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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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黑色長髮纏繞在周妄的手指上，他盯著那根頭髮看了好幾秒，視線又落在剛剛岑漾躺過的地方。
褶皺的床單和凌亂的被子在提醒他。
這裡，剛剛，有一個女生躺過。
周妄眉頭一蹙，上次廣播站面試時那種莫名其妙的情感再次來襲，他站起身，把那根頭髮扔進了垃圾桶。
下一刻，周妄轉身下樓，吩咐阿姨上來換洗床單和被套。
岑漾回到家才發現岑樸已經回來了，風塵僕僕的，連外套都沒換。
王叔手裡拎著兩個很大的禮物袋，遞給了岑漾和岑月一人一個。
大小一模一樣，非常公平。
岑月看到熟悉的包裝，立馬喜滋滋的伸手接過，甚至還短暫地朝岑漾看了一下。
儘管眼神裡面還是不爽。
岑月態度的轉變不禁讓岑漾有些驚訝，周妄還是有點本事。
算是找對人了。
午飯時間，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晚上岑漾找機會跟岑樸聊了聊天，大意就是覺得他打岑月不對，應該跟她道歉。
岑樸自然明白這些道理，說已經在微信上說過了。
事情算得到初步解決，岑漾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難得的好覺讓岑漾差點遲到，到教室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已經準備著去操場參加升旗儀式。
書包還沒放下，岑漾就被蘇秋拉住手臂往樓下跑。
週一的早晨，大家都有些萎靡不振。
岑漾沒吃早飯，臺上劉主任的激情發言讓她有點煩。
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岑漾往前站了站，問蘇秋，“秋秋，有吃的麼？”
蘇秋搖了搖頭。
這時，右邊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心裡躺著一塊兒巧克力。
“我有吃的，要麼？”陳淮之開口。
岑漾伸手拿過那塊巧克力，“你兜裡怎麼總有這個？”
陳淮之又遞給蘇秋一塊兒，“以備不時之需，你看，這不就用上了？”
岑漾笑著點點頭，和蘇秋悄悄拆開包裝吃巧克力。
清晨的陽光帶著絲絲月桂香氣，柔和的黃色光暈灑落下來，兩人的側臉彷彿泛著淡淡的金光。
高二A班後頭的人基本上都看見了這算得上美好的一幕，方帥博嘖嘖兩聲，“這美好的青春，我也想吃巧克力了。”
體委笑得很欠揍，“先去整個容，說不定還能有機會。”
兩人你一言我一嘴的爭論著，周妄抬頭，“你倆能不能安靜點。”
他倆只當周妄因為早起犯困不爽，又轉過頭打眼神戰去了。
周妄眯起眼睛，這破陽光怎麼這麼刺眼。
一整個上午大家都有些頹廢，老潘為了不讓他們昏昏欲睡，提前扔出了一個訊息。
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理科A班和文科A班會進行一場友誼籃球賽。
理科班畢竟男生多一點，訊息一出，大家瞬間就不困了。
老潘目的達到，開始上課。
體委吃午飯的時候叭叭個不停，拉著周妄和陳淮之一塊兒商量戰術。
方帥博扒了兩口飯，“有妄哥在你擔心個屁，他就是絕佳戰術。”
周妄打籃球確實不錯，腦子聰明，體力好，速度也快，附中籃球隊隊長單挑過他，但輸了。
陳淮之放下筷子，提醒，“文科A班的季白好像也不差，咱還是不要輕敵。”
方帥博不太認同，“班長別擔心，他們隊只有季白牛，而我們班，都很牛，特別牛！”
周妄瞥他一眼，及時補刀，“你吹牛特別牛？”
這一圈人都鬨笑起來，方帥博勾住周妄肩膀，“妄哥居然誇我了！”
體委碰了碰陳淮之肩膀，“班長，要不別讓他上場了，腦子好像缺根筋。”
方帥博：“......”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高二A班在籃球場匯合，岑漾和蘇秋負責給上場隊員發水和毛巾。
這苦差事岑漾本來不想幹，但電流對她異常放心，班級裡有事除了陳淮之以外最喜歡找她。
熱身期間，籃球場外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好多人翹掉自習課來操場看周妄打籃球，還有人舉著小牌板給他加油，板上除開周妄加油幾個字以外，還用粉色水筆畫了幾個小愛心。
真是有夠誇張的。
理科A班女生不多，岑漾和蘇秋就坐在臺階上看比賽。
籃球賽正式開始，周妄熱了熱身，他穿著白色球服，面板白得看起來不像是經常打球。
裁判一聲哨響，籃球賽正式開始。
周妄速度很快，單手持球，面對季白的嚴防死守，他臉上神色依舊是吊兒郎當，一個假動作，晃了季白一下，隨後周妄站在原地一個跳投，籃球入框！
一個非常漂亮的空心球！
全場第一個球！
場外圍觀的人群中立馬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叫聲，但周妄只是懶散的朝場外看了一眼，又勾著唇收回視線。
只這麼一眼，本就誇張的加油聲和叫喊聲更甚。
岑漾睨了周妄一眼，籃球場上週妄正在奔跑，頭髮被風吹得很亂，少年人的清瘦在他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但並不單薄，手臂線條特別流暢。
理科A班暫時領先。
但季白他們班雖然單個實力不強，配合得卻異常好，比賽過半時，兩隊比分差別已經越來越小。
方帥博上場之前吹的牛現在盡數反噬，他今天狀態奇“佳”，站在籃板下投的球都能繞籃筐半圈，然後掉到圈外。
兩隊比分因為方帥博的完美表現，由一開始的穩操勝券式勝利到演變成現在的岌岌可危式成功。
蘇秋也拉著岑漾的手臂，有些著急，“怎麼辦啊，比賽快結束了！”
岑漾拍了拍她的手，又將視線看向周妄。
高中男生畢竟心浮氣躁，對於比賽結果這種事情格外在意，暫停休息時，不禁有人小聲吐槽，“完了，輸了比賽要丟臉死，他們比我們還高兩分！”
方帥博乾笑兩聲，“還有幾分鐘呢，有機會的！”
陳淮之抿了抿唇，“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別想太多。”
那男生又小聲吐槽了幾句說肯定不行了，一直沉默的周妄這才慢悠悠出聲。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周妄起身，眼神裡是壓不住的拽傲，“是我。”
話音落地，離得近的女生們又開始瘋狂尖叫。
臨近比賽結束，季白防周妄防得非常緊，時間倒數，文科A班比他們班高出一分。
周妄站在三分線外準備突破，要想取得比賽勝利，背水一戰是此刻唯一的辦法。
面對緊迫防守的季白，周妄忽然變換運球姿態，他往後撤了一步，從背後繞過季白的防守，站在三分線外直接將手中的籃球揚手一翻。
籃球迅速朝著籃筐中心的位置飛去。
離比賽結束還有十五秒。
場上和場外的人視線追隨著那顆往前飛去的籃球。
岑漾也看了過去，呼吸在這一瞬間都彷彿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