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龍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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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魔神！”
下意識的，敖丙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答案。也只有混沌魔神，才能讓聖物淪為邪物。
“後世傳聞，混世四猴乃是混沌魔猿的精血一分為四所化。而補天神石孕育的，赫然便是四猴中的靈明石猴。”
“如此看來，傳言非虛，汙染補天神石的，應該就是混沌魔猿的精血了。”
對於補天石的變化，敖丙的心中已有猜測，但還不能確定，也無法確定。想要知曉補天石的變化是否與混沌魔神有關，上前一看便知。
但現在，敖丙連看一眼補天石都做不到，更別說是靠近了。
“若有紫微龍氣護體，倒是可以一試。”
混沌魔神雖強，但紫微龍氣代表著人道極致，未必不能與之抗衡。若有紫微龍氣護體，面對補天石，敖丙也不至於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憑心而論，敖丙還是希望補天石的變化與混沌魔神有關。這樣的話，他不僅能得到補天石，還能得到一滴混沌魔神的精血。
那可是混沌魔神，混沌中最為至高的存在，個個都是堪比聖人，甚至是超越聖人的至強者。
若能得到他們的精血，哪怕只有一滴，未來最低也能證就大羅道果。
煉化補天神石，未必能讓敖丙擁有抗衡太乙真人的天賦，但煉化混沌魔神的精血，肯定可以。
同時，若補天石與混沌魔神有關，那敖丙最擔心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他可沒有忘記，孫悟空乃是下一量劫的主角。誠然，現在連封神量劫都才剛剛開啟，西遊量劫更是還沒影呢。
但那畢竟是量劫主角，不能以常理度之，誰知道把他煉化了，會不會惹來天大的因果。
先前敖丙沒得選，為了報仇，只能硬著頭皮去打補天石的主意。至於因果？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先把眼前的事顧好再說。
但現在敖丙有了別的選擇，想到煉化補天石後有可能產生的因果，對此事就顯得遲疑了。
可若是補天石與混沌魔神有關，那他就沒必要遲疑了。混沌魔神乃洪荒大敵，是天道必須剷除的物件。
只要確認它們有關，那敖丙將補天石煉化，非但不會產生因果，反而會得到天道的嘉獎。
什麼吞噬量劫主角，這叫為天地除大害，有大功於天地！
……
“接下來，就看大哥的了。”
紫微龍氣的事急也沒用，需要等敖甲的安排。敖丙心知這一點，所以他耐下心思，在附近默默修煉起來。
雖無肉身，但混沌元氣妙用無窮，也可用來淬鍊元神。
就是這口混沌泉眼太小，若是再大些，無需尋找什麼神物，敖丙直接就能憑此重塑肉身。
……
春祭、夏祭、秋祭，冬祭。
此四祭，是人族最重要的典禮。
在四祭當日，人王要身穿冕服，率領群臣祭祀天地祖宗、日月山川，以及四方神明。
諸侯同樣如此，但因為地位不如人王的緣故，諸侯沒資格祭祀天地山川，只能祭祀祖先與神明。
自敖甲取走龍洲地圖，時間匆匆流逝，很快就到了夏祭日。
這日清晨，位於朝歌的商王早早的就起來了，準備按照慣例，去祭祀天地祖宗，日月山川，四方神明。
祭祀典禮一開始很順利，但輪到四瀆龍神時，卻是出了意外。一卷地圖從天而降，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四瀆龍神的聲音：
“吾有一弟，素來仰慕大商，今身化山河獻於大王，以為大商賀。”
商王聞之大喜，視此事為祥瑞，是天地對他大治天下的嘉獎。若非天下大治，海晏河清，豈會有龍神捨身來投？
