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大自然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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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使用了能力‘洞悉’——
……
從尺寸和款式來看，它原本屬於一個女性或者一個小個子男性；
……
衣服上的血跡早已乾涸，這至少是幾天前留下的；
……
附近有一串凌亂的腳印通往溶洞的更深處，尺碼很大，絕非狗頭人或者豺狼人留下的，腳印的主人更可能是人類、熊地精或者半獸人……」
……
記下這些資訊。
馬修一絲不苟地戴上手套，取走了血衣。
然後他就準備離開這裡。
地下溶洞的地勢極為複雜，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死靈法師法師可以單獨探索的。
骨龍雖猛。
奈何尺寸不適合。
馬修眼前的這個通道勉強只能容納兩人透過。
小沸指定是鑽不過去了。
再加上明顯是幾天前出的事。
馬修認為把血衣交給治安所是最好的選擇——血旗家族是少有的對領地治安極為看重的貴族，這一點在人類幾大王國中算是有口皆碑。
倘若最近真有人失蹤，治安所不會坐視不理的。
……
離開溶洞。
馬修快步回城。
一路上。
他發現主線任務產生了變化。
……
「主線任務：種植樹木
進度：達成初級目標
……
後續任務1：再接再厲！
描述：請繼續擴大滾石鎮的橡樹林的栽種規模，目標3000棵！
獎勵：10XP/1棵成活的橡樹
……
後續任務2：維護也很重要！
描述：一片新生的樹林容易被一場意外毀去，請務必守護好你的樹林
獎勵：每次守護成功將獲得不同獎勵」
……
每棵橡樹都給10點經驗？
馬修眼前一亮。
這不比打打殺殺香多了？
種樹可沒什麼風險啊！
至於維護。
馬修沒太在意。
自從狗頭人絕跡後，滾石鎮的治安一直都很好。
溶洞裡的血衣應該是個意外，恐怕和那些不安分的冒險者有關。
“我的橡樹林是在私人土地上種的，應該沒人敢偷偷伐木吧？”
馬修這樣想到。
……
除了後續的兩個任務。
馬修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工作列的下方多了一個類似太極的符號。
符號分為左右，兩邊形狀一模一樣，都是酷似大寫而透明的立體逗號。
區別在於裡面湧動著的光點的顏色——
左邊是灰色的，目前只有最底部沉積了一絲絲；
而右邊是綠色的，大量光點在其中翻滾，已經積累到了一半左右。
……
這是什麼？
馬修盯著看了一會兒。
他發現綠色的光點在緩慢地增加著，特別是在自己路過橡樹林的時候，光點增加的速度似乎還變快了一些！
而左邊灰色的光點著幾乎不怎麼動。
雖然工作列沒有標註。
但他猜測這可能分別和死靈法師以及德魯伊這兩個職業有關。
……
“光點滿了會發生什麼？”
“綠色光點多，是因為我種了許多樹？”
“如果我多召喚幾個亡靈，或者使用負能量法術，是否能增加灰色光點？”
……
一路上。
馬修津津有味地研究著。
不過快到鎮子附近的時候。
一名不速之客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思考。
……
“嘻嘻！”
類似人類小女孩的笑聲響起。
馬修的眼前亮起了淡淡的白光。
他站穩腳步。
白光裡飛出來一個拇指大小、背生雙翼、少女模樣的精靈。
她熱情地繞著馬修飛了三圈，而後手中的迷你花籃抖了抖。
一大捧新鮮的水果便落在了馬修的懷裡。
接著白光一閃。
對方消失的無影無蹤。
……
「你的能力'大自然的饋贈'生效中——
你獲得了一大捧樹莓！
樹莓：一種甜脆可口且營養豐富的水果，附帶妖精的祝福，服食後可提升少許精力，有輕微的淨化效果」
……
“今天的運氣不錯。”
待到看清懷中之物的模樣，馬修略顯緊張的神情暫時放鬆下來。
這是橡樹妖精。
她們是橡樹林的伴生者。
自從橡樹林的規模達到五百棵之後，妖精們便出現了。
為了表達對馬修的感激和愛慕，她們隔三差五會送東西過來。
橡樹妖精贈送的水果大多品質不凡，可問題在於這幫小妖精天性頑劣，惡作劇幾乎是刻在她們血脈裡的東西。
上次給馬修送東西的時候。
他還在上課。
結果當著十幾個孩子的面。
一隻頑皮的橡樹妖精給他丟了幾條女人的內衣！！
這差點讓馬修有口說不清。
他總不能對著自己的學生們說這是‘大自然的饋贈’吧？
……
好在大多數時候妖精們還是恪守本分的。
馬修沒有和她們多做計較。
嚼著香甜的樹莓。
他加快了步伐。
在距離治安所還有兩個街區的路口。
他迎面撞見了滿臉焦急的布萊德。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的青年男子。
“馬修，我正要去找你！”
布萊德撞見馬修，滿臉欣喜。
馬修心頭一動：
“出事了？”
布萊德麻利地點頭：
