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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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一棵大樹下，王思明嘴裡叼著一支菸，心裡盤算著。

今晚還真得去蹭小霖子的宿舍，娃娃臉爆的訊息是真是假，今晚就該有結果了。

如果真有參加招工考試的機會，就憑著自己的實力，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大殺四方——吧？

盤點了下自己現在的財產，除了票券，自己有320塊錢，300塊要還給家裡，買菸花了3毛5，那自己就只剩下19塊6毛5了！

窮啊！王思明真想抱著大樹好好哭一場！

待天氣涼快了些，王思明走進了一個七拐八拐的巷子，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黑市。

王思明在無人處套上挎包裡的破衣服，又把破布嚴嚴實實包在臉上，這才走向黑市的入口。

入口處站著兩個人，一個瘦子，一個胖子，應該是黑市望風的。

走進去，靠牆邊每隔一兩米就蹲著個人，跟王思明裝扮差不多，他們大都臉上蒙著一塊布，地上擺著各種交易品，多是吃的用的，像大米，小米，麵粉，野雞，兔子，布料，王思明還看到了一張品相完好的虎皮！

買家和賣家之間低聲交流，整個巷子都靜悄悄地。

王思明走到虎皮那裡翻看了下，賣家低低地說：“200塊！”

王思明搖了搖頭，有點可惜，就算買了也不方便攜帶，拿回家也沒法解釋。

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王思明蹲在地上，淺淺伸出手腕，露出一塊亮閃閃的手錶。

王思明有點緊張，如今國家不允許投機倒把，這要是給抓著了，那就要蹲籬笆子了。

更何況，可能還會有黑吃黑！

無論賣出去沒，自己頂多在這裡呆半小時，絕不逗留。

正想著，面前蹲下兩個人，低聲詢問價格。

“160塊不要票，或者，120塊加差不多的票。”王思明把手錶摘下來拿著，方便對方檢視。

對面兩個人驗看了下，點點頭，也沒還價，利索的掏出160塊錢，收好表，匆匆走了。

開張順利，王思明心裡舒了口氣，又戴上一塊手錶。

這次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穿著皮鞋的男人過來，看了手錶，又磨蹭地講起價來。

王思明心裡有點煩躁，“不講價，再不買我就走了”。

搞什麼嘛，自己要價很實在了，黑市這麼危險，磨蹭啥。

對方不滿地掏出120塊錢，外加10尺布票，5張點心票，20斤糧票,10張工業券。

交易完成，王思明趕緊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

“砰砰砰砰”，王思明覺得心臟像是要從胸膛跳出來，只記得自己翻過了3堵牆，繞了好幾條巷子，這才感覺後面沒人了。

王思明把外套和“面巾”塞到挎包裡，快步離開了這片區域。

直到走在寬闊的大街上，匯入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王思明的心跳才逐漸平復下來。

王思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大概10分鐘後，黑市裡響起急促的哨音，革委會的小將們衝進了巷子，黑市裡外一片雞飛狗跳。

天色已近傍晚，王思明去國營飯店叫了一盤餃子，吃了個過癮。

總算吃點好的了！大概是心有餘悸，王思明決定不到迫不得已，還是不去黑市了。

除了還給家裡的錢，自己現在有290多塊錢，還有若干票券，足夠他緩和一段時間了。

只是這麼多錢票帶在身上，還真是不保險，這要是丟了，或被搶了，自己得哭死。

可惜啊，系統揹包存放不了外界物品。

等等，王思明突然想起，系統當時回答“外界物品不能直接存入揹包”？

不能直接存入，就是可以間接存入？！自己當時是不是高興傻了，這都沒聽出來。

王思明有點不確定，迫不及待的找到一個偏僻無人的小巷子，試驗起來。

先是拿出一張糧票，用意念存入揹包，沒有反應。

又用意念存入縫紉機抽屜，糧票還是沒有反應。

這？王思明撓了撓頭，左右看看沒人，放出來兩口大鍋。把糧票放進鍋裡，兩個鍋倒扣在一起。

收！鍋和糧票都不見了！

王思明立馬檢視系統揹包，只看到扣在一起的兩口大鍋，鍋裡有什麼卻看不到。試著動用意念將鍋裡的糧票拿出來，沒有反應。

王思明放出試驗鍋，端起上面那口鍋，糧票安安穩穩地躺在下面鍋裡。

懂了！王思明激動的差點叫出來！

再次看看周圍無人，王思明只留下十幾塊錢和10斤糧票在身上。

其餘所有錢票都包在破衣服裡，連同破布片一起放在大鍋裡，倒扣另一口大鍋，收！全部收到了揹包裡。

哈哈哈！王思明忍不住笑起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小霖子，我要來找你了哦，王思明悠哉悠哉地向機械廠走去。

為了快點見到小霖子，王思明抄了近路，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巷道。

走了一半，只聽到前方傳來男人的罵罵咧咧和悶哼聲。

天還沒黑，王思明定睛一瞧，我去，這是圍毆吧！

只見一個男人抱頭蜷縮在地上，四個男人圍著又踢又踹！

眼看四個男人沒有停下的跡象，王思明身體緊繃，雙拳緊握，突然一聲大喊“公安來了！！！”

四個男人丟下地上的男人撒腿就跑。

王思明貼著牆壁緩了一會兒，見沒人回來，這才走上前去檢視。

地上的男人蜷縮成蝦米一樣，輕輕呻-吟著。

“你還好嗎？”王思明呼喚著男人，這才發現這人今天見過，這不是娃娃臉嗎？

娃娃臉睜開雙眼，也不知道認出來他沒。

王思明：“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麻煩——你，扶——我坐起來”娃娃臉臉色蒼白，斷斷續續道。

王思明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讓他靠著牆壁坐著。

娃娃臉緩了一會兒，似乎好多了，“謝謝！”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王思明再次問道。

“呵呵，像我這樣的人，就別浪費醫藥了”娃娃臉似笑非笑道。

王思明抬眼：“你是什麼樣的人？”

娃娃臉倔強地仰起頭，扯開嘴角笑道：“我？混蛋！”

王思明頓了下，“我送你回家吧。”

王思明攙著娃娃臉，走進一座破敗的小院，牆壁上刷著大字，院門倒在一旁。

把娃娃臉扶到炕上躺下，從缺了角的水缸裡舀了一碗水，放在他旁邊。

王思明走出這個院子，抬頭望向天空。

天已經黑了，他得快一點兒了，小霖子還在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