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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
門口傳來的穆滄凜的聲音，瞬間引起了水柔柔的注意。
“凜哥哥！”水柔柔豆大的淚水，瞬間滾落了下來，伴隨著輕輕的抽泣聲，便是不去看她的表情，也只是如今她受了不小的委屈。
而這個時候，她猛然踢了紅香一腳，止住了她正在甩巴掌的動作。
紅香此時跪在瓷片上，臉頰紅腫不堪。
迎著水柔柔那吃人似的眼神，她驚懼的不敢亂說一句話。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重的血氣？”白離染沉聲道，“可是有誰受傷了？”
說著，他款款往前走了一步，繼續扮做一副眼盲的模樣。
“凜哥哥，嗚嗚嗚……”水柔柔沒有多說，只是繼續委委屈屈的哭著。
紅香到底伺候她這麼多年，早就有了默契。
當即嗚咽道：“王爺！求您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哦？發生了什麼？”白離染眼中透出了玩味之色，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主僕倆的表演。
兩人自然沒有意識到反常，一個顧自裝作委屈的抹淚，一個則哭訴道：“是花影！花影她不知何故，打傷了奴婢還劃傷了小姐！
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是小姐她可是莊妃娘娘千嬌萬寵長大的千金小姐啊！
如今身上帶傷，若是被娘娘知道，卻不知該如何心疼啊！”
“竟有此事！簡直豈有此理！花影為何要這麼做！”白離染登時一副怒髮衝冠的模樣，惹的水柔柔不禁竊喜。
她輕輕啜泣著，柔聲道：“我不知道，我剛才聽紅香說。我昏迷的時候，多虧了花影抱我進來。我原本還挺感激她的，誰曾想……誰曾想……”
“花影同小姐無冤無仇，豈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奴婢和小姐！”紅香義憤填膺的道，“她大庭廣眾之下抱小姐進來，根本就是包藏禍心！”
“哦？那你覺得，花影為何會傷害你們呢？”白離染漫不經心的問道。
聞言，紅香暗暗的看了眼水柔柔。
水柔柔輕泣道：“大概，是我何時不慎得罪了她吧！”
“可是小姐您素來為人和善，心地善良，便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又怎麼會得罪花影？”
紅香趕緊道，“況且，從前您和花影，也不是沒有見過。花影對您素來恭敬有加！
只是，近來她再見小姐您，卻是屢屢冷眼相待了！屬實奇怪！”
主僕倆一唱一和的，故意說著花影的態度轉變，卻偏不將話給挑明。
片刻，白離染也在那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沉默片刻，正色道：“確實是奇怪！”
水柔柔，“……”
紅香，“……”
分明穆滄凜素來聰慧過人，怎麼今天卻顯得這麼愚鈍！
水柔柔憋屈又惱怒的絞著帕子，卻是不慎碰到傷口，發出了一聲痛呼。
“啊！好疼——”她一聲嬌嗔，瞬間淚眼迷濛的看向了白離染。
白離染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站在那裡，紅香趕緊道：“王爺，還請您快些找大夫來醫治一番吧！否則，這麼深的傷口，只怕要留下疤了！花影下手，屬實太狠了！王爺！還請您一定要重罰兇手，為小姐討回公道啊！”
“紅香，你別這麼說！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惹的花影生氣，出手傷我。”水柔柔聲音之中的委屈，都已經蓋不住的溢了出來。
但白離染還是沒有反應，這倒是叫水柔柔越發的焦灼。
思索片刻，她忽而道：“凜哥哥，你會因我之故，而懲罰花影嗎？”
“你希望我罰呢？還是不罰？”白離染這問題拋回來，卻是將水柔柔給問懵了。
她垂下頭，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
“我知道，花影是凜哥哥你的侍衛，隨你出生入死多年，為你立下汗馬功勞。便是她犯再大的錯，你也會饒恕她的，對嗎？”水柔柔出口的聲音，已然哽咽。
“小姐！”紅香趕緊道，“可您也是老爺夫人千嬌百寵著長大的嫡出小姐，更是王爺的救命恩人！
花影無故傷您，難道這委屈，就叫您受著麼？若是莊妃娘娘得知您受如此委屈，必然也會怪罪王爺的！”
“那就不告知爹孃還有姨母。”水柔柔抽泣道。
“您身上的傷，還有奴婢身上的傷，根本藏不了！老爺夫人還有莊妃娘娘，如何不知曉？”
紅香感嘆道，“花影，她如今畢竟是王妃的侍衛了。只怕到時候，娘娘也會遷怒於王妃啊！”
若說之前還算是賣慘，現在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這是搬出了莊妃，試圖壓著他，逼他就犯！
白離染不禁勾唇，沉聲道：“你們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本王也很好奇，為何花影會出手傷人！不如，就請她過來，同你們對質吧！”
說著，他便對著外面喊道：“花影！還不進來！”
全程旁聽的穆滄凜，冷著臉走了進去。
“你說，你為什麼要傷害這主僕二人！”白離染饒有興致的道。
“不是我。”穆滄凜連裝都懶得裝了，他看向水柔柔的眼神，滿是失望。
“哦？不是嗎？但是她們懷疑，你是受了王妃的指使，故意這麼做的！”白離染道，“對嗎？柔柔？”
水柔柔，“……”
她有句髒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偏生白離染還怕不夠尷尬似的，繼續道：“你與柔柔從無仇怨，剛才在門口，看到柔柔暈倒，在旁人不理會的情況下，頂著長公主的壓力，將她給抱進王府，安置了下來。其實就為了故意傷害她們主僕！可是如此？”
“屬下只是不想讓王爺落得個忘恩負義，見死不救的名聲！”穆滄凜沉聲道，“況且，莊妃娘娘得知，必然不會輕饒了王爺！”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很關心水柔柔的身體狀況。
但也並非沒有不為王府名聲考慮的原因在，不然也不會將她抱進來。
“哦，你倒是個忠心的！但柔柔她一口咬定了，是你出手傷人！本王也不能一味包庇你！”白離染煞有其事的嘆道，
“不如這樣，既然是你傷了她們，那就讓她們親自來罰你吧！”
說著，他隨即丟給了紅香一把匕首。
“按你們自己的心意，復仇吧！”
此舉著實叫兩人臉色一白，水柔柔暗暗咬了咬牙根，委屈道：“我……我豈敢用這等兇器傷人，凜哥哥，你還是莫要為難我了！”
“沒關係，那不是還有紅香嗎？”白離染道，“本王看她膽子就挺大的！”
“奴婢也不敢！還請王爺恕罪！”
“都不敢啊！”白離染嘆道，“那可是難辦了！要不，花影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覺得你該當什麼懲罰合適，便用什麼懲罰吧！務必讓柔柔滿意才是！”
穆滄凜接過匕首，眸底一片寒涼。
而對面，水柔柔望著他，眼中滿是得意。
見狀，穆滄凜忽而扯出一抹諷笑。
“在花影動手之前，柔柔，本王再最後問你一次。當真是花影傷的你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