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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院長的默許,護工們越發大膽起來。

“哎!太明顯了吧!”

有人猶豫了一下。

“你怕個屁,一群聾子啞巴,聽聽不見,說說不出來。”另一個人忙著解皮帶。

第一個人被說服了。

角落裡迴盪著誰也聽不到的乾啞叫聲。

那麼大聲。

那麼刺耳。

終於有一天琴路過了高高的窗戶。

他愕然地睜大了眼睛,驚得接連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

琴退後的時候踩到了半截磚頭,摩擦在地面上,很難聽的一聲。

他聽不到。

但屋裡的人在百忙之中聽到了。

那人嚇得一哆嗦:“艹,被看見了!”

“什麼?”

另一個人不耐煩地瞅了一眼,和琴剛好對上視線。

他嗤笑道:“看見了又怎樣?你還指望一個啞巴報警啊?”

這人甚至朝底下的人扇了一巴掌,“展示”給他的狐朋狗友看:

“你聽聽,也只有這種動靜了。”

淒厲又絕望的“啊啊”聲響著。

畫面突然一片模糊,又重回清晰。

隔著一扇窗,屋內聳動的人影暢快地笑著,但沒有聲音。

鏡頭停留在琴的背影。

這是他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聲音。

殘酷的事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眼前,一場默劇。

畫面突兀地開始旋轉。

像琴在暈眩。

像什麼界限被打破。

再恢復正常時,是琴趴在地上。

從背後看去這個少年僅僅是在玩土,鏡頭給到特寫,才能看見他掌心坑坑窪窪的鉛筆頭和一小張紙。

琴寫得很用力,圓鈍鈍的筆尖戳破了泛黃的紙片。

救命。

他寫著。

救命,救命。

……

宛若地獄的境況好像總算有了一絲轉機。

觀眾看著琴想辦法把紙條遞給了偶爾路過的老大爺,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再次提起了心。

幾次傳遞,大爺搞懂了琴想說的話,可他總不能拄著柺杖進院子打人,思來想去,在報紙上翻了很久,可算是找到了一位懂手語的知名律師,主動打去了電話。

律師名叫詹長清,之前也接手過聾人和聾啞人相關的案子,口碑很好,實力也很不錯。

他聽了大爺的複述,很快趕來了這座城鎮。

但仍是慢了一步。

琴看到了大爺的留言,勉強理解了“證據”這個概念,可福利院的所有孩子們都沒有手機,不能錄音錄影,連拍照都做不到。

迫不得已,琴偷拿了一個“志願者”掉在角落裡的手機。

但手機不像紙和筆,可以好好地被藏起來。琴聽不到聲音,自然就不知道原來手機還有來電鈴聲這種東西。

他偷手機的事情很快被院長髮現,在這家福利院裡,偷和搶都是很大的罪過,琴因此被關了禁閉。

沒飯吃,沒水喝,琴迷迷糊糊地度過了一天一夜。

他從小黑屋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只穿了一件運動外套的青一瘸一拐地向他跑來。

那件外套很大,是院長張牧的衣服。

青的腿和腳都光裸著,幾縷血跡順著帶有淤青的大腿蔓延而下。

琴如遭雷擊。

他一個哆嗦靠在了門旁,直愣愣地看著青撲向自己。

你去哪了?

青問他。

我沒有找到你。我去問院長。院長說要先補習,他才告訴我。

青又比劃著“說”。

琴突然一把抱住了青,慢慢跪下來。

無論是他還是青都聽不見琴嘶啞的哭聲。

……

院長沒收了琴的手機,發現他錄下了一些絕不能見光的內容。

琴的日子因此變得並不好過,原先他是福利院裡最漂亮乾淨的男孩,待遇也更好些,大概是張牧心想他能賣個好價錢。

隔三差五的關禁閉,斷絕飯食,而每一次琴不在的時候,都有孩子被強行帶去“補習”。

好像是有意折磨給琴看似的。

琴的脾氣愈發暴躁,反抗也越來越明顯,但他一個人終究擰不過好幾個護工,更何況很久都沒吃飽,就更沒力氣。

這彷彿一個訊號,馨華聾啞兒童福利院徹底淪為人間地獄。

許多隱藏在黑暗中的事情,事到如今也明目張膽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孩子們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不知道怎麼辦。

吃飯的時候,會被掐著下巴灌菜湯;好好走在路上,就可能突然被拖進某個房間。

青走進隔間坐在馬桶上的時候,驀地覺察到一道視線,抬頭看去,院長張牧就趴在隔間板上,對她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她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底,哆嗦著,動也動不了,只有眼珠還在顫。

律師詹長清姍姍來遲。

他很聰明,沒有報上自己的身份,只是作為一個熱心的“買家”混進了福利院。

琴即便餓得瘦了,相貌依然出眾顯眼,甫一照面就認得出來,哪個是大爺口中“院裡最漂亮的男孩”。

詹長清笑著對張牧說:“我喜歡這孩子,能和他聊聊嗎?”

張牧笑了笑:“好啊。”

福利院從不教這些聾啞孩子唇語,琴警惕地看著他們,渾身緊繃著跟詹長清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詹長清打起手語。

詹長清:我是律師。

琴的眼睛猛然睜大了,一連串流暢的手語極其快速地打出來。

琴:請幫我們。

琴:張牧是壞人,護工是壞人,所有人都是壞人。

琴:他們欺負人,殺人,我要告他們。

“告”這件事還是大爺教他的。

詹長清:你要告他們上法庭?你有證據嗎?

琴動作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琴:我還有一個手機。

詹長清:太好了,這個證據特別有用。

詹長清:但是,你不能告很多人,法律不讓你這麼做。

琴:什麼?那怎麼辦?

詹長清:你可以告院長,護工是院長管的,院長是最大的壞人。

琴的神情驟然一緊,原本充滿了希冀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兇光。

琴:對,你說得對。

琴:我要告張牧!

詹長清:那個手機有錄下張牧嗎?

琴:有,有他的臉。

詹長清:好,你交給我,我把手機裡的錄影給法官。

琴:手機在秘密的地方。

詹長清:我明白,我們不讓張牧發現。

琴微一點頭。

詹長清藉著讓琴帶他參觀福利院的理由,跟他一起來到了平時用來睡覺的那個房間。

琴動作很小心地從碎裂的床板縫隙裡摸出那個手機。

他的手被木刺劃開了一道口子,疼痛使得他皺了皺臉。

琴把手機遞給詹長清,詹長清迅捷又隱蔽地揣進了西服外套的內袋,還拍了拍,示意他知道了。

看著他的動作,琴這才放鬆下來,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用手語“說”了句“謝謝”。

詹長清同樣用手語回應他:放心吧,我這就交給法官。

琴滿是希望地點了點頭,接連用手語重複了許多次“謝謝”。

他送詹長清到了福利院的門口,望著他走出那扇自己非常渴望能有朝一日邁出去的門。

放心吧!

像是考慮到了琴的憂慮,詹長清走出幾米後,還特地轉身比了個大拇指。

琴難得再次笑了,伸手回了一個大大的拇指。

鏡頭從琴的特寫平移到詹長清的近景。

這位律師滿面笑容地轉過了身,拐過一個轉角。

西裝革履的張牧正等在那裡。

“怎麼樣?”他問。

詹長清拍了拍手機的位置,像剛才展示給琴那樣,露出一模一樣的笑意。

“到手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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