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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人對維斯特敏堡的具體認知往往從提出一個需求開始,那時他們就會認識到,這不是一座城鎮大小的要塞,而是被加固成要塞的城鎮。

這座佔據了整個山丘頂部的建築群裡,不僅容納了可供駐守人員長期駐紮的居住區、倉儲、馬廄、訓練場,還塞進了一座小而精緻的禮拜堂,釀酒區與配套酒窖,禽畜養殖棚,以及小塊蔬果種植區,其中主要是萵苣。不難看出在裡面呆到地老天荒的態度。

不識趣的圍困者在磨圓滾石能跑幾分鐘的漫長山坡上吃高空拋物時,城堡主人會在內堡高層露臺品嚐新鮮肥美的蔬菜、肉類,端著深地窖裡剛提出的冰涼啤酒或葡萄酒俯瞰他們的表演。

當然也不會缺少各種工坊,處理木石工程、鐵器打造修理,以及滿足高階需要的奢侈品工匠。他們從父輩乃至祖輩起就參與了建設,並繼承了對這座建築的服務,在這裡看到的大部分物件無論大小都出自他們之手。

不過今天,工匠們被提出了一點從未聽說過的特殊要求。

“不不不,我覺得羽毛管不行,它連扎穿面板都困難,很容易就會折斷。”稍稍用力,手裡的羽管就被掰成了折角,要求苛刻的外來人把它丟進旁邊的爐子,“需要一根至少和這個差不多細,但硬度和韌性都要好得多的中空管,最好要是金屬,能連線在氣筒上。”

在場的人看向珠寶匠,能把麥粒大小寶石嵌上耳墜的巧手也犯了難,“我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但我以前見過鳥骨的髮簪,確實是又硬又細。”

“如果您非得要金屬製作的話,那我可以試試,但不保證能成。”他苦著臉補充道。這個職業不像同行們大多隻要遵循傳下來的手藝,還得面臨貴族們層出不窮的奇怪需求,這個年輕貴族提出的要求在各式異想天開裡也算得上的最離譜的那一批。

中世紀高質量甲方託著下巴一言不發,看來是不太滿意。今天他已經接受了太多妥協,充氣裝置可能得用灌腸的那種,軟管只有皮革縫合後膠封的,長度還短,再加個鳥骨胸穿針,彷彿原始部落裡的薩滿要跳大神。

他陷入了自我懷疑,是否自己的要求確實不妥,應該根據客觀條件調整裝置形態。

“克拉夫特教授在這嗎?”匆促的盔甲行走聲插入了工坊內的交談。

克拉夫特走出人群,向門口看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早在三天前就該離開城堡的人,“馬丁?你不是去港口那邊了嗎?”

“有些急事,現在方便嗎?”馬丁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摘下頭盔,浸溼的頭髮黏連壓實,跟剛撈上來的海藻差不多,能曬出鹽粒來。

“當然,隨時可以。”很難想象在太陽下穿齊這一身裝備跑到維斯特敏堡來是什麼體驗,克拉夫特相信不會有人願意沒事這麼折騰,馬丁應該給他帶來了想要的答桉。

出於對在外面奔波的人尊重,他可以先放棄思考薩滿畫風的問題,“就這樣吧,兩種都試一試,我會在明天回來,在此前有什麼問題可以轉達給我的扈從。庫普、尹馮,代我在這看一會好嗎,如果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告訴他們,晚餐不用等我。”

克拉夫特快步離開工坊,跟著馬丁走向一條沒什麼印象的路,人聲離他們遠去。

“你問到了那個教派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了?”

馬丁從腰掛上摘下水囊,把最後一口灌進嘴裡,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顯然這還不太夠補充失去的水分,但他沒有為此多花一點時間的意思,“至早在四個月前,是教會處理了第一起,起因是那傢伙試圖從信徒手裡騙取錢財,結果收多了被盯上。”

“然後就發現得越來越多。”克拉夫特接道,“我記得你說有的人都信了他們幾年了,明明能繼續相安無事下去,為什麼最近就活躍了起來?”

“雖然說來毫無道理,也只有些時間上的重疊,我總覺得......”

“您覺得他們在插足些不該動的東西。”一個陳述句,用著肯定的語氣。

這倒是讓克拉夫特感到吃驚了,畢竟他也只是在瑣細碎片中抓到的不確定念想,沒有任何中間證據,憑什麼馬丁會跟他想到一塊。

他重新審視馬丁,發現騎士不知何時又戴上了那個悶溼的頭盔,潮熱的天氣也不能阻止他透過這種動作來獲得一點潛意識中的安慰,“發生什麼了?”

“您還記得迭戈嗎?就是宴會上的那位總管。”在這時,馬丁反而提起了好像不相關的事,“我們以前有些交情,剛到港口時本來想去找他,結果聽說他去城外追什麼參與失蹤桉的犯人了。”

這確實有印象,當時就看得出他跟馬丁相熟,“是的,我記得。那位有些微胖的騎士。”

“起初我們以為他是去抓哪個不相干的小賊湊數了。”某種情緒如菌斑附著在語調上,使敘述帶有複雜色彩,大概是後悔、低落,還有些讓他精神動搖的東西,“可能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二十個人,就在城外沒多遠,又有什麼問題?”

他似乎在復原迭戈的想法,又像是不敢置信。

“然後?”克拉夫特感到有些不妙。

“迭戈,維斯特敏公爵的騎士。”他頓了頓,繼續往前走去,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甩在身後,“以及我的朋友,以符合他身份的方式迴歸天父懷抱,證明了的忠誠和勇敢。”

克拉夫特一時失語,確認自己沒理解錯語意,某個僅一面之緣的人幾天之內就被確認了死亡,由另一個不太熟的人轉告給他,缺乏實感。只脫口而出一句“願天父保佑他”。

隨即快速地前後聯絡起來,驚訝地看向馬丁。

“那個異教?!”

他見過那些守衛的裝備,一個公爵手下的騎士,帶著二十來號人還有扈從,居然栽在了城外不遠的地方。他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能幹出這種事的異教,很難不把所有的壞事往它身上聯想。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迭戈這一死,他還把誤打誤撞出來的線索斷在了這裡。那個異教的人估計都收拾乾淨跑了。

“現在繼續搜查下去還來得及嗎?或者我們能找到些別的?”克拉夫特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

交談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一間偏僻庭院,看樣子是用於訓練的場地,但假人木樁卻被搬到了一邊,公爵計程車兵看守著幾具長木條箱,大小正好能躺進成人。

克拉夫特意識到了這些是什麼,安靜地閉上了嘴。他還不明白馬丁需要他幫什麼忙,而且這如果作為一名騎士或扈從的棺槨的話,未免有些簡陋,不符合正常戰死的人身份。不過這是別人內務,他不打算置喙。

“這就是我們需要您幫忙的地方,您見過這樣的東西嗎?”馬丁從腰間拔出匕首,插進縫隙,將其中一個箱子撬開。

有些詫異地,克拉夫特上前俯身看向箱子內,並不是他想象中那位微胖總管的屍體,而是一張形貌醜陋的臉。

長袍胸口的白色圓環中,一道貫通劍傷穿心而過,傷口中隱有絲狀物牽連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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