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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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朱強早早的來到桃花巷，帶著期待和緊張。
他只知道蘇秦住在桃花巷，但不清楚住在哪。
天色暗淡，朱強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彎月，暗暗算著時間。
眼看時間越來越近，蘇秦還遲遲沒有出現，朱強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不停來回走動。
“下次不用來這麼早。”
“蘇師兄……”朱強驚喜轉頭。
只見蘇秦一臉悠閒地走了過來，並不是他有深仇大恨，沒必要苦大仇深。
“走吧，去我家裡。”
蘇秦轉身就走，朱強在身後連忙跟上。
“蘇師兄，多謝你能幫我……我……以後我會報答你的！”朱強想說什麼，可惜不善言辭，只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嗯。”
蘇秦淡淡的回了一句，嘴角勾起。
他幫朱強，就像是一種投資，如玉娘對他這般。
人生漫長，總要做些事情來增添光彩趣味，不然會很無趣的。
至於朱強，如果將來泯然眾人，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若是一朝鯉魚躍龍門……總要想起他這個在他最無助最困難的時期，為他雪中送炭的師兄吧？
‘嗯，這小子，看著也不像反骨仔……’
蘇秦回頭看了一眼朱強，默默想著。
……
翌日。
蘇秦為了不引起大師兄的懷疑，只能忍著心痛，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一份沸血散。
沸血散入肚，熟悉的燥熱傳來。
‘嗯？’
打拳中的蘇秦愣了一下，他發現，這丹田之中，有絲絲縷縷的氣血在不斷生成。
雖然量很少，但也比往常練拳要多上一些。
‘這是沸血散的功效？’
蘇秦忽然明悟，沸血散，其實就是一種加快氣血生成的藥物。
‘難怪能幫助感應氣血……只要體內的氣血變多了……那感應氣血自然也就變得容易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和沸血散功效差不多的追魂湯，豈不是也能增加氣血？’
氣血錘鍊皮肉，氣血越多，錘鍊的效果越好，錘鍊的也越快！
只有全身皮肉都被錘鍊徹底，才能氣血化勁！
‘可惜如今我沒有後續的錘鍊全身的法門，只能錘鍊雙拳。’
‘而這沸血散，只有生成氣血的功效，不能如火雲草那般幫助錘鍊全身皮肉。’
蘇秦看了一眼認真指導弟子的大師兄聶峰。
‘不急，等戰事緩和，或者武館徵兵結束了，再‘突破’。’
不過是晚那麼一點獲得修煉法門，蘇秦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比起長生，這些都不算什麼。
……
“多謝蘇師兄。”
練功房內，一名剛和蘇秦對完拳的弟子拜謝道、
“師弟不必如此……如今你的拳法已經有幾分‘勢大力沉，沉穩如山’的韻味在其中，想必要不了幾天就能突破了。”
蘇秦只是笑了笑，旋即走出練功房。
來到練武廣場，看著那些還在拼命對拳，練力氣的弟子，蘇秦暗暗搖頭。
‘怎麼還有趕著去送死的。’
離府城軍隊出城，已經有半月之久了。
這半月，在有玉娘這個訊息渠道下，蘇秦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城外的情況。
“府軍雖然小勝幾場，但是不能形成壓倒性的勝利……為撫民心，恐怕府軍再過幾日，就要增援了……屆時，你們武館應該是逃不掉了。”
果然，第二天，武館就開始召回以前的弟子，且都是煉皮武師！
而這半個月，在蘇秦每天不停的對拳下，武館新增了三名煉皮武師！
而這其中，就有付瑜，讓其興奮許久。
而朱強，在聽說要出去剿匪平叛，與蘇秦對拳越發用心，最後也成功領悟靠山真意，成為一名煉皮武師！
至於蘇秦，當然還是沒‘突破’。
大師兄看他的怪異眼神，他權當看不見。
畢竟這半月以來，他幾乎每天一份沸血散，居然還沒感應到氣血！
……
這日。
練武廣場。
滿滿當當地站滿了靠山武館的弟子。
不僅有外院弟子，還有內院弟子，以及內門弟子。
蘇秦掃了一眼，便大致看出有六十多名弟子。
站在最前面的，除了當初蘇秦入門時見到的四位內門弟子之外，還有六名是召回的。
一共十名，每一位，都是煉骨武師！
至於內院子弟，一共有二十多人，付瑜和朱強都在其中。
演武臺上，館主陸濤看著一眾弟子，輕撫山羊鬚，面露欣慰。
大師兄聶峰站在陸濤身邊，低聲道：“師父，能來的人，都已經到了。”
“嗯。”陸濤點了點頭，滿面紅光，上前一步，“此次太守大人下令，我們靠山武館，最少要出十五名煉皮武師，以及五名煉骨武師隨軍平定叛亂……當然，外院弟子要是願往，也是可以的……你們誰願意去？”
“師父，弟子願往！”
蘇秦循聲望去，有些出乎預料，這人居然是付瑜！
“師父，弟子願往！”
這是朱強，他早已迫不及待。
“弟子願往！”
“弟子願往！”
……
隨著一聲聲呼喊，蘇秦細數了一下，發現人數達標了一半！
‘看來，都知道之前府軍打的一直都是勝仗……這次只是要以壓倒性的優勢，一舉擊潰反賊。’
不過哪怕如此，蘇秦還是不為所動。
看著踴躍報名的弟子，陸濤很是滿意，總算沒有丟靠山武館的臉，眼看還差一半，他決定再加一把火，緩緩道：
“這次願意隨軍的弟子，等回來之後……外院弟子每人有兩次內院師兄免費指導的機會，以及五份沸血散。”
“內院弟子，每人五份沸血散，五份雪參膏。”
“內門弟子，每人三份白沁膏。”
“不僅如此，太守大人也說了，屆時獲得的軍功，還能去雲山府城的府庫裡兌換自己所需。”
果然，很快又有弟子表示願意隨軍，其中還有不少外院弟子。
蘇秦依舊不為所動，同時看向那些外院弟子，目光充滿憐憫。
‘連武師都不是，上去當炮灰嘛？’
他在心中暗暗搖頭，不過也知道，他們不像自己，有著無盡的壽命慢慢磨。
這些弟子，為了資源，只能抓住機會，拿命去拼、去搶。
而他，苟著命，慢慢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