“東邊的農戶發現有個貨商被人截殺在路上，屍體剛送到鎮子上，我需要你的幫忙。”
馬修二話不說：
“走。”
二人風風火火的朝著治安所的方向趕去。
……
布萊德是治安所的守備隊長。
也是滾石鎮少數幾個知道馬修職業的人。
為了給種樹大業攢錢，馬修不僅應聘了西弗爾公學的歷史教師，還兼職了治安所的死屍顧問——
眾所周知，‘死者呼喚’是最基本的死靈法術，它能拘來新近死者的亡魂用於審訊斷案。
有了馬修的大力支援，治安所破案率直線飆升。
時間久了。
領地上的居民都知道治安所的布萊德破案如神，便也極少生事。
可見滾石鎮能有如今的治安環境，馬修確實功不可沒。
……
片刻後。
治安所停屍房裡。
馬修的面前站著一個神色拘謹、表情茫然的鬼魂。
“誰殺了你？”
布萊德熟練地搶問。
鬼魂沉思：
“是個男人，披頭散髮，個子很高很高……”
布萊德皺眉：
“他為什麼要殺你？”
鬼魂搖頭：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從激流城進貨回來，因為喝了些酒走錯了路，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鬼婆堡附近，我看到一群人在那裡又唱又跳，還有很多鬼魂在他們頭頂上飛來飛去……”
“那場面真可怕呀，那些鬼魂！”
說著他竟全身顫慄起來。
眼看連靈體的形態也維持不住了。
馬修趕忙插嘴提醒：
“別怕，你現在也是鬼魂了。”
鬼魂木然道：
“哦……”
“你還記得其他什麼嗎？有什麼可疑的資訊？”
布萊德抓緊機會繼續問。
鬼魂搖頭：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從激流城進貨回來……”
“那場面真可怕呀，那些鬼魂！”
布萊德和馬修對視一眼，略顯無奈。
鬼魂就是這樣子，大部分只能擁有少量的生前記憶，而且一般都是那些有著濃烈的情緒色彩的記憶。
除開這些。
無論你問他什麼問題，他都只會重複回答一些記憶片段，這也是‘死者呼喚’的侷限之處。
……
布萊德又試著問了一下其他問題。
確認沒辦法再從鬼魂口中撬到更多的有用資訊後。
他用眼神示意馬修解除法術。
沒等馬修動手。
那鬼魂居然看了過來：
“等等，我是真的死了嗎？”
布萊德同情地說道：
“我很抱歉。”
鬼魂嘆氣說：
“真可惜呀……我還沒為自己買好墓地呢，我死之後，我老婆一定會拿走家產，帶著孩子再找一個商人嫁了，她恐怕不會為我用心挑選合適的葬身之所。”
布萊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能把我的屍體葬在鎮子北方的橡樹林裡嗎？不需要棺材，直接埋了就行。我還挺喜歡橡樹的，上次經過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小女孩們嘰嘰喳喳的吵架聲，按照我姥姥的說法，我恐怕是撞見花仙子了……”
“我就這一個願望。”
說著。
他的靈體逐漸淡去。
沒等布萊德的開口，馬修便答應說：
“可以。”
“謝謝你呀！”
鬼魂消失。
布萊德躊躇地看向馬修。
馬修攤了攤手：“羅南大法師不會介意的。”
布萊德摸了摸頭：
“好吧好吧，隨你的便，反正是你的林子。但這具屍體得等明天才能交給你，今晚還有一些必要的檢查和手續。”
馬修點點頭。
趁著這個機會他將在地下溶洞的發現告訴了布萊德。
布萊德聽完之後表情異常嚴肅。
“我明白了，會安排人打聽的，你也要注意，馬修，以後不要一個人在鎮子外面晃盪了，最近我總有些不安的感覺。”
“哦對了，這個月的津貼記得領一下，我為你申請了雙倍。”
馬修聞言眼睛頓時眯了起來：“我就愛聽這個。”
……
……
今晚的主食是松茸抓飯。
配菜是捲心菜蛋湯和幾片培根。
味道很贊。
馬修把碗底都舔得乾乾淨淨。
末了。
他忍不住誇讚說：
“佩姬，你的手藝實在太棒了！哪怕在活人裡也是首屈一指！用我家鄉的一句話來說，娶了你的人有福了。”
牛頭人骷髏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有，人家也就是隨便做做。”
“而且我已經死了，也沒辦法嫁人了咯。”
過了一會。
她見馬修仍然沉浸在美味之中。
於是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馬修，你看我乾的這麼棒，你是不是要給我漲工資啦？”
馬修熟練地抹嘴起身：
“下次一定。”
他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了地下室通道里。
“天殺的死靈法師！”
牛頭人骷髏怒吼出聲。
馬修只當沒聽見。
他來到地下室，沒有開始日常冥想，而是從旁邊房間的櫥櫃裡摸出了一個快生灰的水晶球。
……
溶洞裡的血衣。
被截殺的貨商。
鬼魂的描述中徘徊在鬼婆堡的異常人群。
……
和布萊德一樣。
馬修也感到了一絲不安。
所以今夜。
他打算進行一次占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