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智者，當借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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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覺得..很難接受？”

猿飛日斬轉回身，坐到了火影的寶座之上。

“但這就是現實。”

“可...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波風水門深吸了一口氣，直直的看著猿飛日斬，面對這雙彷彿能洞徹人心的渾濁雙眼，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放下了所有的偽裝跟面具。

“問得好。”

猿飛日斬伸出手指，輕輕的勾了勾一直在他的辦公桌上吃著食物的小鳥。

“所謂妥協，並不是放棄，亦不是同流合汙。”

“它看似向後，實則向前，它是借力而行，就像是被拉開的弓箭一樣。”

“當弓箭被拉滿的那一刻，你會射出去一擊沒有人可以阻攔的箭矢！”

“不理解嗎？”

看著波風水門有些迷茫的眼神，猿飛日斬呵呵的笑了兩聲。

“木葉三十七年，六月五日，我接到一份密報，木葉長老，志村團藏透過根部向雨忍村出賣了木葉西側與雨之國戰線後方一處極其重要的物資補給點。”

“其目的，無非是想要拖我三個徒弟的後腿。”

“為什麼呢？”

“因為我四十二歲了，看似處於忍者的巔峰期，但因為我的戰鬥方式極其依賴查克拉量，其實也就只剩下一個小尾巴，再過個幾年，我也許就會退休成為木葉長老會的一員，然後去選一名新的火影。”

“而在這之前，我就應該會為了下一任火影的選擇做出抉擇。”

“團藏比我小三歲，他這輩子的夢想就是想當火影，並且，他的根部也的確為木葉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他擔心自己爭不過我的三個徒弟，就選擇用這種手段來打壓他們。”

“畢竟，你也清楚，這個據點一旦被破壞，木葉至少有近千名忍者的後勤會受到巨大的影響，甚至是出現大量的傷亡。”

“理論上來說，這是死罪。”

“我應該處死他。”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團藏這人擁有極強的情報工作能力，他在巖忍、沙忍、雨忍、甚至最為排外的雲忍，都有安插根部的間諜，為木葉源源不斷的提供著情報。”

“殺了他，很容易，我讓他一隻手都可以，但是，殺了他之後呢？”

“木葉的情報系統將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我選擇了妥協，只是限制了他的權利，而並非殺死他...”

...

“那如果三代目您沒有截獲情報，他的計劃成功了呢？”

“一樣。”

“所以...”

波風水門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志村長老因為他的價值，不論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當然不。”

猿飛日斬挑了挑嘴角。

“這便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妥協，也是有底線的。”

“有底線的妥協，是一張蓄力而擊的弓箭。”

“可無底線的妥協，卻會將自己拉入深淵。”

“因為，你一旦跨過了底線，你就會發現一件事，你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抉擇的時候，都可以用妥協這個詞語來安慰自己。”

“我是如此。”

“不過就是死了一些底層忍者而已，跟志村團藏的價值相比，還是後者更重要一些，都是為了木葉嘛...”

“團藏亦是如此。”

“他的所作所為何嘗不是一種妥協呢？但是，他其實已經踩在了過界的邊沿，出賣一個據點，犧牲近千名忍者的利益，事情很大，但也不足以對木葉傷筋動骨，所以，他還活著，可他如果跨過了這個底線，那麼，戰爭結束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同樣，你也是。”

“我？”

“你想透過最亮眼的方式走進木葉高層的視線，可偏偏出現了一個小鳥遊三葉，覺醒了幾十年都未曾出現過的木遁，按理說，你完全可以利用自己中隊長的身份，命令他跟你一起戰鬥。”

“甚至說，以你的天賦，在戰鬥之中故意製造一些小紕漏，足以讓一個血脈覺醒者輕鬆的死去，進而失去與你競爭的可能。”

“但你沒有，你守住了自己的底線，這也是我之所以欣賞你的緣故。”

...

“所以，這是對我的考驗嗎？”

“更準確的說，是事後的倒推，如果我為了考驗你，而無視那麼多忍者的安危，無視你鎮守的據點裡，那為了木葉戰鬥其他忍者的性命，我跟團藏，又有什麼區別呢？”

“哎，事實上，自來也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突破了外圍的暗哨，終究是差了一點時間...”

...

“我明白了...”

沉吟良久，波風水門點了點頭。

“不過，我仍然有一個疑問。”

“什麼疑問？”

“以您的智慧，您既然知道團藏長老擁有著如此的權利，為什麼不將這份權利分走一部分給別人呢？他之所以有恃無恐，也許就抓住您的這個顧慮，只要他不過線，您就不會殺他，像這樣的事情，以後就還有可能發生。”

“那麼...為什麼日向一族不交出自己的白眼，宇智波一族不交出自己的寫輪眼，油女一族不交出自己的寄壞蟲秘術呢，犬冢一族不交出自己的忍犬秘術呢？”

猿飛日斬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他每敲一次，小鳥便跟著跳一次，彷彿是在根手指玩耍。

“志村團藏的根部，之所以擁有如此的能力，是因為他抽乾了志村一族的所有精英，天生擅長操控風與夢的志村一族，在刺探情報的同時又隱藏自己這一塊，整個忍界也難逢敵手...”

“因為...那是屬於各自族群的..秘術...”

忽的，波風水門抬起頭，再一次看向猿飛日斬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從裡面確定一些什麼...

...

“波風水門，這是我以火影身份委託給你的任務。”

兩人對視良久，猿飛日斬緩緩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卷軸，丟給了對面的波風水門。

...

“這？”

看到了任務的一瞬間，波風水門先是有些臉紅，然後就是一臉的抗拒。

因為這一次的任務，竟然是一次虛假的英雄救美，而目的，就是要讓自己，接近一個叫漩渦玖辛奈的女孩。

...

“本來這個任務還有些早，我認為大概在你十三歲，十四歲的時候正合適，因為那正是少年最最憧憬愛情的季節，但是，現在出現了一些問題，呵...”

猿飛日斬忍不住笑了笑。

“說起來，你跟小鳥遊三葉那孩子也算是有一些緣分。”

“他...怎麼了？”

“玖辛奈似乎對他有了一點的好感，所以，我也就能被迫提前了計劃。”

“啊這...”

波風水門的臉更紅了，他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種罪惡、一種背德的感覺...

“可是，火影大人，這個任務...的意義是什麼呢？”

“因為，這個孩子，是人柱力。”

“原來如此...”

聞言，波風水門緩緩點頭。

方才的對視，他已經從三代目的眼睛裡看到了答案..

看到了對方為什麼會妥協的答案...

...

“最後一個問題，火影大人。”

“你說。”

“三葉，他是什麼態度？就像您所說，我可以妥協，但是我的底線就是，我不會背叛我的朋友，尤其是三葉，他救了我的命，我想知道他對於那個女孩，是什麼態度。”

“這是你來之前，我的人送來的情報。”

猿飛日斬將那張記載著小鳥遊三葉與漩渦玖辛奈交流的紙張遞給了波風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