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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架不住顧舟淮熾熱毫不掩飾的眼神，彷彿他是一頭狼，她是森林裡無處可躲的小兔子，除了自投羅網。
沒有別的辦法。
沈唯蔥白般細弱的手臂收緊，下巴抵在顧舟淮的肩膀上，蹭了蹭。
而後學他的樣子，湊到顧舟淮的耳朵旁，牙齒沒怎麼用力。
咬他一下下。
驀地，顧舟淮抱起沈唯，往樓梯口走。
沈唯下意識的摟緊顧舟淮的脖子，她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線條，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就那麼忍不了嗎？
她還什麼都沒做呀。
這麼不經撩，那三年，他又是怎麼忍過來的？就沒有女人勾他撩他嗎？
傭人看到顧少抱著顧太太一路回房，紛紛低頭躲開，不敢亂看。
顧家的傭人已經都知道，男主人非常寵女主人，見到這一幕，也都見怪不怪的，甚至，還有人心裡猜測。
要多久就會有顧家小小主人。
沈唯看到幾個傭人看到他們，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她忽然想起來，那個燙她掐她的女傭，最近怎麼沒見著？
難不成被顧舟淮開除了？
這麼想，已經走到臥室門口。
沈唯忽然拽住顧舟淮的衣領，見他看過來，和他四目相對。
說了三個字。
顧舟淮眯了眯眼，“鋼琴房？”
沈唯點點頭，眼中狡黠。
顧舟淮抱著沈唯沒動，心想這個小東西故意磨他耐心呢？明知道他想做什麼，這個時候，她卻想去彈鋼琴？
顧舟淮嘴裡那句強硬的“不去”，在說出口的時候，下意識變成，“寶寶，過會兒再陪你去鋼琴房，成嗎？”
不成。
沈唯不願意，她就要去。
顧舟淮無可奈何，在自己生氣和老婆會生氣之間，他選擇了聽老婆的，徑直改變方向，去鋼琴房。
到了很久沒來過的鋼琴房。
“寶寶，想彈鋼琴？”
沈唯示意顧舟淮。
把她放下來。
鋼琴在房間放了三年，沒有人用過，今天才等到它的男女主人。
顧舟淮掀開鋼琴上的塵布，看著黑白琴鍵，他手指輕按一個黑鍵。
一道清脆的音符。
轉頭時，看到沈唯盯著他看。
顧舟淮知道自己這張臉對女人的吸引力，但這些女人裡，不包括沈唯。
現在，他覺得，自己這張臉好像入了這個小傢伙的眼，不然，她看到他，眼神閃躲什麼呢，臉頰還動不動的紅了。
“寶寶……”
沈唯打斷他，手指放在嘴邊。
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
鋼琴所在的房間大門緊閉，窗戶也都關的嚴嚴實實，房間又隔音。
黑白琴鍵時不時的響起，比亂彈還要糟糕，響的錯亂刺耳。
樓下。
傅遇有事找顧少，沒見到人，打電話也不接，問傭人，“看到顧少了嗎？”
“顧少和顧太太一個小時之前就去了樓上，一直沒下來。”
傅遇沒再繼續問下去。
因為他去過書房了。
書房裡沒人。
顧少的臥室房門也是開著的。
所以，他們夫妻兩個人會在哪裡，哪個房間，在幹什麼？
傅遇覺得這不是他該問的。
……
沈唯眼角紅紅的，趴在顧舟淮懷裡，像只委屈的兔子，如果有聲音得話，一定會嬌嬌軟軟，哼哼唧唧。
因為她的手快要斷了。
顧舟淮眼中寵溺憐惜，心疼的親親她臉頰，柔聲問：“手疼不疼？”
沈唯搖頭。
就是酸。
顧舟淮抱著沈唯出去，回到臥室，帶她去衛生間洗手。他給她洗，很認真的洗一遍又一遍，她白嫩的手都紅了。
顧舟淮心疼不已。
“對不起，寶貝。”
怪他什麼，還不是她自己招惹他的，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不過，只要他高興了就好。
她不過就是辛苦一點。
見沈唯沒什麼精神，也許剛才累到了，顧舟淮摸摸她頭，“人都散了，是不是累了，去睡會兒。晚上吃飯我叫你。”
沈唯是有點累。
困了，想睡覺。
她點點頭，去休息會兒。
這幾天在醫院也沒休息好，因為擔心顧舟淮心一直緊緊提著，現在他沒事。
回到家心情輕鬆不少。
很快就睡過去。
＊＊＊
沈唯熟睡後，顧舟淮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去書房。
他給沈寂打電話。
這閒著沒事，破天荒地的接到顧舟淮的電話，沈寂還以為顧舟淮打錯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我有點受寵若驚吶，還是說找我借錢買茶葉喝？”
沈寂幽幽來一句，“不好意思，不借。”
顧舟淮嗓音平平靜靜，無情奚落：“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廢話這麼多，又這麼自戀，你自己的女人追到手了嗎？”
沈寂：“……”
沈寂一秒變聲音，“你有什麼事？”
顧舟淮嗓音冷淡平靜的質問：“臨走，你跟我老婆說什麼了？”
沈寂：“怎麼了？”
顧舟淮：“沒怎麼，就問問你說什麼了，她回來後心情不太好。”
沈寂沉默一瞬，他跟沈唯說的那些話是兄妹之間能聽能說的。
沈家現在除了他們兄妹二人，沒有長輩，那些話只有他這個當哥的來說。
也是希望沈唯以後的路走的更順暢。
沈唯沒有告訴顧舟淮，沈寂也不會告訴顧舟淮，他隨便敷衍說。
“心情不好是肯定的，因為批評的話誰聽了都心情不好。”
顧舟淮納悶：“你批評她什麼了？”
沈寂：“她是顧太太，我就批評她，好好管好自己的老公，怎麼能給大舅哥喝那麼難喝的茶。讓她回去問問你，顧家你還能撐住不能，別哪天破產倒閉了，我很大方的，提前借你點錢啊！
妹夫，別覺得不好意思。”
沈寂接著調侃，“我教育我妹妹，臉皮薄，吃不著。要是顧舟淮拉不下臉借錢，真的成了窮光蛋一個，也沒關係！我就給她改嫁，再找一個好老公就是了。大不了，我就再找一個姓顧的男人。”
顧舟淮：“……”
一時被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舟淮驀地冷笑一聲，沒有發脾氣，語調低緩漫不經心地說：“沈總，妍妍的年紀不小了，我打算替我自己尋一箇中意的妹夫。你就不用幫忙了，她結婚那天，我會親自給你送結婚請帖。”
沈寂：“……”
顧舟淮大概也不用猜，就知道沈寂現在的臉色應該鐵青。
沈寂這個人最在乎什麼？
最在乎顧清妍。
顧舟淮最喜歡玩的，就是殺人誅心。
也怪不得他，是沈寂這個人嘴欠在先，先招惹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