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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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離去,直至背影消失,晏畫才收起八卦的眼神,囑咐侍從,“今夜的洗塵宴不必奢侈,簡單清淡些就好。陸臨,這次宴會知者甚少,你可別亂往外說。”
陸臨淡定地喝著茶,“我不會去,也沒有興趣亂說。我只是來看看謝拂池,不日也將同她一起返回天界。”
“……陸臨。”
“怎麼?”
晏畫神色複雜,“有沒有說過你真的有時候很天真?”
陸臨:“?”
她從盒裡挑出幾枚丹藥,擱置在托盤上,腳下生風一路走到連舒的書房裡。
作為城主的未婚夫,連舒的院子當然是最大最舒適的,書房廚房一應俱全。連舒此時正在書房裡,香爐裡薰香嫋嫋,案上筆墨新研。
晏畫一進來,他剛從屏風後換好衣服,臉上反射性地掛上親切的笑容,“畫畫。”
“連舒,你還是別這樣叫我了。”晏畫將藥遞給他。
連舒目光閃動,似是不解。
晏畫補充:“我們還沒成親,你叫這麼親密容易讓人誤會。”
連舒笑容微微一僵:“誤會什麼?”
晏畫自然而然道:“誤會我非你不嫁啊。”
“你……”連舒艱難道:“還想嫁給別人?”
晏畫掩唇一笑,“哪裡的話?我只不過害羞開個玩笑罷了,你倒是當真了。”
連舒鬆口氣。
晏畫又道:“我先替你化開藥效吧?這藥是最後一次服用了,此後自己溫養即可。”
說著搭上他的手腕,為他輸送靈力化開藥力,過了半晌,又細細囑咐他的日後調理之法,方才離去。
將合房門,晏畫忽地瞥見屏風後似有一抹桃煙色的裙襬掠過。
連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走上前推開屏風,原來只是窗上的簾帷。
他幽幽一嘆,目露促狹之色,“城主多心了,連舒這樣的身體,除了城主,哪裡會有仙子看上?”
晏畫被戳破心思也不羞憤,笑道:“連舒,言重了。你我將是至親夫妻,當然會更在意,我也是……心裡有你。”
她美目盼兮,眉若翠羽,說話更是柔聲細語,連舒見之忘俗,“多謝城主。”
這場宴席是為了替蒼部眾將洗塵,青部亦在受邀之內。謝拂池赴宴時,眾人已紛紛落座,唯有她空空落落。
她剛練劍歸來,劍集百家之長,她荒廢數日已覺難受,此時匆匆趕來。
庭院中排開小案,下設蒲團,夜無星,唯有一輪將滿的月,靡靡月光陳鋪畫城,濛濛恍若明晝。
靈、蒼二部戰將俱是名門之後,為首的將領四散坐開,低聲交談,一時竟看不出是連支援畫城,倒像是特意來附庸風雅的。
謝拂池甫一出現,庭中氣氛微微一滯。
靈部將領不少都清楚她的身份,這一僵也是情理之中,眾將中有人冷哼一聲。
謝拂池越過眾將,迎著他們的注視,緩步走向首座之下的位置,晏畫為她安排好的座位,總不會太低。
剛落座,青部中已有人沉聲道:“畫城主,我等千里迢迢支援畫城,連日來守護畫城盡心盡力,竟比不過她與您的私交?”
出聲者乃追隨姬燁多年的戰將穆漆,姬燁隕落後便依舊待在靈部,跟隨姬荀。
姬荀的位置與謝拂池竟是鄰近的,此刻不禁抬頭看向謝拂池,並沒有要解圍的意思。
穆漆資歷甚深,連姬荀平日也輕易不想得罪他,他性子直,有時候說話難聽些,姬荀也睜隻眼閉隻眼,全當聽不見。
這個宴席謝拂池本是無意而來,不過晏畫相邀,總不能拂她的面子。聞言,她只側首,唇角微勾,說:“這位仙君原來是想坐我這個位置,那我也無不可。”
言罷起身,徑直朝他走去,“只不過我坐在那裡是因為私交,仙君想坐在那裡……可是想跟青帝陛下平起平坐?”
穆漆喝道:“休得胡言!”
說著一揮手,竟是惱羞成怒地一道靈力襲去,謝拂池豈會讓他輕易得逞,依樣反彈回去,暗暗又加了些力道,讓那穆漆一時難以抵擋,趔趄跌坐在蒲團後面。
穆漆不想她會還手,頓時目若雷電,“畫城主就是這樣容忍別人對待我們青部的!”
晏畫已領會謝拂池的意思,吃驚道:“穆漆仙君何時能代表整個青部了?”
穆漆面色驚怒且難堪,姬荀微笑著擺擺手:“穆漆將軍,一樁小事何必動怒?”
轉而又看向晏畫,“城主,他連日操勞已是疲憊,不如放穆漆將軍回去歇息吧?”
兩方都給了臺階,晏畫也順勢而下,“將軍請便。”
謝拂池行至一樹流曦花下,抬手摺枝,含笑道:“此時兵臨城下,將軍刀鋒不指魔族,反而向我?難道在將軍心中,恩怨大於一城安危?”
諸人聞言,紛紛交換了一下眼色,有想為穆漆出言者,也不再多言。謝拂池這話說的言重,再駁反而落於下風。
此時情勢已經明朗,並無人向著穆漆,穆漆面色鐵青,含憤而去。蒼部中隱隱傳來笑聲。四部不睦已久,見得青部內訌,自然忍不住譏笑。
姬荀揉了下額頭,甚是無奈。這穆漆倚老賣老,本不想跟他計較,誰知竟讓旁部看了笑話去。
庭中一時喁喁私語,謝拂池也不想聽他們說了什麼,只攏起衣袖,向晏畫抱怨:“你這裙子太繁複了,下次還是簡潔點好。”
晏畫與她私語,“你當這在你家呢?”
“我家茵茵做的菜可比你這好。”
“沒品味,這可是我青丘的特色。”
拌嘴時,庭外又是一動,一襲鵝黃羽衣款款而至,與晏畫點頭示意後,落在下座。
幾日不見,這靈鴻清瘦不少,銀帶束腰,不顯一握,嬌豔面龐竟顯出幾分楚楚。
謝拂池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停留,晏畫道:“我原以為你下午會去找時嬴。”
她有些詫異:“他們有事相商,我為何要去?”
“你不覺得他們會發生什麼嗎?”晏畫瞥一眼她,“你可別哄我,我不信你一點都沒有懷疑過!”
她近乎散漫地一笑:“你不是說過,感情之事和則聚,不和則散,強求無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