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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陀持,蕭令姜倒安穩修養了兩日。然而很快,夜間便有了不速之客上門。

那人方踏入蕭令姜院中,還未及門前便被賀崢拿了下來,扭送到了蕭令姜面前。

她看著眼前一身夜行打扮的男子,眉梢微挑:“閣下不請自來,似乎並非做客之道。”

那人瞧見她一臉未曾遮掩的紅疹,額心不由輕跳,他將右掌置於胸前,俯身致歉:“還請永安公主恕罪,吾乃那囊一族之子,名喚桑揚,今日貿然打擾實屬無奈。”

桑揚?

蕭令姜眉眼微動,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番,看來,眼前之人便是達納堅口中那在王都任職的次子了。

那麼……此人深夜前來的目的似乎也並不難猜。

那囊氏原本欲要將她先除之而後快,之所以轉而與她合作,一來是發現她甚為棘手,沒那麼好除去;二嘛……則是想明白了,對木赤贊普及貢吉來說,她這個心計手段不弱的和親公主也無疑是個大麻煩,然而卻礙於大周不能明面上動手,對待她,只能要麼暗中除之,要麼徐徐困之。那囊氏若是真對她動手,反而是正中他們下懷。

他苯教貴族與蕭令姜一般,眼下都是木赤贊普及貢吉的眼中釘,偏偏他們又皆不是那等乖乖等打壓的性子,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雙方合作不能不說是水到渠成。

蕭令姜精於玄術,身旁亦跟了不少奇人暗中隨護,那囊氏本欲借她的手去私下對付密宗勢力。

再不濟,憑著她那張臉,有正妃那囊氏從旁幫襯,也能得了木赤贊普幾分歡喜。依著她的心計手段,叫他徹底卸去心防也未嘗不可,如此便可薄分了蔡邦氏的寵愛。

但如今這疹子一出,想叫木赤贊普一見心喜是不可能了,更糟糕的是,還讓他猜忌到了那囊氏身上。

畢竟,先前在邏些城達納堅待蕭令姜的態度的確不大好,再兼之有正妃那囊氏在,她這張臉毀了,瞧起來確實是最如他們那囊氏的意。

聯想到陀持那日上門問診之言,恐怕木赤贊普早已派人去查那囊氏了,他這心思若一起,難保貢吉那處不會即便沒有憑證,也硬要造出些憑證來。

如此一來,那囊一族可就要莫名背了個黑鍋了。

這般情況下,他們可不是要心急?

蕭令姜抬手示意桑揚無需多禮,輕聲笑道:“原來是那囊城主之子,方才倒是手下人冒犯了。”

說罷,她轉身請桑揚落座,明知故問道:“不知桑揚郎君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桑揚輕咳一聲,道:“公主乃我那囊氏的盟友,阿父前幾日傳信特意叮囑我,命我在王都務必關照好公主。聽聞公主身子不適,桑揚又不便白日上門探望,這才深夜叨擾。”

蕭令姜聞言苦笑:“多謝桑揚郎君掛念,不過你也瞧見了,這紅疹雖是要不得性命,然而卻難入目的緊。”

桑揚抬起眼,不著痕跡地將她打量一番,燈火映照下,她滿身的疹子斑斑點點,當真是頗有些不堪直視。

他自想不到,這滿身的紅疹,竟是蕭令姜自己使了手段生出來的。

他略略別開眼睛,問道:“不知公主可知這病症是因何而起?”

蕭令姜輕輕搖頭,長嘆了一聲道:“這病症來得突然,我身旁亦有不少醫官能人,卻皆難以判斷緣由,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有用的方子來。”

“西蕃王上前幾日也遣了醫官來看,甚而陀持大師都為我上門問診了一番,皆是無可奈何。我大周素來重禮,面容不整如何堪舉和親婚儀、受西蕃百姓朝拜?因著這事,和親的婚儀也不得不延後,令人甚是煩擾……”

“不過——”說到此處,她語聲微頓,而後繼續道,“陀持大師倒是提及一事,說我這病症來得蹊蹺,倒是不妨往詛咒之術上去查一查……”

言下之意未盡,桑揚也瞬時明瞭。

這西蕃境內,最精於詛咒之術的,非苯教莫數。陀持此言,分明是要將這事扯到他們那囊一族頭上去!

這背後,還不知有沒有木赤贊普暗中授意……

他面色猛然一變,連忙解釋道:“公主可千萬莫要被那陀持那廝誤導了,你我為盟友,那囊一族又怎會暗中加害公主?”

蕭令姜擺了擺手,道:“桑揚郎君放心便是,我並非那等偏聽輕信之人。那囊氏若真對我施咒催生這症狀,也不過是正合貢吉及西蕃王上心意罷了。此中道理,我清楚得緊,想必那囊一族也甚是瞭然。”

“陀持大師此言,瞧起來是為我好,背後恐怕卻有種種盤算。我今日告知桑揚郎君,也只是想借此提醒那囊城主,我這病症來得蹊蹺,密宗那處怕是要藉此生事,那囊一族及苯教貴族皆需小心防範才是……”

桑揚聽罷連連點頭,莫說密宗要藉此生事,眼下他甚而懷疑,永安公主這病症說不得就是密宗那處為之,而後陷害到那囊氏頭上。

他苯教諸人雖對佛教密宗嗤之以鼻,可也不得不承認,陀持此人一手術法確實是不容小覷的。這蹊蹺的紅疹,說不得便是出自他手。

畢竟,永安公主自大周來蕃這一路,陀持可是一直相隨。

他眼中微眯,密宗一派倒是打得好算盤。若非那囊氏與永安公主提前聯手,怕是真就這般雙方相鬥,叫密宗一派得了漁翁之利。

不過,這永安公主今日一看,果然也是心思敏捷之輩。

桑揚看向蕭令姜,誠懇問道:“依公主看,我們眼下該當如何?”

蕭令姜唇角微挑,桌邊燈火倒映在她眼眸之中,微光幽深:“密宗一派既如此盤算,那便不妨暫且如了他的意,將事情鬧開了去……”

桑揚側耳聽她一一道來,聞罷不由撫掌讚道:“公主此計妙哉!”

待桑揚趁著夜色離開後,在一旁伺候的瓊枝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囊氏便這麼全然信了公主?”

蕭令姜輕輕一笑:“自然不會。”

他們這等身居高位、整日在權勢中相鬥之人,又怎會輕信旁人?尤其,她蕭令姜還是個異國來的公主。

世上從無永恆的盟友,眼下合作也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

她因著舊事、國別,與貢吉還有木赤贊普有難以化去的芥蒂,如今矛頭所指又皆為密宗一派,那囊氏自然樂見其成。

便是明知她欲要藉機渾水摸魚又如何?

那囊氏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苯教貴族從古時便紮根於這片高原之地,而西蕃國君則是後來才統一了各部,這兩者,就好比在有限之地竟生的兩株草木,註定了此消彼長、此弱彼強。

於被打壓得幾要抬不起頭的苯教貴族而言,王之權勢、國之擴張,可遠遠比不得他們自身大權在握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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