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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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足足下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白靈又回到以往吃生肉的日子。

柴火溼了，乾柴火不多，小雌性一個人用小石鍋煮肉。

白靈第一次知道溼了的木頭無法燒火。當他把溼的柴火放進灶裡時，差點把火都滅了，莫菲趕緊制止了他，她取出溼的木頭搖頭道：“溼的，不能燒，會滅。”又拿了沒有淋溼的木頭道：“乾的，可以燒。”那一刻，白靈對自己的無知很懊惱，那麼多木頭沒拿進棚子裡，差點害得小雌性吃不上熟肉。

因為一直下雨，白靈沒有外出，打的黑獸很大，莫菲吃得少，夠他吃幾天了。

大部分時間，他們呆在山洞裡。

沒事幹，莫菲教白靈做獸皮包。

獸皮包不難，比做衣服簡單多了。莫菲指點一下，白靈就做出大大小小的各種包，有提包、挎包、揹包。

看小雌將獸皮都收進幾個大獸皮包裡，將針線放到專門的小皮包裡，沒用的獸皮包也裝在一起。

白靈忽然感到不安，感覺小雌性要離開的樣子。

莫菲整理好東西，坐在白靈面前，看著白靈道：“白靈，等雨停了，我們離開這裡，到有人的地方，比如你的村子。”

白靈沒有完全聽懂，但明白小雌性的意思了，她要離開。

她終究要走了嗎？她不願意和他兩個人在這裡生活。是啊，這麼美麗聰明的雌性，怎麼會甘願和他一個雄性生活在遠離部落的地方呢？

離開也好，到部落裡，小雌性會得到更多雄性照顧，她一定會很快樂。

他原本就只是暫時保護她照顧她，早就做好她離開的準備了，不是嗎？

“白靈。”莫菲喚醒沉思的白靈。

白靈點頭道：“好。”他站起來。

莫菲覺得白靈有些不開心，她能理解，白靈在這山裡住了很久吧，他可能有些捨不得。

說實話，莫菲也有些捨不得，他們的山洞，廚房，生活剛剛變好一些。可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必須離開，趁著氣候還沒轉冷。

見白靈站在洞口看著外面，背影有一些落寞，不知怎麼的，她有些不忍，便走到他身旁道：“白靈，你是不是不開心？”

白靈沒有看她，仍舊看著外面，他不想告訴她，他不開心。

“白靈。”莫菲抱住了他的胳膊。

白靈這才側頭望向只到他肩頭的小雌性，見她臉色有些不安的樣子，他終究是不忍心，柔和的嗯了一聲。

莫菲將頭靠在他身上道：“石鍋，我們以後再做，棚子我們以後再搭。”

“好。”只怕以後你身邊有很多為你做這些事的雄性。等她到了她想去的地方，他再回到自己部落，將學到的東西教給部落的人，然後回來這裡生活。

他不準備帶她回部落了，讓她到一個偏僻遠離大部落的小部落生活或許更好。等他將她會的東西傳授給更多人，她便不會那麼引人注目，不會有人知道她來自異世。他決定給她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白孔雀族的雌性，母族在天災中已滅。白孔雀族比較神秘，不和其它獸族交往，據說白孔雀族的雌性最白最好看。

“白靈。”莫菲輕輕呼喚，她總覺得今天的白靈有些深沉，讓她不安。

白靈伸出另外一隻手，將莫菲攬入懷裡。他心裡，其實是捨不得小雌性的，以後，她的身邊會有很多雄性，他可能沒有機會和她單獨在一起了。

莫菲往白靈懷裡鑽了鑽，他都抱過她那麼多次了，為什麼今天感覺有些不一樣？她想要他多抱抱她，她喜歡他結實溫熱的胸膛，好有安全感。

咕咕！莫菲的肚子叫了起來。

莫菲有些尷尬，白靈輕笑起來。拿了傘，一手抱著小雌性，一手撐傘，走到簡易廚房。

讓小雌性坐好，他去給小石灶點火。

莫菲看著白靈忙活，如此能幹又體貼的妖男，她不想放開了，能跨種族戀愛嗎?她有點想戀愛了。到了村落，如果白靈身邊沒有其她女人，白靈心裡沒有別的女人，她想試試跨種族戀愛。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幸好風不大，不然，頂棚堪憂。

白靈煮好肉，將小石鍋端過來，又拿來碗筷。

莫菲想讓白靈一起吃，白靈搖頭，到一邊去吃生肉了。知道小雌性不喜歡生肉，他背對著她吃。

到傍晚時，雨終於停了。今天離開肯定來不及。

夜晚，兩人隔著距離並排躺在獸皮上，兩人都有些失眠。

莫菲道:“白靈，我唱歌給你聽吧。”她輕輕哼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白靈靜靜聽著，小雌性說這叫唱歌，她唱歌比說話好聽多了。

唱著歌，聽著歌，兩人終於睡著。

第二天，太陽終於又出來了。莫菲洗刷完吃了早餐果，便拿獸皮袋將能裝的器皿都裝了。她知道白靈的力氣，那可是能扛大象的人。小木桶，小石鍋，碗盤筷之類通通裝了。

看著很多袋獸皮袋，莫菲有些傻眼，白靈雖然有力氣，手不夠多啊。

靈機一動，她想到了扁擔。

莫菲讓白靈帶她去周邊轉轉，沒有進林子，林子的樹木太大，就連枝幹都很大。反而是雜草叢裡的樹木小一些。

找到一棵不大但很平直的小樹，莫菲讓白靈用指刃砍下來，削成兩米左右的木棍拿回去。

試著把大大小小的獸皮包往木棍子上掛，讓白靈挑起來，感覺還行。在掛包的地方弄點小坎，這樣獸皮包就不容易活動。又切了幾條獸皮帶把扁擔兩邊的獸皮包簡單加固了下。

白靈對這麼簡單的一根細木頭能掛這麼多東西，感到很神奇。小雌性總有些奇奇怪怪卻非常好的想法，和她在一起，他總覺得自己不夠聰明，空有力量。

莫菲告訴白靈，木頭做成這樣，就不叫木頭，叫扁擔了，把東西掛在扁擔上的行為叫做挑擔子。

白靈記住了：“扁擔，挑擔子。”有意思，原本因為要離開的傷感，因為挑擔子這事沖淡了。

兩人終於出發了，白靈挑著滿滿當當的獸皮包走在前面，莫菲揹著挎包，拿著雨傘，走在白靈的身後。她回頭看看住過的山洞，那兩個草帽還掛在草排門上。簡易搭蓋的廚房裡，桌子椅子還在，幾個石灶也還在。她的心裡忽然湧過一種異樣的感覺，再見了，我的第一個家。

白靈也停下來回望了一下，這裡以前是他打獵的一個住處，就像他其他的打獵住處一樣。可是，小雌性來了以後，這裡就變成了最特別的住處，這裡留下他和小雌性的很多記憶。就算小雌性以後忘記了這裡，他也會偶爾來看看，哪怕那時沒有了小雌性。

看著前面挑擔子的白靈，再看看自己，莫菲不由微笑起來。她怎麼有種西遊記中人的感覺，白靈就像沙僧，當然，比沙僧帥氣無數倍。她有點像孫悟空，可惜她沒有金箍棒，只有一把長傘，也不會七十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