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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許太平眉頭微蹙。
毀掉商鳩握刀的手，是他謀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如今謀劃失敗，他想要勝過對方難度必然加大。
“那就只能相信手中的刀了。”
他將手中的春虎刀緊緊握住。
而春虎二十一也像是在回應他一般，發出“嗡嗡”的顫鳴聲。
“咔嚓！”
就在此時，許太平手腕上的那顆佛珠，陡然碎裂開來。
他用一個月味覺，換來的眾生平等時間，終於結束了。
商鳩明顯也察覺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藉此機會立刻對許太平出手，而是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的眾生平等之力，是用某種代價換來的吧？”
許太平只是看了那商鳩一眼，沒有回答。
同時，他的手腕處又多出一顆佛珠。
剛剛解除的眾生平等之力，一下子又回來了。
這一次的眾生平等之力，許太平是用觸覺換來了的。
失去觸覺之後，他甚至有些感受不到手中刀的存在。
好在對他而言，握刀出刀，已經成為了身體的本能，根本不用去感覺。
“這麼做，值得嗎？對修士而言，在這漫長的壽元之中，你會遇上數不清的人，你救不過來的。”
商鳩握著刀，一邊踱步試探，一邊望著許太平道。
“商老您便是這麼做的？”
許太平一邊擺開出刀姿勢，一邊問道。
“沒錯，自踏上修行之路，一切阻礙老夫修行之事，皆不再過問。”
商鳩微笑著道。
說話的同時，他身上的刀意也逐漸開始變得凌厲起來。
“那商老，您這輩子，肯定有很多遺憾吧？”
聞言，許太平想了想，然後很是好奇地問道。
聽到“遺憾”二字，那商鳩臉上的神色驟然變冷，死死地盯著許太平。
許太平的目光沒有躲閃，不卑不亢地與之對視著。
“老東西曾說過，他的刀重意而不重法，這意是意志也是毅力也是意氣。你既然是他刀法的傳人，那也算我半個師弟了，今日便讓師兄我來考教你一番，看看你有無資格傳承老東西的刀法。”
說到這裡時，商鳩身形一閃，然後“噌”的一聲拔刀斬向許太平。
這一次他的刀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式，大開大合，擺明了是想跟許太平拼刀。
“噌！”
許太平沒有猶豫，拔刀迎上。
“砰”的一聲，兩刀碰撞，然後彈開。
只不過在彈開的一瞬，許太平只感覺到有一股力道透過手中春虎刀衝進了自己的手臂跟身體。
顯然，這商鳩也在刀中，用上了與千重勁類似的力量。
許太平旋即明白了商鳩剛剛那番話的用意。
“正合我意！”
他冷哼了一聲，隨後也一刀朝那商鳩斬去。
這一刀之中，他用上了九十九重千重勁。
“砰！”
兩刀碰撞聲中，那商鳩的手臂明顯顫動了一下，面板上甚至出現了一絲裂縫，血水隨之從中滲透出來。
“小師弟，刀還不夠重！”
商鳩忽然興奮一笑，然後手中長刀再一次“唰”的一聲朝許太平劈斬下來。
“砰！”
這次兩人顯然都用了全力，因為在雙刀碰撞的一瞬，二人身上齊齊炸開一團血霧。
只見兩人的手臂上的面板，皆被各自的暗勁震裂。
“不夠、不夠、不夠！”
商鳩忽然變得更加興奮，那老成的目光之中甚至多出了一分少年意氣，大吼大叫著，一刀又一刀斬向許太平。
跟之前一樣，許太平接住了商鳩的每一刀。
只不過不同的是，兩人在出刀時都用上了暗勁，同時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思考著出刀的路數跟招式。
就是簡單地揮刀互砍。
“砰！”
也不知道是在拼了多少刀後，兩人齊齊被對方的暗勁震飛，重重倒在地上。
此時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兩人鮮血，土黃色的地面幾乎要被染紅。
但即便如此，兩人依舊還是同時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們，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每一寸面板都是皮開肉綻。
不只是皮肉，筋骨跟內臟也都受到了重創，微微挪動身子都會大口大口地嘔血。
相比之下許太平就更慘，他的這具體魄雖然要強過商鳩，但商鳩畢竟是煉神境，身體的復原速度遠比他要快。
站起之後，兩人默契地走到了彼此跟前，默契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唰！”
沒有任何猶豫，二人齊齊將刀劈斬出去。
“砰”的一聲，二人周身炸出一團血霧，然後齊齊腳步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遠處，被捆綁著雙手的妖女蘇酥看到這一幕，額頭冷汗直冒的同時，口中大罵一句道：
“本小姐運氣怎麼這麼背，居然一下子遇上了兩個瘋子！”
就在她說話間，她只覺得身體一鬆，自身被壓制的修為隨之恢復了。
“那小子的眾生平等之力解除了。”
妖女蘇酥心頭一喜。
不過馬上，伴隨著一陣若有似無的梵音，那股眾生平等之力再次顯現，而她的身子也再次遭到了混沌之氣的重壓。
“你們兩個瘋子打架，本小姐也跟著遭殃！”
被壓得差點翻白眼昏死過去的妖女蘇酥大罵了一聲。
……
視線再回到兩人身上。
“你剛剛，是用了你的眼睛，換得這眾生平等之力？”
商鳩提著刀走到許太平跟前，舉刀的同時，有些好奇地問道。
“如你所見。”
許太平點了點頭，也舉起了手中的刀。
“眼睛都沒有了，認輸吧。”
商鳩笑道。
“沒有眼睛，我看得更清楚。”
許太平說完，“唰”地一聲，又是一刀斬出。
如他所說的那般，雖然沒有了眼睛，但他卻還是準確無誤地斬向了商鳩。
“砰！”
兩刀再次碰撞，二人又是齊齊踉蹌後退。
只不過，在許太平想要再次提起刀時，手中的春虎二十一卻是“咔嚓”一聲斷裂開來。
許太平怔在了那裡。
“這下，你連刀都沒有了，還不肯認輸嗎？”
商鳩笑看向許太平。
“呼……”
許太平艱難地撥出了一口氣，然後扔下刀柄，再次邁步走到那商鳩跟前。
“我不能。”
他一邊這般說著，一邊做出一個握刀的姿勢，緩緩抬起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