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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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桃花，我的成績怎麼了，以前那是我沒有認真學，現在開始認真學肯定至少考的上高中。而且你和林晨很熟嗎？”沈若清很無語，孫桃花是多大的臉啊，還遷怒，自己有必要嗎？

“好了，咱倆的關係也沒那麼熟，我今天有事，不想理你，你快走吧。”對付孫桃花不急這一會兒，她的菜籃子有兩隻肥兔子，她怕孫桃花發現了。

“若清，若清！”

不顧孫桃花叫喊，沈若清快步走回家去，開玩笑，現在誰也別影響她吃肉。

“沈若清！”

留著原地跳腳的孫桃花有些心慌，好像一直以來掌控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沈若清怎麼回事，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沒有沈若清的無私奉獻，她拿什麼東西在晨哥面前刷好感？

回到家，沈若清把兩隻兔子拿出來，沈雪和沈雲沈月都搶著圍觀。

“小姑，這又是你抓的，你可真厲害！”

“這小兔子好可愛啊。”

“小姑，我可不可以養它？”

沈月開口道，這毛茸茸的小動物，誰又能拒絕呢？

“大丫你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養兔子？我看你是閒的沒事幹！”季老太罵著拎起兩隻兔子。

沈月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目光望向沈若清。

沈若清倒是沒想到自己的侄女還想養兔子，“大丫啊，如果你想養兔子，你可以自己去抓一隻，我抓的這只是給我們家改善伙食的，大家都有份，你不能因為你自己喜歡就不讓大家吃肉吧。”

“小姑！沒想到你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沈月一跺腳，哭著跑進了屋子裡。

“大丫姐……”沈雲沈雪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雖然他們也覺得小兔子很可愛吧，但現在這個年代裡肯定是到嘴的肉更重要呀，大丫姐怎麼這個時候就不懂事起來了呢。

“不懂事的玩意兒！”季老太啐了一口，轉頭又笑眯眯的看著沈若清：“一隻拿來全燉了，另一隻風乾了吧。”

“媽，這兔子要不送一隻給四哥吧，這個年頭四哥日子也不好過。”

季老太一臉肉痛用手掂量著這兩隻肥兔子的重量，選了較小的一隻：“行吧，也省的你四嫂總是說著我們去上門打秋風。就我家乖寶最好心了。明天隊上有去城裡的車，剛好送去了。”季老太肯送一隻兔子去還是看在那五斤白麵的份上。

韓氏不會剝兔皮，兔皮還是沈向南和沈向西剝的。沈向西老早以前跟村子裡的獵戶學過剝皮的手藝，因此，一張兔子皮還算是完整。

“要是這兔子皮再多兩張就好了，還可以給小妹做件衣服，這一張兔子皮也只能做個手套了。”

上次買的糧食裡頭有土豆，正好做一個土豆燉兔肉。

前幾年大鍊鋼時，大隊把家裡的鐵鍋都收走了。

家裡現在的鍋是沈向北今年初託關係，從縣裡五金廠弄的鋁鍋，灶臺後面的還是一個陶鍋。

鍋很大，怕不夠吃，韓氏放了不少土豆。

“我的乖乖，要是天天像今天這樣吃，那可不比地主老財還要過的好？”沈向南感嘆一聲，這個年代，糧食緊缺，肉更是難得。沒想到昨天吃了肉，今天又是吃肉，這個日子過的可真好！

今天的主食是橡子麵。

按季老太的說法是，好日子不能都一天過了，不然等不到夏收，他們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風了。但是給沈若清卻是單獨做的玉米麵摻的白麵。王氏因為懷孕，吃的是高粱糊糊。現在的年代，玉米麵本來都是粗糧，現在都被劃歸為細糧了。

對於沈若清吃獨食的行為，大家也不是看著一天兩天了，除了王氏說了幾句酸話，也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媽，不是已經買了那麼多糧食嘛？怎麼今天吃的還是橡子麵？”

“那些粗糧一半都換成橡子麵了，媽說這樣吃才能堅持到夏收。”杜氏也有點酸，但是沒辦法啊，王氏好歹為老沈家生了兩個孫子，現在肚子裡還懷著一個，自己就生了兩個丫頭片子，在家裡實在是沒什麼家庭地位。

沈若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還不是窮鬧的，她現在手上有錢有糧的，但是不敢拿出來啊！害得她每次自己偷偷摸摸開小灶都有負罪感。也就只能偶爾拿點野雞兔子出來改善一下伙食。她得想個辦法，光明正大的把東西拿出來。

不過橡子麵吃了預防貧血，家裡人吃點就吃點吧，反正那東西自己是吃不來的，也就沒說要跟家裡人吃的一樣了。

“今年的夏收我估計夠嗆。”飯後，沈向東嘆了一口氣。大旱的這兩年田裡的收成一直減產，主要是灌溉田地的那條河好像都快見底了，用水困難，還能指望田地裡的產出有多好？

“所以我們的糧食才要更加精細的吃，都不知道夏收的糧食能不能挺到秋收。”季老太也是上工的，只不過季老太年紀大了，一般都是上半天工的，一天才四個公分。

“不會吧？”沈向南有些不可置信，他還指望夏收讓他兩個孩子繼續讀書呢。

因為這個年歲困難，家家戶戶很多讀書的孩子都不上學了，幫家裡掙工分。沈家也是如此，除了沈若清還在繼續念初中，其他孩子都暫時輟學了。

“我們要早做準備，捱過今年就好了。也許下半年年景就好了呢？”

沈若清知道，今年不會是最後一年，明年才更加難捱。這會她也沒法跟眾人說。

“媽，明天讓我一個人給四哥送兔子吧。”

“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季老太不放心沈若清一個人去縣城。

“多去一個人多個車費，而且媽你不是還要上工嗎？少上一天工又少一天工的工分。我又不是沒去過縣城，有什麼好擔心的。”沈若清心裡盤算著，她得再去一趟黑市，起碼先把空間錢賺出來，有季老太在身邊的話，可就不好去了。

季老太思索再三，終究是捨不得那點公分，最終還是同意了。

下午，沈若清正挖野菜呢，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若清，我聽別人說前段時間你撞到頭了？現在還好嗎？”

沈若清抬頭，太陽正大，她眯著眼睛看向來人，好一會兒才看清，來人是林晨。

“我頭上的繃帶你是看不見嗎？問什麼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