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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技術進步，影響了哈蘭德領地內的肉食供應，導致一部分人因為打獵、養殖致富。
對於這種小事情，李察不會太過關注。他不是那種吝嗇的領主，禁止領民打獵與砍伐樹木，恨不得將所有的錢幣都搶到手中。
進入四月份後，羅格找到了李察，決定與他談一談稅收。
總體來說哈蘭德領地暫時執行輕稅政策，自由民的田稅只收三成左右。
雖然遠遠比不上漢文帝三十稅一，但是哈蘭德領地不收丁稅，不要求自由民服徭役，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雜稅，實際的生活水平已經超過了文帝時期的漢代百姓。
哈蘭德領地的自由民，已經比王都的市民生活富足。
因為稅收制定的較低，稅種也很單一，從一萬四千自由民身上，每年也就能收取三千五百金幣的田稅收入。
相對於領地的開支，這筆錢遠遠不夠。
哈蘭德領地主要的收入，並不是稅收，而是各種壟斷商品的商業收入。加上剝削契約奴帶來的收入，這兩項收入才是領地財政的大頭。
羅格是哈蘭德領地的民政官，他仔細研究了領地的開支，覺得領地的稅政不能這樣下去了，所以來找李察談談，希望說服領主，制定新的稅收。
按照格蘭特王國的法律，貴族領主不需要向王國交稅，但是他們有組織軍隊，替王國作戰的義務。
雖然不向國王交稅，但是卻需要向七神教會交什一稅。
如果不交也是可以的，但是領地沒有七神教會牧師進駐，軍隊同樣沒有教會牧師配合作戰。
沒有牧師的治療，領主軍隊戰鬥力也大打折扣。同其他貴族衝突中，往往不是對手。
況且不交什一稅，還會進入教會的黑名單，有傷病需要治療的時候，牧師也不會提供幫助。
所以絕大多數的領主，都是交什一稅的。
北疆地區情況特殊，每隔三五年爆發一次戰爭。
因為常年的戰爭，加上養軍的壓力，領主們大多財政負擔很大，實在無力給七神教會交稅。
但是人類與獸人的戰爭，七神教會還必須提供幫助。
獸人可不會信仰七神。
如果大片的領土被獸人吞併，信仰之力就會減弱很多，不僅教會的收入、影響力會變小，還會影響神靈傷勢的恢復。
七神陷入沉睡後，神國、神器的運轉全靠信仰之力維持。
抵擋獸人帝國的入侵，又是七神教會必須承擔的責任。
所以凡是同獸人交戰的戰區，教會減免了什一稅。
就算強大的愛德華公爵領，喬納森公爵領，也不需要向教會繳納什一稅。
在格蘭特王國，貴族領主權威非常大，不僅可以編練軍隊、制定法律，同樣可以制定稅收。
因為這個緣故，相鄰的領地內經常會有不同的稅率。
一個合格的領主，就需要制定出符合領地發展的稅政。
羅格是李察的大舅哥，說話比一般的官員隨意的多，找到了李察，他開門見山道：“我覺得，應該擴大稅源，徵收新的稅種了。”
“你有什麼想法？”
“領地如今一萬四千多自由民，去年的稅收是三千五百金幣，平均到每個自由民三個銀幣。相比其他等領主，稅收負擔是比較輕的。
如果不改變稅制，不增加人口，再過幾年等所有的契約奴都成為自由民，領地的收稅也不過一萬五千金幣左右。
一萬五千金幣，相對領地六萬多的人口數量，稅收處於一個較低的水平。
領地現在的收入，嚴重依賴各種新產品，這樣是危險而且不穩定的。
我聽說西塞子爵已經開始釀造白酒，有少量的白酒在市面上出售了。
一旦白酒、鋼鐵銷售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領地的收支就很難平衡了。”
羅格這番話，說動了李察的內心，實際上從今年開始，李察就有了稅務改革的想法。
今年一月，西塞子爵領透過派遣間諜的方法，偶然打聽到白酒釀造的方法，進入三月西塞子爵領已經開始出售白酒，與哈蘭德家族生產的白酒競爭。
雖然李察制定了嚴格的保密規則，但是蒸餾白酒釀造的工藝太簡單了，北疆已經有了成熟的發酵技術，加一道蒸餾工藝就能製造出白酒，稍微打聽到一點細枝末節，很容易還原工藝。
白酒釀造工藝的洩露，已經成了必然的事情。李察本以為能保密十年時間，壟斷白酒收入，沒想到第三年就出了問題。
白酒收益是哈蘭德領地非常重要的利潤，每年一萬多金幣的收益，足夠讓李察挑起領主間的戰爭了。
但是格蘭特王國現在還是一個穩定的王國，李察子爵領與西塞子爵領又處於兩個行省。
即使李察想要攻擊西塞子爵，沿途要經過七八個領主的土地，發動領主戰爭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既然不是相鄰的領主，很難從暴力上摧毀西塞子爵領，李察只能直面白酒競爭了。
因為剛開始釀造白酒，工藝上還比不上哈蘭德領成熟。
西塞子爵釀造的白酒口感一般，現在還不能與哈蘭德領白酒大規模爭奪市場，白酒的壟斷市場還能持續一兩年時間。
一兩年李察會選擇降價銷售，降低酒水行業的利潤，將市場下沉。
這樣一來酒水生意的利潤，恐怕要大幅度下跌了。
領地發明了止血藥膏，抓捕了火焰蜘蛛，每年新產業可以帶來四千金幣的收益。
一旦酒水利潤大規模下跌，未必能填補上這個虧空。
“你準備怎麼收稅？”
“領主大人既然答應了自由民，收取三成田稅，我們就不從田稅上想辦法，而是增加新的稅種，我認為房產稅最合適。
現在領地中大約有三千四百戶自由民，房產稅每戶收取一個金幣，稅收就能與田稅相等。等契約奴全部成為自由民，房產稅加上田稅，足夠我們維持領地收支平衡了。”
聽了羅格的想法，李察搖頭道：“一個金幣不行，負擔還是太重了。況且還有一部分自由民還在還房貸，稅收搞得這麼重，是要逼死人的。
我認為房產稅可以徵收，一間房子按照十個銅幣徵收就可以了。
我們建造的標準院子，共有三間房子徵收一個銀幣，對一個家庭來說不算輕也不算重。
雖然房產稅補不上虧空，我們可以用別的法子增加財政，比如鹽鐵專營。另外關稅、營業稅也可以開徵了。凡是開在大街上的商店，每一間徵收一個金幣營業稅，關稅收取貨物價值的百分之十就行。”
聽了李察給的意見，羅格仔細算了算，說道：“這樣算的話，今年只能增加六七百金幣的收稅。依舊是杯水車薪。”
“先等一等吧，稅收會慢慢好起來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