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貪財小妾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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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姣跑了。
她沒想到霍長澤居然是來真的，還真的把她留在他的院子裡。還讓人給她收拾了一間房子，就在霍長澤隔壁。
霍長澤說是讓她先睡在這裡，以後他們成親了她再搬過來一起住。
當時沈姣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傻了。
她現在可是霍長澤的小媽，哪有兒子娶小媽的？
但沈姣又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畢竟她才剛剛騙了他。於是只好藉口肚子痛要去方便，這才逃了出來。
天都已經黑了，沈姣換了衣服就匆匆趕了回去。
一進院，就感覺不對勁。
太安靜了。
而且也沒看到碧桃他們。
難道他們已經休息了？
沈姣心中懷揣著疑慮進去了。
只是越往前走，就越能聽到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嗚嗚咽咽的，好像是哭聲。還有尖叫聲。
是從她院裡傳出來的！
沈姣心臟砰砰跳了起來，她嚥了咽口水，經過拐角處，然後就看見了……
醒來的霍啟！
他正高坐於樓臺之上，四周的燈籠在他蒼老的臉上打下一片極重的陰影，皺紋像是被刀鑿過一樣深刻。
霍啟微闔著眼，他對下面發生的一切一點反應都沒有，很是漠然。
下面她的僕人們烏泱泱跪了一片，有一兩個正在被打板子，嘴裡發出痛苦的尖叫。
其他人跪在下面，在這淒厲的慘叫聲中不住地發抖。
管家還在繼續盤問：“今天你們當中要是沒人說出九姨娘的下落，這便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
旁邊被打的人已經徹底沒了聲，下半身血肉模糊。被侍衛像丟垃圾一樣丟在眾人面前，無聲地威脅著他們。
底下跪著的人低著頭，顫抖著，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也不能為自己辯駁，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那個死了的人便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在一片寂靜中，管家的視線落到碧桃身上，上前一步粗暴地揪住她的衣領讓她抬起頭來。
“你不是九姨娘的貼身侍婢嗎？你知道九姨娘去哪兒了嗎？”
碧桃不住地發抖，嘴唇都嚇白了，“我，我……我不知道……”
管家見盤問不出來，於是看向霍啟：“老爺，這……”
霍啟眼都沒抬，說：“殺了。”
管家鬆開了抓著碧桃的手，碧桃一下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直到兩名侍衛過來押住她的手臂，她才反應過來，流著淚大叫著：“老爺開恩！老爺開恩吶！”
沈姣再也看不下去了。
儘管她心裡也很害怕，但她不能看到無辜的人因她而死。
於是沈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出現了，“……這是怎麼了？啊，碧桃，你們抓著碧桃幹什麼？”
霍啟聽到沈姣的聲音睜開眼，就發現她一臉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霍啟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他急需一個解釋。
她到底去了哪兒！
還是說，她終於裝不下去想要逃跑了！
“老爺這是怎麼了？”
管家恢復了平時和顏悅色的樣子，笑眯眯地問她：“九姨娘去哪兒了？”
沈姣嚥了口唾沫，竭力保持著鎮靜，“我下午見老爺睡著，一個人待著也無趣，就去花園裡走了走……”
“不知不覺間竟趴在草叢裡睡著了，現在才醒來……”
沈姣又轉頭看向碧桃，說：“碧桃，我明明跟你說過的，你忘啦？”
碧桃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沈姣衝她使了個眼色，她才結巴著回答道：“是……是說過的。都怪奴婢馬虎，一時給忘了……”
沈姣看著霍啟還有點生氣似的，“你怎麼把我院子裡的人弄成這樣啊，明兒都沒人伺候我了。”
於是霍啟又來哄她。
最後霍啟還是冷著一張老臉交代她：“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沈姣敷衍地回答：“嗯嗯。”
……
半夜，沈姣躺在床上來回翻滾著，她愁得睡不著。
【系統，系統，你在嗎？】
【在呢在呢。】
沈姣苦著張臉說：【你能不能把霍長澤關於我的記憶給改了？】
最好是他們從來沒遇見過！
然而系統卻吞吞吐吐，半天沒個答覆。
【怎麼了？你不是可以改嗎？】
【是可以改……】系統越說越小聲，【但只能改普通人的，霍長澤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身份特殊，他的是改不了的。】
沈姣不死心繼續問：【如果強行改呢？】
【會有被這個世界驅逐出去的風險。】
被驅逐出這個世界……意味著她的任務也直接失敗了。
沈姣崩潰了，那怎麼辦？等著霍長澤過來娶她，結果發現自己是他的小媽嗎？
沒辦法，沈姣只好非常慫得待在院子裡好幾天都沒有出門。
她還派碧桃去打聽訊息，打聽霍長澤什麼時候走。
然而得到的訊息卻是……霍長澤短期內不會走了。
邊關戰事已平，敵國元氣大傷，短期內是不會再挑起戰爭的。霍長澤回京述職，估計也要待一段時間才會離開。
難道她在霍長澤走之前要一直躲在這屋子裡不成？
還沒等沈姣在院子裡待個幾天，霍啟就派人來喊她了，說是有事叫她過去。
霍啟叫她過去？平時不都是他過來嗎？
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沈姣還是帶著碧桃一起去了。
為了不和霍長澤不小心碰到面，沈姣還特意挑了一條偏僻小路走。
這下總不會遇到霍長澤了吧？
……
主廳內，霍長澤滿臉不耐，“你叫我來幹什麼？”
霍啟端起茶杯輕酌了一口，緩緩說：“帶你見一個人。”
“人呢？”
“你急什麼，已經去叫了。”
霍啟帶他見什麼人霍長澤真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現在心心念唸的就是那個小丫鬟，不過這小丫鬟也不知是藏哪了，他在府上根本就沒找到這號人。
前幾天他派賀青去九姨娘那裡打聽過了，根本沒找到符合他描述的人。
說是九姨娘那裡的人也是騙他的？真是個小騙子，滿嘴沒一句實話。
見將軍臉色不太好，剩下的話賀青愣是沒敢說。
賀青心想，要是真有將軍口中那謫仙一般的人的話，也只有那九姨娘最符合了。
門口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霍長澤也不關心是誰，端起桌上茶杯正準備喝一口解渴。
“老爺，你叫我過來是……”聲音戛然而止。
霍長澤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抬起頭，就看到了面前站定的正是令他朝思暮想的小丫鬟。
他心裡剛生出點久別重逢的欣喜來，霍啟的聲音就在一旁響起：“這是你九姨娘。”
霍啟的話如同悶頭一棒，所有的欣喜都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不知所措的狼狽。
霍長澤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他，聲音沙啞，“……你說什麼？”
管家以為他沒聽清，於是在一旁重複了一遍：“少爺，這是九姨娘。”
霍長澤轉頭看向沈姣，看著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看自己的模樣。
霍長澤手背上青筋暴起，愣是把手中的茶杯給捏碎了。
滾燙的茶水一下子散開濺在他手上，一下子就紅了一片。
但霍長澤愣是眉頭都沒皺，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半晌他才勾唇一笑，只不過眼神卻冷冰冰沒有絲毫溫度，“呵，原來這就是九姨娘。”
“真是……久仰大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