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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潛水鞋，我們去找通道。”
路明非清出了一大片區域，但這些區域很快又以一個駭人的速度填補完成，而剩下的蛇臉死侍沐浴在同伴的鮮血中，反而像是洗髓伐骨了般，身上鱗甲的質感更加厚重了。
這樣下去，恐怕難以為繼，羅生門越大越鈍，自身旋轉達到的衝擊鋒利效果大不如前，已經開始如鈍刀子割肉一樣，有滯澀感了。
這是在養蠱，決勝出蠱王嗎？
“好。”
楚子航快速反應，快速機動。
葉勝跟酒德亞紀兩人身上有定位器，而他們這次攜帶了追蹤裝置。
而要考慮的就是.腳下的青銅。
“一座完完全全由青銅鑄成的城市，你又關閉了通道，講道理已經形成一個電磁遮蔽房了。”
楚子航說道，奔跑間也不忘打量四周並記住，這是他日積月累的好習慣，無論是作戰還是日常，都很有用。
“你說的沒錯，但這裡面是尼伯龍根，就當做是一個普通的城市好了，你看，開始顯示訊號了，離我們不遠。”
路明非也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不過是在看蛇頭疏密程度，還有感知風的走向，想知道這些死侍究竟是從哪個出生點冒出來的。
“在那！另一個通道。”
路明非循著風和訊號，兩人跑到了這個空間的某一角，用手電筒帶來了光明，於是看到在近十幾米的頭頂青銅壁上是另一個黑黢黢的甬道。
四個角都還有小水流緩緩淌下，讓人感覺它是上一秒還浸沒在水中。
“我收回剛剛的話，這裡可能是一個青銅巢穴，像是鼴鼠或者螞蟻。”
楚子航說。
“我猜伱是想說可能這裡的每一個空間都不止由一個通道連線著。”
路明非用羅生門做踏板，兩人很快登上了青銅壁，此時回頭再往下看。
蛇臉死侍們簡直就像是在排隊等過安檢的演唱會大軍，烏泱泱一片，但是現在安檢的門被堵了，堵門的傢伙也找不到了，於是它們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停滯狀態。
“我是想說你這‘門’真好用，不然我們可能只能用鉤繩槍上來了。”
楚子航在進甬道前下蹲摸了摸羅生門。
‘這種感覺果然是鍊金器具，如此一來，路明非的身份、行動邏輯、目的，更加撲朔迷離了。’
“那葉勝跟酒德亞紀是怎麼去到這裡面的？”
路明非看了看手中的追蹤裝置，他們好像一直都沒有動。
不排除直接昏迷的可能。
“.”
楚子航握了握刀，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時候，突然，他們腳下震動了起來！
“快！我感覺，它們在旋轉！”
路明非感受到風的流動變化了，而周圍甬道內也在簌簌掉下銅鏽，斑駁的鏽皮一大片一大片掉下來。
“出口在變小！”
楚子航則是聽到了巨大機械扭轉的聲音，來不及細想，直接一個前撲躍起，像是跳水一樣的姿勢。
雙手伸在前，握著刀柄，刀柄朝前，刃口朝外，這樣又可以阻攔在身側好做防禦。
“轟！！！”
他們竟然一頭扎進了水中！
“位置變化了！空間顛倒！葉勝跟亞紀也掉進了水裡！”
兩人趕緊穿戴好潛水頭盔，做好戰鬥姿態，檢視情報後朝著水下深處游去。
噗通！噗通！
像是下餃子一樣。
兩人心中一沉，他們頭頂的天花板像是被踩裂了一樣，從黑暗中掉落下數十隻死侍來！而且還在掉！
他們蛇臉人身，在水裡遊得極快！
兩人沒有回頭，頭戴式的射燈穿透厚重的水層，快速掃過每一個區域。
“找到了！他們在那！”
此時，兩人也感受到水流變化，蛇臉死侍已然追至！
“砰！”
激盪的水波轟鳴。
說時遲那時快，路明非竟以羅生門為盾，直接借力朝葉勝與酒德亞紀方向激射而去。
只見幽綠的水中，葉勝跟酒德亞紀抱在一起，臉上都已經失去了血色，閉目失去了意識，萬幸的是潛水頭盔沒有受損，面罩也不見裂痕、脫落。
“先上浮。”
路明非與楚子航屈蹲，大腿小腿肌肉束繃緊，似弓。
放！
驟然上升，再是腳蹼擺動，抽水上浮。
身下蛇臉死侍緊追不捨。
而上面，還有死侍在掉落！
它們此時有了目標，水中也不斷吐露著蛇信子，兩顆又尖又長的獠牙森白。
水裡溢位的氣泡中，幾乎與兩人貼面擦過！
“這群傢伙跟之前的不一樣！”
楚子航看到了他們有的手中還拿著刀劍！槍戟！
“看到了。”
路明非略一計算就知道還沒等到他們上浮，就會被這些拿武器的死侍們追上攻擊，運氣不好還會直接一頭撞上從天而降的死侍。
而他們身上的無論是潛水服還是面罩、氧氣瓶、急救箱，都是並不抗打擊的東西。
不能硬拼。
“抓緊他們，放平，坐穩了！”
路明非招招手，一面羅生門就旋轉著往上切開可能阻礙之物，接著像是花開一樣。
嘭！鐺！！！
激盪的水流聲，金屬的碰撞聲
鮮血與屍體自空中散開，掉落水中，而水流也完美瀉下。
幾面羅生門快速圍聚成一葉小舟一樣承載了他們，不，準確來說像是一道衝鋒艇。
因為速度極快，路明非幾乎在貼著空間轉，目光打量，找尋著落腳地或者是下一個甬道。
“路明非，你還能撐多久？”
楚子航迅速摘下頭盔，扯下他跟路明非揹著的兩隻急救箱，然後又把葉勝跟酒德亞紀的潛水頭盔摘下。
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急救。
“不知道，越快越好。”
凡是驅使，必有代價。
路明非眼前一亮，竟然在前面就出現了一個甬道，甬道內有一半的水，裡面吹出來的強勁的風告訴他，它連線著的空間會更大。
他們離中心區域越來越近了。
而羅生門的掌控，似乎也更要消耗，那些死侍的血浸染了它們。
路明非敏銳察覺到，它們在被一股渾濁的精神力包裹。
不止是鮮血。
不同的死侍飽含的精神不一。
最先在外面遇到的是“傲慢”。
進入青銅城後在大殿又遇到了“貪婪”，“妒忌”跟“色慾”。
這麼算起來，是天主教教義中對人類惡行的討論嗎？
——七宗罪。
還差懶惰跟暴食。
這很可能是青銅與火之王鍊金時候用到的精神秘寶。
而他現在竟然妄圖以此染指自己的鍊金器具！
“真是傲慢吶，龍王諾頓。”
路明非駛出甬道。
看見了如山大小的怪物。
全長數百米，背部高拱起，有尾巴，閉眼，有龍角。
不動如山，氣息綿長。
周圍是一圈悄然流過的水流。
而四周則遍佈星光點點的青銅壁燈，牆上有奇異紋路，而高高的穹頂上刻滿了古老的花紋。
那是一株巨樹四散的枝葉，只是一部分，由伸長方向可以看出樹幹的位置是在那怪物的身後。
如果有甬道的話，則是被它堵了個嚴實。
報告！第一章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