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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恆眉頭一挑，心中訝異。
懷著疑惑，林恆走出了道觀。
彼時黑熊精也是一臉詫異地來到了旁邊。
一人一妖望向山腳處。
那裡，一道絕美的白衣，正祈求地跪在地上。
旁邊是全無血色不知生死的青衣，青衣旁邊則有一隻修為低微的小雀妖，在不停地抹淚。
“她們怎麼來了？”
黑熊精一臉的疑惑。
林恆則眉頭緊鎖。
白蛇似乎聽見了黑熊精的聲音，雖然修為跌落許多，但她仍還在大能境區間，所以能夠透過白崖山大陣的遮掩，看見道觀門前的身影。
當這一抬頭，發現道觀前站著的，居然是昨天在金山寺出手相救的道士時。
白蛇明顯地愣住了，隨後，她急忙叩首求救道：
“青城山下白素貞，見過恩公，求恩公救命！！”
恩公？
一旁雀妖怔怔不解。
這時山上傳來聲音。
“你不是去龍虎山了嗎？為何到了貧道這裡？”
林恆的眼神平靜，語氣淡泊。
白蛇泣聲道：“白素貞被壓雷峰塔八百年，不知龍虎山早已封山，今日是雀妖提及此地，恐有九品丹的存在，這才匆匆趕來，以求道長救命！”
“未曾想到，這裡竟是恩公所在。”
“求恩公見憐，再幫我們姐妹一次吧！！”
“求求您，求求您！！”
白蛇身子彷彿要埋入塵埃，不停的叩首，絕美的臉上，滿是我見猶憐的祈求之色。
林恆眉頭緊鎖，一陣沉吟後，終究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你可能誤會了。”
“貧道昨日之所以出手，只是因為這青蛇，將青城山的一樣機緣交付予了貧道，貧道想了結因果，互不相欠罷了。”
“昨日該還的情已還，你去別處求助吧。”
林恆負手而立，語氣有些淡漠。
聽到拒絕的白蛇，嬌軀一顫，美眸含淚說道：
“恩公，小青她已經沒時間了……”
“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知道九品丹的價值無法估量，我也知道這般恩情我無法償還。”
“我只能在此立誓，若恩公您肯出手相救，白素貞今後任憑恩公差遣。”
“或為奴僕，或為坐騎，哪怕恩公要以我妖元煉丹，我也絕不後悔！”
“只求恩公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
白蛇不停叩首，青絲垂落，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一道道血絲浮現。
一旁雀妖也跟著磕頭，哭著大喊道：
“山上的道長，求求您幫幫忙吧。”
“小青大仙是好妖怪，她從來不幹壞事的，她積德行善好多年了，您大慈大悲，幫幫忙吧。”
“只要您肯救小青大仙，雀兒……雀兒也和白蛇大仙一樣，任憑您差遣。”
“雖然……雖然雀兒沒有很厲害，但……對了，雀兒收集訊息很厲害的，雀兒還有很多小夥伴，應該對道長您有一點用處的。”
“求求您了道長，您就幫幫忙吧！！”
雀妖哭著祈求，還沒化形的它，卻學著白蛇一樣猛磕頭，頭不好磕，它就對著石頭撞，咣咣聲中，逐現血跡。
清風觀前。
看著這一幕的黑熊精，也不禁有些動容，它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林恆則是沉默不語。
而周邊。
早已有了許多聞訊而來的妖族和修行者。
青白二蛇的名聲太大了。
從昨天白蛇橫渡蒼穹開始，各處的修行者和妖族便都時刻在關注著動向。
當發現白蛇去了龍虎山無果後，竟又趕往了清風觀時。
所有人都是一陣驚詫。
畢竟，清風觀這些天，已經名動整個修行界。
白蛇降臨。
大家都好奇是為何而來。
結果當大家趕到時，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這不禁讓許多老輩修行者，都瞪大了眼睛。
“白蛇白素貞……這可是千年前，妖族傳奇一樣的人物啊！”
“據傳她巔峰之時，已經步入了仙台之境，曾與某個魔族的底蘊一戰，都絲毫不落下風，直到法海的出現，才就此泯然世間。”
“沒曾想，千年之後，她再次現世，居然要向一個小小的道觀之主叩頭求救？”
“唉，世道無常，讓人感慨啊……”
“話說，這清風觀之主，究竟是有多大的本領？居然連白蛇這樣的存在，都要向他跪拜祈求？”
“真是令人震驚！”
昔年法海鎮壓白蛇的事蹟，在修行界裡的談論，一直都經久不衰。
這其中固然有青蛇這些年，屢次強闖金山寺的緣故。
但更多的還是因為白素貞，在當年幾乎得道，是公認的絕頂強者。
許多人甚至都幻想過，被鎮壓了八百年的白蛇，如果真被救了出來，會不會因八百年怨氣墮入魔道，從此為禍世間？
然而沒想到，現在的白蛇，卻是可憐至此，卑微至此。
許多修行者都發出了感慨。
同樣，也有許多當年或是傾慕，又或是仰慕青白二蛇的老妖怪們，在看見這樣的場景後，不禁個個紅了眼眶。
一尊大鵬妖忽然出現，在道觀上方徘徊猶豫了一番，最終乖乖落到山腳處。
它於心不忍地看了眼昔日的白蛇前輩，然後默默跪在了地上，接著望向山頂上的那個修長身影，朗聲說道：
“妖族大鵬鳥，求道長見憐，救救青蛇！”
“吾願從此追隨左右，刀山火海，任憑差遣！”
此話一出，引得無數人側目。
“嘶！”
“是它？秦嶺老鵬王？這傢伙一生桀驁不馴，現在居然向那山上跪拜，只為幫白蛇求情？”
無數年輕妖族倒吸涼氣，感覺不可思議。
因為那老鵬王在它們心中，是絕對孤傲的存在，然而現在卻……
“黃河大黿，昔日承白姑娘教導，積德行善已有九百年，今日祈求清風觀主出手相助，老傢伙願為人間，再盡百年之力，濟世救民！”
又一尊大黿悄然降落，在山腳下嘆息相求。
這一下，就彷彿是起了連鎖反應一般。
一尊又一尊多年沒有現世的老妖，從各處現身，紛紛來到了山腳下。
“求道長相助，我願濟世救民，除魔衛道！”
“道長開恩，我從此追隨道教腳步，甘為坐騎！”
“求道長相助！”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