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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對決之於天淵（十一）
在單薄而古樸的工作服下，是一名老得難以置信的老頭。他臉上有數千數萬的皺紋，看起來比千年老樹的年輪還要誇張。
＂哦呵呵呵，真是稀客。＂老人用低沉嘶啞的聲音乾笑著。
用[老怪物]來形容這名老人，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他既老得像個怪物，長得也象個怪物。
剛才敲擊地面的聲音不是武器，而是老人手中的杖。駝背的身影在這金屬手杖的支撐下才勉強不至於倒地。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老。老成這樣還能走動，真是一個奇蹟！
＂那邊的大貓和小女孩，你們如何來到這個[紐帶]的？＂老頭又問。
花了數十秒來驚訝，又花上更長時間去打量這名老人，薇薇安一開口就驚呼道：＂我的天啊！德米安.d.康維爾伯爵，[混沌之主]！你居然還活著！＂
＂嗯？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認識我？＂老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奇。實際上，老頭臉上的皺紋把他大部分的表情都遮住了，能露出這一絲隱約的驚奇，實在不容易。
＂我當然認得你，你的肖像還掛在我老家的古堡裡。＂薇薇安低聲答應道，＂我是你的曾曾曾孫女，薇薇安.康維爾。＂
＂哦，是嗎？＂老人愣了一陣，打量著薇薇安，＂對了，你確實和妮薇有幾分相似。＂
＂那是我的祖母。＂薇薇安搶著說，＂德米安曾曾曾祖父，你知道現在是公元五世紀嗎？如果你真的還活著的話，你知道自己有多老嗎？！＂
＂嗯...＂老頭想了又想，他都老得有點糊塗了，＂大概，一萬歲？＂
＂二十萬歲！＂薇薇安大聲嚷道。
＂......噢，原來我已經那麼老了。呵呵呵呵呵------＂
帕拉米迪斯偷偷拉了薇薇安的衣角一下：＂魅魔能活那麼久？......那到底是有多老呢？＂
＂換算成你們獸人的壽命吧，你們獸人大約能活五百年，他就是活了三千年；人類的話，最多能活一百五十年，而他則活了這個的六倍。＂
＂噢。＂帕拉米迪斯這才反應過來。一個能活五百年的豹人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而這名老人，是他見過最老的老頭壽命的六倍。
也難怪薇薇安如此吃驚。德米安的壽命已經完全超越了他這個種族的極限了。
吃驚歸吃驚，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問的。薇薇安收拾心情，直截了當地問道：＂曾曾曾祖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這裡？嗯，這裡是什麼地方來著？......＂老頭開始陷入沉思，嚴重的老年痴呆讓他想了好久。
薇薇安不耐煩了：＂換個問題。你每天都在幹些什麼？＂
老頭的眼神立即變得機靈起來：＂哦，對對對。我每天，都在這裡，修整機器，創造出新的玩意兒。你知道的。＂
＂每天？＂
＂對，多麼的快樂。＂老頭說起自己有興趣的事情，變雙眼發光，越說越興奮：＂那些狐狸們把需要的材料都給我帶來了，我只需要把東西組裝起來。你懂的，就像砌拼圖一樣。弄好以後就是一堆閃亮亮的神器了，多麼美好------＂
帕拉米迪斯怒了：＂該死！他在為狐人們製造神器！怪不得狐狸們手上有那麼多逆天的武裝！＂
薇薇安示意丈夫別打岔，她皺著眉頭追問：＂曾曾曾祖父，是誰指使你這樣乾的？誰把你帶到這種地方來的？＂
＂誰？＂老頭的眼神又朦朧了起來，＂嗯，誰呢，想不起來------她是------＂
＂她的名字是摩苟絲，對吧？＂薇薇安誘導著問。
＂嗯......好像對，又好像不對。摩什麼來著？＂
＂摩根，摩根.勒.菲。＂薇薇安又說出另一個名字。
一道光茫在老頭眼中閃過：＂對，對了，是叫做摩根！那小女孩說的，只要我留在這裡，她的僕人們就會給我送來研究材料。我想做什麼，她都會滿足我。這裡真好呢，要什麼有什麼，就差照明不是很充足而已------＂
薇薇安和帕拉米迪斯面面相覷：一個謎底解開了。摩根和狐人族背後有勾結，她利用混沌之主德米安製造（復刻）了大量古代神器。
狐狸們，乃至匈加人們，能夠那麼囂張地向人類宣戰，正是因為他們背後有強大的技術力量支援。
＂摩根這傢伙，找到她以後我要讓她。＂帕拉米迪斯咬牙切齒地說。
＂算了吧，你打不過摩根的。＂薇薇安一盤冷水潑在大貓頭上。
＂曾曾曾祖父，你知道[猩紅瘟疫]的事嗎？＂薇薇安決定辦正事要緊。
＂[猩紅瘟疫]？......哦，你指的是[自毀因子]吧？以前狐狸們用小鬼做實驗時經常把小鬼們弄死，他們不知道[自毀因子]的事，還是我好心告訴他們的。＂
＂而你就這樣看著他們在孩子們身上做實驗，完全不阻止？！＂
＂嗯，為什麼要阻止？＂老頭陰險地笑著，＂用生物做實驗也挺好的。我還親自操刀，改造過幾個呢。＂
大貓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抓住了老頭：＂你說什麼？！你這個該死的老怪物！＂
＂住手，帕拉米！＂薇薇安阻止道，＂你跟他說這種事情也無補於事。放下他。＂
＂可是，可是！！＂豹人想到兩個兒子的事情，心頭的怨恨便無處發洩。
＂德米安沒有善惡的意識，對於他來說，這一切只是一場[研究]。對吧，曾曾曾祖父？＂
＂呵呵呵呵呵，或許。＂老頭繼續冷笑著，＂我是魅魔，和你們這些獸人又不是同一個種族。為什麼要可憐你們這群毛球？＂
大貓恨得咬牙切齒。
對於混沌之主而言，帕拉米迪斯這些獸人只是一塊塊肉團。
即使把這些肉團切開來做研究，德米安也不覺得是任何的罪孽。
老頭根本就沒有把獸人們當作[人]來看待。
獸人們只是古代神人族製造出來的，[基因士兵]而已。
是道具而已！
和橫躺在這個巨大房間裡的眾多魔像肢體，沒有半點不同。
現實十分惱人。但這一切都是事實。
至少，這老頭並不是喜歡才折磨那些獸人孩子的。罪魁禍首是狐狸們，不是德米安。
把怒氣發洩在一個連善惡都不知道分辨的痴呆老頭身上，根本無補於事。
＂該死！＂帕拉米迪斯把老頭丟下，並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以發洩他的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