裡裝著魚,桶裡裝著魚鱗和魚頭魚內臟,兩隻貓崽子鼓著大肚子趴在磚頭上曬太陽。

她拿鍬提桶出去埋魚頭魚鱗,回來了喊上潮平,兩人舀水沖洗流水溝裡的魚腥水。

“大姐,我有弟弟妹妹了?”潮平興奮地問。

“差不多吧,應該是的。”

潮平嘎嘎大笑,海珠跟齊二叔都看著他。

“你三叔估計都沒你笑得大聲。”齊二叔覺得好笑,“你樂什麼?”

“我不是最小的了。”潮平大笑,他私以為他不是最小的就不用天天被撇在家裡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齊阿奶跟冬珠先後走進來,兩人眉眼帶笑,一看就知道喜信準了。

“是懷了,估摸有兩個月了,她是個傻的,老三也是個呆的,同吃同睡也沒發現他媳婦不對勁。”齊阿奶樂呵呵地罵,“我去街上買只雞回來,她聞不慣魚腥,晌午就燉雞湯。”

“我三叔呢?”海珠問,“是不是要給我三嬸她娘說一聲?”

“他帶著風平逮魚去了,估計不到晌午不會回來。”齊二叔說。

“哎呀,咱家又要來個小孩了。”冬珠抱起潮平,“小矮子,你也要當哥哥了。”

“我不是小矮子!”潮平不滿,“大姐,你罵她。”

海珠不理會他們嘴頭上的官司,她端著魚進廚房,舀面用蔥姜水調麵糊,麵糊裡撒上胡椒粉和魚粉,舀兩勺鹽倒進去拌勻,嚐了嚐鹹淡,再打三個雞蛋進去。

飛魚也用鹽和蔥姜醃著,聽著外面有賣柴翁的叫賣聲,海珠出去喊住人:“給我送兩捆柴來,多少錢一捆?”

“十文錢一捆。”

“漲價了?我記得之前還是七文。”海珠喊冬珠拿銅板,“你可別忽悠我。”

“下雨天哪裡還有乾柴,為了這幾捆柴,被子淋溼了我都沒管。”老漢叫苦。

海珠遞二十文錢給他,讓他把柴挑進柴房。

“姑娘,還要不要柴?我每天早上給你送來。”

“不要了。”海珠送他出門關上大門,“冬珠,衣裳晾完了來給我燒火。”

清油倒鍋裡,醃過的魚倒面盆裡,油鍋冒泡了,海珠挾著麵糊魚滑進油鍋,隨之一股香味從院子裡飄了出去。

曬太陽的小貓聞到味喵喵叫,齊二叔暼眼貓肚子,說:“今天別喂貓了,再吃下去貓肚子就要撐破了。”

冬珠端一碗剛出鍋的炸魚出來,“二叔你快吃,剛出鍋的味道最香。”

海珠邊炸邊吃,炸魚瀝去油也不燙了,一口咬嘴裡酥脆,淡淡的胡椒味充斥在口舌間,再有魚粉的鮮和麵糊的脆,一口一口嚼下去,細嫩的魚肉只有魚香沒有腥味,薄薄的魚刺已經炸酥,多嚼幾下就碎了。

齊阿奶拎著母雞回來了,這邊的廚房忙著,她去隔壁燒水,剛點著火看見貝娘出來了,她說:“不是讓你睡一會兒?怎麼又起來了?”

貝娘撫了下胸口,她已經好了,渾身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齊阿奶看不懂她的意思,低頭繼續燒火,說:“你要是不舒服就躺著,想吃什麼讓老三去買,幹活做事別逞強。明天讓老三回去給你娘說一聲,讓她過來看看你。”

正說著,大門猛地被推開,齊老三溼著兩條褲腿進來,他咧著嘴笑,“我聽說貝娘懷娃了?是不是?”

“對,你要當爹了。”齊阿奶笑,“你好好賺錢,多照顧點貝娘,吃喝上別慢待了。”

“哎。”齊老三應的脆響,他站在門口也不知道進來,就望著屋裡的人傻笑。

他回來了齊阿奶就不管了,雞丟盆子裡讓他忙活,“你們小兩口說說話,貝娘聞不慣魚腥味,你倆晌午單獨吃飯。”

風平端著一碗炸魚走過來往院子瞧,見他奶出來,他把碗遞過去,“奶你吃。”

“你自己吃,你們又逮了多少魚回來?”

“魚都賣了,蝦蟹螺帶回來了。”

“也好。”齊阿奶伸個懶腰,刮魚鱗也煩人的緊。

“風平,過來。”隔了兩家的街坊喊住風平,從他碗裡抓一把炸魚走,“來來來,我跟你換著吃,我家也炸魚了。”

“不換,我姐炸的最好吃。”風平捧著空碗往家裡跑。

男人蹲門檻上吃完一把炸魚,進屋抓一把銅板,走到海珠家問:“小老闆,炸魚賣不賣?”