激動的收下龍洲地圖，商王在一眾大臣的見證下，將其融入九鼎，為人族開疆拓土。
之後，敖丙因獻地有功，被封為人龍伯，封地正是他獻上的龍洲。也是從這時起，敖丙不再是龍三太子，而是大商八百諸侯之一的人龍伯。
至於敖丙討要的紫微龍氣，商王沒提，四瀆龍神也沒提。並非是忘了此事，而是這種事不好放在明面上，要在私下裡交流。
這場祥瑞，其實就是一場交易。事前商王已經與四瀆龍神約好，讓他在夏祭時獻地，人為的製造祥瑞。
而作為代價，商王會在事後，悄悄給予敖丙一縷紫微龍氣。
如此，商王得名，敖丙得利，雙方各取所需，可謂是雙贏。
……
“人龍伯？”
當敖丙封伯的訊息昭告天下後，最先震動的，是位於陳塘關的李靖。
公侯伯具為諸侯，代天子牧守四方，為一方之主，貴不可言。敖丙被封為人龍伯，就地位來說，已經超過身為總兵的李靖了。
此時，敖丙若想報復他，簡直輕而易舉。
“真是滅門的禍害！”
“我李靖究竟造了多大的孽，才會生下這樣的孽障。”
想到哪吒的所作所為，李靖不覺得敖丙會放下仇怨，不由心中大恨。
他自問沒做過什麼惡事，可偏偏上蒼不公，讓他生下哪吒這個孽障，非但被他連累性命不保，就連身後名也無法保全。
越想，李靖就越氣，當即叫來哪吒大罵一頓，並準備將他逐出家門，斷絕父子關係。
他夫人知道訊息後，連忙跑來求情，哪吒見此，也是跪著說道：“父親莫急，我師太乙真人乃玉清聖人真傳，料想那龍宮也不敢得罪。”
“我這就往乾元山見師尊，請他出個主意。”
哪吒這話說的極為自信，他是真沒把龍宮放在眼裡。
因為他師尊太乙真人先前說了，他乃崑崙山靈珠子轉世，就是殺了四海龍王，也無甚大礙。
所以，在李靖看來，敖丙封伯，這是滅門的禍事。但在哪吒看來，卻只是小事，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可！”
聽到哪吒要去找太乙真人幫忙，李靖更為驚恐了，連忙阻止道。
先前哪吒請太乙真人對付東海龍王，李靖沒有阻止，那是因為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
龍王也好，太乙真人也罷，都是仙人，歸玉帝管。就算打的再兇，也與人王無關。
可現在敖丙已是諸侯，哪吒若是請太乙真人對付他，人王與天下諸侯知曉後，皆要震怒。
自己人怎麼打都行，這是內部矛盾。可你請外人出手，這不是壞了規矩嗎？到時候，天下諸侯必定群起而攻之，不把他李家滅門絕不罷休。
哪吒年幼，不懂這個道理，李靖豈會不知？
不請太乙真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可一旦請了太乙真人，他李家就是自絕於天下，誰也救不了他。
而且，太乙真人也未必會來幫忙。
敖丙的身份終究不一樣了，太乙真人可以不把龍三太子當回事，隨手殺之，可卻不能動大商人龍伯。
諸侯就算是凡人，也不是仙人可以動的，聖人弟子也不行。否則，人道反噬之下，就是大羅金仙也要跌落塵埃。
“哪吒，你走吧。”
“你我父子緣分已盡，我李靖福薄命淺，不配做你的父親，今日便與你斷絕父子關係。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
狠了狠心，李靖說道。
就眼下的情況，與哪吒斷絕父子關係是最好的辦法。
所有的禍事都是哪吒闖下的，只要他走了，跑去太乙真人那裡避難，李靖就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太乙真人身上。
如此一來，李家與哪吒就都保住了。至於太乙真人，他是聖人弟子，大商雖強，卻也奈何不得他。這點黑鍋算什麼，不痛不癢的。
再說，這也不是黑鍋，哪吒能有今日，全是太乙真人嬌縱出來的。李靖就算不說，心裡對他肯定也是不滿的。
“夫君！”
殷夫人聞言，就欲求情。
可這時，石磯娘娘在遠方做法，召李靖出來一見。卻是哪吒貪玩，誤用震天箭射殺了石磯的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