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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世杰見電話還沒接通，再度開口道：“你不說只有他一個人嗎？怎麼又多出了一個。”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雪晴再一次按下了撥號鍵。
“可是，這個事情……”陳世杰猶豫著開口道：“沒什麼證據。”
“你現在下來，等著她把證據洗乾淨？”王雪晴笑出了聲。
“可那算什麼證據？”
陳世杰那猶豫的模樣，讓王雪晴覺得這人就是個窩囊廢，也難怪宋怡然看上範巖。“那些東西，至少能讓他們理虧。雖說真相是什麼不重要，可多少有些價值。”王雪晴長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就這麼下來了……”
被王雪晴這麼一點，陳世杰算是把這件事情想明白了，沒再多說什麼直接上了樓。
而王雪晴也第三次撥通了電話，這回電話那頭有了聲音。
“你什麼事兒？”範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剛才和誰在一起？”王雪晴音調拔高了幾分。
“同事。”範巖敷衍一句，又想著把眼前這事兒瞞下去，便再一次想到了秦陽，開口道：“一個剛來的，一起處理點事兒。”
“剛來的？你之前的助理呢？”
聽著那頭王雪晴的聲音，範巖揉了揉眉心。
秦陽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往外放，最好留在身邊。
之前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倒不如換成秦陽。這小夥子會來事兒，成了自己人，方便許多。“那個要調走，這新來的小夥子腦筋轉得快，手腳也麻利。”範巖解釋一句。
電話那頭的王雪晴卻在心中連連冷笑，之前的事情陳世杰囫圇給她說了，她心裡對秦陽便有了些猜測。加之對範巖的瞭解，這些所謂的優點，無非就是聽話，辦事效率快，好拿捏。如果她是範巖的話，她也願意用這樣的人。只是她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範巖換了他已經用了兩年的助理。“你先回來，把你的新助理也叫上，搬個東西。”王雪晴沒給範巖拒絕的機會，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坐在車裡的範巖閉目良久，才晃了晃腦袋，給秦陽發了個訊息。“天南花園103棟。”想了想又一個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通了，範巖直接問道：“林明俊你知道吧？”
“知道。”雖然範巖不在，但是電話跟那頭的秦陽還是點著頭回應。這個林明俊是校長助理，他的職位其實配置都是僅次於副校長的，一般是管理七級相當於正科，只是名為助理而已。但是在他們學校，這個校長助理，更像是範巖這個學校校長黨組支部書記的專職秘書。所謂的行政級別你也從來沒有個定數，只是這之中操作空間卻很大，從沒有級別到副處級都有可能，但對於現在的秦陽來說，最重要的是解決副科，也就是管理八級，這個位置便很有可能是副科級。
範巖安排到，“你接他的職。”
“多謝領導栽培，我一定會做好這份工作。”秦陽有些驚喜，但他很清楚這都是自己交換來的，所以面子上的功夫必須過得去。
“你現在到我發的地址這來，儘快。”範巖簡單交代了一下，不覺得自己要多做解釋，如果秦陽這點眼力都沒有的話，也不要怪他沒提拔了。
範巖前腳到家，秦陽後腳就打著車到了小區門口。
雖然範巖事業單位的幹部，但是他們這一類文藝單位，都有各自的副業。範巖除了歌舞劇團下的舞蹈學校之外，在外還有兩個培訓機構。這豪華小區裡的別墅，就是靠著這些錢買來的。
秦陽很明白，他們這些人不是圖當官為人民做些什麼，只是為了這個位置的權力。應對他們，並不能用理想的那一套，只能現實。
他問著路小跑著到了103棟別墅。剛到院子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範巖，還有他身旁的女人。女人身姿高挑纖細，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股知性優雅的味道，帶著淡淡的微笑，臉上帶著脂粉，唇很紅，像是要擇人而噬的妖精一般。
秦陽看著她，她也在看秦陽。
雖然秦陽是學芭蕾的，但是身上並沒有女人的那種柔弱味兒，面龐堅毅，看著倒有些書生氣。不得不說這面相還是讓王雪晴有了些好印象。只是面相的好感，根本抵不過之前這他和範巖兩人沆瀣一氣的事兒在王雪晴心中留下的印象。
“王主任。”秦陽對著王雪晴打了聲招呼。
“嗯。”王雪晴微微頜首，指著不遠處的一堆東西開口道：“看到了吧，把這些搬到車上，幫我送一趟。”
秦陽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一個好字出口，就動作麻利的搬起了箱子。
“看吧這小夥子，話少，麻利。”範巖鬆了口氣，“等會你有啥事儘管吩咐他，小夥子有一把子力氣。”
範巖說著又看向秦陽，“小秦，辛苦你跑一趟。”
秦陽表現的任勞任怨，“應該做的。”
“我就先去洗個澡，這一身臭汗。”範巖打著哈哈，迅速的進了屋子。想著要是多折騰會兒，也不知道王雪晴那鼻子能聞出些什麼來。
秦陽這邊動作很快，加上東西不算多，不一會就全搬到了車上。
看到他搬完，王雪晴便緊接著便吩咐道：“送我去個地方。”
“好的。”秦陽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道。
夜裡的桑塔納行駛在城市的燈光裡，車廂中漫著濃郁的香水味兒，只要轉過頭秦陽就能看到那一雙長腿，鼓囊囊的胸脯。但他只是專心的開著車。
車子到了歌舞劇院，秦陽便迅速的從後備箱裡抱出了箱子，捧著箱子道：“姐，這些放在哪兒？”
“你跟我來就行了。”王雪晴腔調如前，幾乎毫無感情，“三樓。”
雖然箱子很重，事情繁瑣，時間也晚，但是秦陽沒有抱怨。他沒這資格。他必須得往上爬，不停的往上爬。
一個箱子接著一個箱子，來來回回半個小時，事情才算是辦完。
“姐，東西都搬完了。”秦陽擠出個笑等著王雪晴接下來的吩咐。
“嗯，喝點水吧。”王雪晴微微點頭，放下個水杯。
“謝謝姐。”秦陽笑著一飲而盡，頃刻間便感覺兩眼發沉，晃了晃，扶著桌子看向王雪晴。
王雪晴拍了拍他的臉頰道：“睡吧。”
隨著一陣迷糊，一聲“完了”在秦陽腦海中淹沒。當他醒來的時候，便感覺身子被緊緊的束縛著，手被捆在後背，腳也被綁了起來，整個人側躺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