海珠往盆子看看,炸了兩盆魚,自家人一頓也吃不完,她說賣,端一盆到門口,吆喝道:“炸魚二十文一斤,就一盆啊,賣完就沒了。”

“姐,這事交給我。”冬珠挾一碗炸魚跑出去,沿著巷子喊:“賣炸魚啦,二十文一斤,可以嘗的。”

聽到她的聲音,巷子裡的小孩跑出來,一人咬口炸魚,轉身回家鬧著要買炸魚。

“買買買——自己家的炸魚都要扔,還要花錢買別人家的。”老阿婆被孫子拽過來,她跟海珠說:“早知道你要炸魚,我家小子逮了魚回來該賣給你的,我忙裡忙外收拾了半天,屋裡弄得腥臭,都還不樂意吃。”

“我可不買,刮魚鱗麻煩死了,你要是弄乾淨了嘛,我倒是還願意買。”海珠稱兩碗炸魚給她,“三十二文,給三十文算了。”

“你明早還賣餛飩嗎?”路過的人問,“幾天沒吃,嘴饞了。”

海珠點頭,她想到水缸裡快漫出來的魚蝦螺,說:“明早還有雞湯蟹粉,沒有粥了。”

第119章熱熱鬧鬧的小日子

日落時,海珠抱著被褥進屋,門口的大坑還沒填上,上面搭了塊兒木板,黴溼的房間被風吹了一天,味道已經散了大半。

聽到院子裡有說話聲,她鋪好褥子走出去,是貝娘過來了,她在幫忙收衣裳,齊阿奶在嘀咕她不知道享福。

“三嬸,你坐著,衣裳我來收。”海珠搬個靠椅過去,“你坐著,東西不多,我跟我奶兩個人一會兒就整理好了。”

貝娘擺手,她拍拍肚子又拍拍臉,她精神挺好的,娃也沒事,輕省的活還是沒問題的。

“往後還賣滷菜嗎?”海珠問。

貝娘點頭,她走到海珠身邊,抬手放她鼻子下晃晃。

海珠聞到了滷湯味,詫異道:“今天也滷了菜?已經滷好了?”

貝娘笑眯眯地點頭。

海珠搬著衣箱繞過她,她發現她這個沒懷娃的比懷娃的還緊張。

“胎還沒穩,你別做重活,搬東西拎東西就讓老三弄,知道你想賺錢,但也別逞強……”齊阿奶絮絮叨叨地叮囑,她心裡琢磨著等親家母過來了,讓親家母好好勸勸。潮平他娘死在生娃上,齊阿奶對懷娃生娃就生了恐懼感,貝娘懷娃了她又喜又憂,生怕小兒媳也走上了二兒媳的老路,難的是這個還不會說話。

院子裡晾曬的東西都收進屋了,齊阿奶進屋從錢匣子裡抓兩把銅板裝荷包裡,出門見院子裡沒了貝孃的影子,她往隔壁去。

貝娘正在撈海菜和豆皮,海菜和豆皮泡在滷湯裡已經泡入味了,賣之前要撈起來控水。

“眨眼的功夫你就跑沒影了,弄好了吧?弄好了跟我出去一趟。”齊阿奶站廚房門口說。

貝娘洗了洗手,乖乖關上門跟出去。

“這個點了你們婆媳倆要去哪兒?貝娘今天不賣滷菜了?”二旺奶問。

“帶她去看看大夫,滷菜等我家老三回來了讓他賣。”齊阿奶眼疾手快地拽住貝娘,“哪兒去?看大夫又不是要你的命,跟我走,又不要你出錢。”

二旺奶看著這婆媳倆咯咯笑,“我聽說貝娘有身子了?”

“估摸著是有了,我帶她去看看大夫。”齊阿奶拽著貝娘走,路上嘮嘮叨叨說:“你一個年輕的小媳婦,比我這個老婆子還摳錢,你能賺錢又不是不能賺錢,一提看大夫你恨不得退二里地,把個脈就幾文錢,就是大夫給你抓藥,咱家也吃得起。”

貝娘皺眉,她身體好的很,不用看大夫吃藥。

到了醫館,齊阿奶推著人進去,跟大夫說:“我這個小兒媳有一個多月沒來月事了,聞到魚腥味就吐,大夫你給她把個脈。”

“是有身孕了。”

“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齊阿奶坐下問,“是這樣的,我這個兒媳婦嗓子有問題,不能說話,我擔心她有不舒服的地方也沒法說。”

老大夫看她一眼,再次摸上貝孃的脈,過了片刻鬆開手,說:“沒什麼問題,你這兒媳婦身子骨好。”

貝娘聽到這話鬆口氣,她站起來拉著齊阿奶要走,齊阿奶不理會她,她繼續問大夫往後多久來把次脈合適。

“你這個婆婆當的比親孃還妥帖,你要是不放心,就每個月月尾過來一次,來了還找我。”老大夫說。

齊阿奶這才出醫館,出去了跟貝娘說:“你二嫂就是生娃的時候死的,你別不當回事,往後一有不對勁你就到醫館來看看,掏幾文錢買個心安。”

貝娘這才端正了態度,認真點頭表示記住了。

“哎,老姐姐。”一個老阿婆從醫館裡匆忙出來,“老姐姐,你等等。”

齊阿奶回頭,“喊我?”

“哎,老姐姐,你家兒子可都成家了?”老阿婆打量貝娘一眼,說:“丫頭好福氣,遇到個好婆子。”

貝娘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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