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異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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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失溫還是奪走了她的神志，最後無知無覺地昏沉過去。

但不知什麼原因，睡夢中姜洄就一直不得安寧，總覺得腦子裡針刺兒一樣疼，腦海發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頭一個勁兒地磨攪和，這種異物感讓姜洄昏迷中也禁不住有所反應。

將姜洄送上電動推車，隨行的醫務人員一邊觀察著姜洄的生命體徵，一邊加快腳步把人送到急救室裡頭。

目前來看這孩子的生命體徵已經很微弱了，旁邊的感應的生命體徵電路板也是維持著長而緩地“滴滴”聲，表示對方的生命體徵並不強但還勉強算是穩定——不過是弱得穩定那種。

忽然，電路板上的曲線開始劇烈起伏，劃成生硬的折線，上下跳動，高峰值一度快要跳出螢幕。

“啊？”這可把隨行的醫護嚇得不輕。這樣異常的生命體徵往往只出現在重傷過度心率控不住將死之人身上。且這可是位未完全覺醒者，她們的心率和體內臟的功能都是有數的，不會有太大的波動，不然便是精神體出現了大問題。

姜洄兩者都可能有之，這不就是大大的一個“死”字麼？

隨行將人送往急救室的幾名醫護都慌神了。

“快點兒，不會是出事罷！”

“治療艙準備好了麼？等等，她這個可能還要手動處理下，工具那些有做好消毒工作……”

“已經讓那邊全路開放了，一會兒可以直接透過。”

“呼吸器快給我，看看通知那邊準備神經延括原劑……不管了，先抽調過來，到時再說，是、是……”

“欸欸，她的眼珠子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動，眼皮也抖得厲害，不會是這會兒要醒了罷？”可不興這個啊。

可惜他們的“期望”還是落空了，電動推車上的人眼皮兒睫毛顫啊顫，終於在眾人心驚膽戰下睜開了眼睛。

女孩兒擁有一雙明澈瀲灩的眼眸，眼形長而嫵媚，眼尾微彎，瞳色清淺，這是一雙很標準的桃花眼。不過此刻對方目光散漫，眼神完全沒聚起來的樣子。

“姜女士，你醒了？感覺可還好？”一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醫護湊近女孩兒，試探地問道。她也不指望對方能回答，只是想憑藉姜洄的反應判斷其意識狀態。

“嗯？只是反射性麼……也好，身體機能還抱有一定活性，趕緊送……”

姜洄此時自然沒有聽到旁人的問話，雖她睜開了眼眸，但她所看到的“風景”跟其他人是不同的。眼前是一片以白底色為基調但又不是那種什麼都沒有純粹的白。

除了迷濛蒙一片的白色，還有許多影影綽綽的怪異走線，橫七豎八的，並且時不時一變，時長時短時而回復原點。

姜洄感到心中一陣怪異，但又莫名地對著這些點線生出一點本能地恐懼來。她不知道這些閃著熒光並且一刻不停地在變動的東西是什麼，可她卻下意識覺得這東西不可隨意碰觸或碰觸，否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而且閃爍於眼前的線條紋路越來越多，並且行成了大片大片的疊影，立體地向她逼近的感覺。

她很害怕，莫名有種正在接觸某種未知的可怕事物的感覺。那是目前的她所在的層次不能察覺甚至於接觸的存在，姜洄想要逃避，可那股詭異的力量洪流不肯教她以任何的逃避行為。

混沌中，姜洄又再度失去了意識，這一次是真的歸於一片黑暗寂靜。

這一次姜洄是真的在做夢了。

睡夢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家。那個不大也並不豪華但卻叫人安心的小居室，大廳還是那樣簡樸空蕩，房間裡的電視還在放，連牆上的日曆都仍停留在她那天撕完的狀態。

不過事發的地方倒是有了點不一樣的變化。桌上的電腦不見了，泡麵桶裡的泡麵也空了，面乾兒幹成一團攤在桌上，但另一件物品卻不見蹤影。

姜洄很快就發現了其蹤影，因為電腦桌旁邊的落地窗也不見了，但卻跟另一種合而為一。

巨大的螢幕自頂上而下直延到中部的位置，下半部則是鍵盤，邊緣空隙和銜接位置接得很好，有點奇怪，但這個巨大化的電腦卻一點不違和，完美地將落地窗原先的位置遮住，現在是看不到外邊的景象了。

而螢幕上也仍還殘留著大串大串紅色亂碼，字型粗且大，在存在感都不強的居間十足顯眼，讓她有些鈍鈍的思維為之一振。

姜洄：……

果然還是夢，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出現在她跟前。這麼大個電腦，也不知該說她內心深處始終在惦念工作，就連現在人莫名被綁不知到哪裡去也還是出現這麼個玩意兒。還是該說她心下在為可能已經損壞的電腦心疼。

她才買的新電腦啊，還有熱乎乎的泡麵她都還沒吃上一口呢。

姜洄很怨念，但心緒什麼的卻好像隔了一層似的，在這個不知是夢還是現實的地方有些舒展不開來，腦子跟心都是空蕩蕩的。

就在姜洄這愣神的功夫，原先靜止的螢幕又開始動作起來，刷地一下往下拉，隨即很快就是紅紅的一片。

女孩才得及反應看過去，屋子內便隨之響起尖銳的警報聲，銳利刺耳，震得她一下魂兒都飛了。

然後便是天旋地轉，所有的景色都在變化扭曲退卻，被拋轉出去的時候，姜洄只有一個想法。她這是跟電腦過不去了是不？！

“姜女士？姜女士，醒醒！你還好麼……”有人在她耳邊喚道，一直不斷地叫，叫得她都想應了。

然後她就醒了。

重回到世界的女孩兒睜開眼睛，眼眸凝神，定住，視線落到上方距離並不高但卻將她一整個都包裹在裡頭呈圓筒狀的大件兒，陷入了迷茫當中。

“她醒了！終於醒了啊，這個病人之前從治療艙裡出去後因不明緣由持續昏迷了一個星日，這是她第二次進治療艙，出來也有兩個星時，這醒來……快去叫人。”

所以她剛才那個是夢……那麼這會兒她又是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