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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圓聽了於秀梅的話哭笑不得,什麼大文豪,牛皮都被吹破了,自己只是在《中學生》雜誌,《作文》雜誌,還有春筍報上發表了幾篇文章而已,她平時愛看文學類的課外書籍,剛開始寫作文時,她不知道怎麼寫,家裡也沒有哥哥姐姐教她寫,一篇春節見聞寫得亂七八糟,後來她看了看別的同學寫的作文,她才有些領悟,自己讀的語文課文就是著名作家寫的作文,後來,她的寫作水平逐漸提高了,每次作文字剛發下來,就有同學搶著要看。
在讀初二時,她寫一篇化學老師講的課,夏天的夜晚上完晚自習,同學們在回家的路上,時常會看到一團團火苗在田野或者路邊飄飛,大人們說那是鬼火,而化學老師說,那不是什麼鬼火,而是磷火,磷火很輕,略小於空氣的比重,在晚上,野外沒有風的時候,空氣如果靜止不動,它也保持相對穩定,如果空氣流動,磷火會隨著空氣一起流動,甚至可以伴隨人的步子前進或者後退,或者忽左忽右,如果人停下來,磷火因為沒有空氣的流動也會停下來,人們會嚇得魂不守舍,以為鬼火上身,磷火是人或者動物的屍體腐爛而產生的磷化氫與空氣中的氧發生化學反應導致自燃出現的。
方圓圓聽了化學老師的講解,從此,她不再怕走夜路了,她有個小秘密,每次走夜路她會牽著別的同學的手或者衣服,她是閉著眼睛跟著別人走的,她不敢看夜幕下的野外。
她把這些寫到作文裡,在《作文》雜誌上發表了,還收到了樣書和一點稿費,她欣喜若狂,與文字結下了不解之緣。
並收穫了幾位文友,文友們從遠方寄來的信,她都真誠的一一回復,八分錢的郵票買不起了,她就省下到食堂打菜的錢,也要買上郵票給文友們回信,只有一位山東省的文友要南方的蝴蝶標本,方圓圓實在辦不到,才沒有寄上,她心裡感到十分歉意。
有收穫也有失落,她也會收到退稿,還有的文稿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這些讓方圓圓感到心怯,知道自己還要努力,而在於秀梅眼睛裡,她好像真的是個
“大文豪”了,她們的說話聲驚飛了柳樹上的一隻知了,它
“知”的一聲飛到了另一棵樹上。天空中那玫瑰色的晚霞已經彌散開去,一彎新月靜靜地貼在了天幕上。
“不早了,我今天晚上要做新鮮飯,走吧。”說著,於秀梅一把扛起豬草籃子,方圓圓再扛豬草籃子時,感到沉得差點扛不起來,別人常說的吃奶的勁兒,她是沒有的,她幾乎沒有吃到過什麼奶水,全是麵糊糊喂大的,身體也真有點清瘦,一咬牙,方圓圓才扛起了豬草籃子。
兩人走到分岔路口,於秀梅回頭對方圓圓說:“我明天去螞蟻河那邊走親戚了,因為隔河,可能要到後天才能回來。”
“嗯,有什麼好吃的帶點回來啊。”方圓圓不客氣的說。當方圓圓過了寶蘆渠上的一道小橋,拐過彎快到家時,渠道對岸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向方圓圓喊道:“圓圓,我們這裡有你的一封信,你過來拿唄。”方圓圓回頭一看,是大隊的會計楊仁壽,她應聲說:“哎,楊叔叔,我曉得咯。”她猜想一定是爸爸的來信。
她回到家裡,放下豬草籃子,就三步並著兩步地跑過橋去,從楊叔叔的手裡接過了那封信。
一看落款地址是:本省枝平縣合江鎮前進中學,葉緘。她猜想,姓葉的人應該是爸爸的好朋友葉伯伯,對,他就是合江鎮人。
她拿著信走進家門,奶奶從廚房裡走出來招呼說:“飯好了,趕緊吃飯,今天又是和秀梅兩個一起打豬草的?”
“是的,她打的豬草比我多,她的手好快呀。”方圓圓說著,打來水洗了一把臉,把毛巾搓洗一遍,擰乾了,走過去,幫滿臉都是汗水的奶奶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飯桌上,奶奶已經擺上了碧綠的涼拌青瓜,麻辣飄香的青椒炒黑豆豉,還有泡的酸豆角,脆綠色的豆角里有幾粒紅色的小米辣,方圓圓吃了幾口飯,問道:“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我剛才收到了一封信,是葉伯伯寫給爸爸的。”
“你爸爸快回來了,還得幾天吧。”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