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城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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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賊頃刻便要兵臨城下！所有巡邏人員，隨我上城牆準備！”
院子裡，蘇秦以煉骨武師的耳力，聽到街道外有人大聲呼喊。
他藝高人膽大，開啟院門看了一眼，見一名軍官將街道上巡邏計程車卒聚集收攏集合，朝著城門方向趕去。
而城中原本還在街道上逛的百姓，迅速跑回家中躲了起來，不敢再出來亂逛。
一時間，街道上竟已空無一人，唯有大風吹落葉。
“想不到，這就開始真正的兵荒馬亂了。”
蘇秦也馬上將院門緊閉，不想做什麼出頭鳥。
這時玉娘捂著酥胸，一臉愁容地走了上來，“蘇哥兒，我剛才聽到外面有人在喊，說了什麼？”
蘇秦把剛才聽到的看到的告知玉娘，她當即哀嘆一聲，“終於，還是來了嘛。”
“也不知，這雲山城能堅持幾日……到時城若破，要是賊人兇猛，蘇哥兒若守不住這院子，大可將家裡的食物還有銀兩都給了去。”
她沉思了一會，似乎下定決心，“若最後實在不行，蘇哥兒自逃命去，不必管我們母女。”
玉娘說得真切，自那晚後，她也不再做小女姿態，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道：
“如果能帶走雪兒，希望蘇哥兒能帶著雪兒逃去，到時只要找個好人家嫁了就好。”
“娘，我不要嫁人！”雪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過來了，躲在客廳裡偷聽兩人的對話。
此時直接跑了過來，抱住玉娘，轉過頭看向蘇秦，滿眼婆娑，“蘇叔叔，你和哮天最好了，不要丟下我孃親好不好。”
她已經十歲，在這時代，不能算小了，已經懂事，蘇秦十歲那年便父母雙亡，一個人走了過來。
看著雪兒一大顆一大顆淚珠低落，蘇秦於心不忍，這幾日他得閒便與小雪兒和哮天一起玩遊戲，也喜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雪兒乖，我當然不會丟下你和你娘不管的。”蘇秦蹲下，將雪兒臉上的淚痕抹乾淨，這時哮天也走了過來，親暱的蹭了蹭雪兒。
這時蘇秦才站起來對玉娘道：“玉娘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竟然說過只要我在這雲山城，就能保你們母女平安，自然就能做到。”
雖然知道玉娘也是不想讓他在危難之際時為難，不過蘇秦自認做不來那等事來。
蘇秦心裡也是有些感動，玉娘這幾日，怕是沒少考慮這些事情，最後還是選擇讓他自己逃命。
當然，玉娘也是因為不清楚他的實力，可能以為他還是煉皮才會如此。
煉骨小成的武師，在雲山城裡，足以作為一些小幫派的幫主，若在打熬幾年，武力上也是不輸於煉骨大成的。
小成到大成，才是武道修行的瓶頸！大成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反而不是！
只有將身上的每一寸皮肉、筋骨，全都錘鍊到位，才能大成！
大成，就是每一個武道境界的極限，已經不需要在打熬錘鍊，若有後續秘籍，便可以直接開始修煉！
所以，一些在小成浸淫多年的武師，實力並不比同一境界大成武師差。
這也是當初萬懷昌為何自信只要不是煉骨武師，自己便不會比別人弱了去，選擇與蘇秦硬碰一拳。
“是玉娘多心了，蘇哥兒不要往心裡去。”
玉娘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得到蘇秦的肯定，她心裡放心了很多，現在回想萬懷昌的死，她也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
“謝謝蘇叔叔！”
雪兒也瞪著一雙大眼睛乖巧地說道，又抱了抱哮天，親了哮天一口。
又安慰了玉娘母女兩句，蘇秦讓哮天貼身保護她們。
……
城外，喊殺聲、擂鼓聲，驚天動地。
城內百姓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動彈。
白天的城內，並無任何異狀，靜悄悄一片，只有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直到下午，城外白龍賊才結束第一天的攻城。
所有百姓都不知道戰況如何，但城未破，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
夜晚降臨，街道上開始傳出有人走動的聲音。
夜越來越深，有人再也按捺不住。
“啊！”一聲慘叫打破雲山城的靜寂！
“殺人啦！”
“大傢伙聽著，城外有二十萬白龍義軍，雲山城守軍才不到兩萬……不消兩日便能攻破雲山城！城破時只要在家門口掛上白布白條，便可得白龍義軍庇佑，消去災難……”
有人大聲喊道。
“抓住他！他是細作！”
有鋪頭帶著衙役巡邏，專門彈壓作亂之人，以及搜捕細作！
等人走遠了，又馬上有人大喊：“今日雲山府軍已有一萬兵卒陣亡……明日便會抓捕壯丁前往城牆上守城，讓爾等行那送死之舉！此等卑劣行徑，是為我義軍不齒！諸位義士今晚何不與我等一起反了這狗太守……”
接著又喊：“雲山太守，縱容城內幫派搜刮民膏！更是讓無數雲山城內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百姓苦幫派久矣！苦雲山太守久矣……我們要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他在那！”
很快，又有捕頭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著火啦！快救火！”
城中各種亂象不斷，或入室殺人搶劫，或有細作散佈謠言，或趁機縱火燒房引發慌亂等等。
蘇秦自在院子裡，打著靠山拳，任那院外亂成一鍋粥，自不去管。
與此同時他還分析著那些細作言語中的真假，“二十萬大軍，這就有點誇大了……而且雲山守軍也沒那麼少。”
蘇秦聽玉娘提起過，如今雲山守軍大概有三萬人左右，其中有五千人，是平定過叛亂的精銳。
“陣亡一萬……這就太扯了，這才第一天，真有那麼大的傷亡，雲山守軍早就軍心潰散，直接棄城投降了。”
“至於抓壯丁，這個倒是說不準……”
“雲山城百姓確實苦幫派久矣！不過誰又能知道，是不是剛走豺狼，又來虎豹呢？說不準啊……”
蘇秦一一分析著。
這時，玉娘身穿單薄白衣，捂著酥胸急忙忙地走了過來。
“蘇哥兒，方才我聽到說，城破時若掛白布白條，可以獲得白龍賊庇佑？”
此時的玉娘，心情複雜。
她弟被白龍賊殺死，心中自然恨極這白龍賊，但若城真的被破，她又不得不妥協。
她還有雪兒！
雖然那些細作沒說不掛會如何，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