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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述手上的茶盞漸空,瓊枝見狀提起茶壺,問道:“崔郎君,婢子再為您添一盞吧?”

崔述點點頭,嚥下自己想要細問的話,將茶盞遞給了瓊枝。

賀令姜取了炙烤好的饢餅和肉乾,淺聲問向崔述:“崔郎君,可要再用些食物?”

“多謝柳娘子,我方才已經用過了晚膳。”崔述笑著婉拒。

他既如此,賀令姜也沒有再讓,自取了食物,用了起來。

賀詩人也接過瓊枝手中的饢餅,安靜地低頭用起這簡陋的晚膳。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

賀令姜這群人只低頭專注於面前的食物,篝火旁只有柴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崔述再坐在此處,便有些尷尬了。

他低頭將手中的茶飲盡,而後拱手道:“我便不打擾兩位用膳了,若是有事,兩位叫我一聲便可。”

賀令姜點頭,看他走回了自家休息的位置,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邵陽境內的雨要連下多日,縱然此處雨勢已然小了許多,但還是淅淅瀝瀝地下到了天亮。

賀令姜在雨聲中醒來,等用過早膳之後,他們便收拾著,準備繼續上路。

崔述那處亦是如此。

他收好東西,來與賀令姜同賀詩人道別:“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了,兩位珍重。”

“崔郎君也是。”

賀令姜望了望廟外連綿的細雨,開口提醒崔述:“邵陽近日要大雨不停,且越往前雨勢越大,恐有洪澇之害,崔郎君還是繞路而行較好。”

他們這一行是從邵陽郡丞方向過來,既然如此說,這事必然就是真的了。

崔述快至邵陽時,便聽說此地大旱,已然三月未曾落雨。

昨日下午剛入邵陽境內,便落了雨,他還道這處是否極泰來了。

聽柳娘子的話,這大旱之後,怕還要跟著大澇了。

春種之時遇旱事,本就影響了一年的收成,如今大澇又緊跟著而來,邵陽這一年,怕是難了。

只願朝廷能及時做出應對,撥糧扛災,幫助邵陽百姓渡過這一劫。

他心下嘆息:無論何時,這最苦的還是百姓啊……

“多謝柳娘子提醒了,我們之後便繞到衡陽,回江州去。”

崔述是無官身之人,便是到了邵陽,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早日回去,將此處訊息稟給在朝中任職的父親。

崔述提步出了破廟,外面雖然還在下雨,但相較於廟內,還是亮堂了許多。

他身邊的護衛,已經備好了馬匹,見他出來,忙上前請示:“郎君,可要出發了?”

崔述微微頷首,而後又向站在簷下的賀令姜二人一禮:“就此別過。”

賀詩人也拱手回禮:“別過了,崔郎君路上當心。”

細雨白日下,賀令姜看著他面上神色,卻是眉心微蹙,叫住了轉身正要上馬的崔述:“崔郎君,且慢!”

崔述不明所以,轉過身問:“柳娘子可是有事?”

賀令姜沒有說話,只是皺眉細細打量著他。

崔述被她看得一臉莫名:“柳娘子?”

賀詩人也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袖。

賀令姜凝神看了崔述片刻,這才舒展眉心,而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包好的符籙遞給他:“送給你。”

崔述伸手將符籙接了過來,面上微有疑色:“這是?”

“護身符。”

崔述心中猛地一跳,似被這春日的風,吹皺了心湖。

“這……”

他正要開口,便聽賀令姜肅然道:“我觀你印堂發黑,面色虛暗,近來恐有血光之災。這個護身符,還是貼身帶著吧,關鍵時刻,也能護你一次。”

崔述面上不由一僵,印堂發黑,血光之災,這種說法,他倒不是第一次聽說,只是此情此景,倒是讓人頗覺意外罷了……

崔述身後的兩名護衛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

郎君風姿綽約,走到何處,都備受小娘子們追捧,古時那擲果盈車用到郎君身上,也毫不誇張。

除了錦帕香囊,那給郎君送各種護身符、姻緣符的小娘子也不計其數。

郎君向來都是淺笑著婉拒罷了。

但是,如柳娘子這般,用“印堂發黑、血光之災”為由頭,來送東西的,倒是年初一吃酒飯,頭一遭。

“怎麼?你不信?”賀令姜挑眉。

這……叫他怎麼說呢……

崔述苦笑不得,卻還是搖了搖頭:“怎會,柳娘子既如此說,我自然是相信的。”

他嘴上說是相信,但心中到底信了幾分,卻還是隻有他自己知曉。

賀令姜面上卻無笑意,只是肅容道:“在這等事上,我從不誆人。”

至於旁人信不信,那便由他們自己了。

說罷,她微微提起裙襬,便往馬車上去,阿滿見狀,也連忙撐傘跟上。

崔述一愣。

賀詩人怕他不信,過後又將這東西隨手丟了,還是提醒他道:“我家妹子,略微通曉幾分玄術。崔郎君不妨先隨身帶著此物,也能以防萬一。”

崔述微微挑眉,柳家娘子竟還通曉玄術嗎?

“多謝柳郎君提點了,這護身符我會貼身帶著的。”

他將那護身符收入懷中,而後又走到了賀令姜的馬車前,朝著馬車一禮:“述,多謝柳娘子掛念。”

“綠水青山,你我他日再見。”

賀令姜掀開車簾,看著車前的崔述,道:“不用謝我。”

她做事,可不是不求回報之人。

“若這護身符真能起到作用,崔郎君便應我一個要求,如何?”

賀氏早晚要去郢都,崔述科舉之後怕是也要同他父親一般,在郢都為官。

若有一日撞見,她要是想不出搪塞的理由,也可藉此讓他閉口不言,不再深究她假報身份一事。

崔述身後的護衛,又互相使了個神色,瞧,這柳娘子,還是要拐著彎兒接近咱們郎君呢。

聽聞她的話,崔述不由一愣,而又展顏而笑,眼中笑意如同林間清泉,緩緩從人身上流淌而過。

“可。”

賀令姜瞥到他背後隨從的神色,輕笑道:“崔郎君只管放心便是,我不會提什麼非分的要求。”

“自然是放心娘子的。”

賀詩人此時已上了馬車,賀令姜點頭:“那便就此別過吧,有緣再見。”

說罷,她敲了敲車壁,馬車便晃悠悠地向前駛去,行進這春風細雨之中,漸漸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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