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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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文睡過頭了，遲到將近一節課時間才到學校，她剛進教室便看到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白厭了。

莫文文也不由的打了個哈欠，因為怕吵醒白厭，莫文文直接推了推後排同學的桌子，確定空間大到不會剮蹭白厭後背時才進去。

莫文文精神狀態挺好的，她沒選擇像往常那樣睡覺，而是從抽屜裡拿出漫畫書看了起來。

班裡有同學對班主任的處理方式極其不滿意，尤其是跟男生關係較好的幾個同學，他們趁著課間休息都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大概是聽到了白厭的名字，即使隔著挺遠距離，莫文文也聽的特別清楚。

莫文文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白厭走後，莫彥便把生日禮物全部都拆了，白厭的禮袋裡面裝的全是零食，當時莫文文還有點納悶，她分明記得白厭買的不是這些。

現在看來全部都能夠解釋清楚了，原來是禮盒被別人弄髒白厭不要了。

莫文文生氣的捏緊漫畫書，她用力拍了桌子兩下，大聲說：“瞎吵吵什麼，都給我閉嘴。”

那幾個同學都嚇的急忙閉上嘴，後來就沒人再敢在教室議論這事了。

中午，學校食堂內，顧邵安正跟班裡的三個男同學坐在一塊吃飯，本來他們還在聊遊戲上的事，可沒過兩分鐘，就有個同學把話題轉移到了白厭身上。

“對了，昨天白厭砸人那事，真的徹底能證明咱們班主任的心有多偏了，白厭都把那男生臉給砸腫了，班主任不僅沒讓她道歉，還罰那男生寫兩千字檢討。”

“可我覺得是咱班那個男生有錯在先。”

“有錯在先也不至於砸這麼狠吧，要是砸腦袋上都能砸出腦震盪了。”

另外個男同學插嘴說：“這有什麼見怪不怪的，白厭脾氣就那樣，你們才剛跟她同班半個多月，可能不太清楚，高一時白厭就揍過人，聽說都被揍進醫院了，白厭屁點事沒有，第二天還照常來學校上課。”

“竟然還有這種事，白厭這人下手也太狠了吧，以後我們還是少接觸的好，可不能招惹到她。”

“尤其是你，顧邵安，我記得你好像得罪過她。”

被突然提及名字的顧邵安回過神來，他十分敷衍的應付了兩句，然後選擇埋頭吃飯，沒再參與他們的任何話題。

不知為何，顧邵安總覺得白厭不像班裡同學說的那樣。

–

其實早上莫文文來教室時白厭根本沒睡熟，她也聽到了那些同學的議論聲，不過白厭並沒有太在意。

大概是因為預知夢的緣故，她現在有半個心思都在顧邵安跟他奶奶身上。

中午時白厭跟莫文文解釋昨天為什麼不說的原因了，莫文文也完全能夠理解，因為白厭的擔憂是對的，她還真的就會返回教室揍那兩個男生。

轉眼便到了半夜，白厭把手機放在床頭桌上，她關掉臥室燈，然後半裹著被子閉上雙眸。

可能是因為白天睡的太足了，白厭並沒有太大的睏意，她躺了很久才入睡。

彷彿是睡熟後才進入預知夢的，白厭此刻正站立在貨架前，她左手拎著金毛狗繩，右手則是拿著袋狗糧。

白厭疑惑的皺緊眉頭，不過她很快便意識到，家裡好像是沒多少狗糧了……

但平常買狗糧不都是保姆的工作嗎？自己怎麼會過來買？而且這裡看起來很像顧邵安家的那個便利店。

白厭思緒突然被後方塑膠袋聲打斷，她好奇的轉身看過去。

隔著貨架的縫隙，白厭看到了身穿校服的顧邵安背影，他好像是在上新貨。

顧邵安個子比貨架還高上些，他能夠很輕易的把東西放置到最高處，等把那類零食全部擺好後，顧邵安又蹲下身，開始往最低的那格貨架處擺放東西。

白厭盯著看了會後才回過神，她恍然想起，上次做夢還沒確認到底能不能自由說話，於是白厭把手中拿著的狗糧放回原位，大步朝著顧邵安那邊走去。

在她走過來的時間裡，顧邵安已經把東西擺放好了，他打算換個貨架繼續上貨，可身體才剛起到一半，腦袋就撞擊到了貨架上，發出很大的抨擊聲。

白厭剛好看見了顧邵安腦袋磕到貨架的畫面，她不由停下腳步，就這樣呆呆的盯著他看。

顧邵安似乎是感受到了炙熱的目光，他轉過腦袋，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來的白厭，他們視線也無意間碰撞到了一起。

白厭微微怔住，她完全沒預料到顧邵安會突然看向自己。

不過很快，白厭視線挪移到了他額頭處，顧邵安劉海挺稀薄的，能隱隱約約看到磕到的那塊位置已經紅了，並且好像還有點腫脹。

白厭嘴比腦子快的問了句：“疼嗎？”

下秒，白厭只覺得自己有病，竟然能問出這種問題。

顧邵安瞳孔流露出震驚的神色，表情也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就在白厭尷尬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時，卻直接從夢中醒來了。

白厭猛的睜開雙眸，看著黑漆漆臥室陷入沉思，她總覺得夢境內容就像剛剛經歷過似的，回憶起來特別的清晰。

幸好夢中出現的場景只有她自己知曉，不然白厭真的會覺得很丟臉。

透過昨晚的夢，白厭也搞清楚了件事，在夢裡是完全能夠控制自己走動的，也能自由說話，這點還是挺好的。

白厭沒想太久，她伸出胳膊去摸索床頭桌上的手機，拿到手後開啟看了眼時間，竟然才凌晨五點多。

白厭順手把手機丟到枕邊，她打算再睡兩個小時，可卻煩躁的有些睡不著了，好像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湧現自己問顧邵安的那兩個字。

白厭無奈的睜開雙眸，她走到窗邊處拉開窗簾，黎明的光線瞬間照射進臥室內，黑暗的房間被照亮不少。

白厭慵懶的伸了個腰，轉移注意力後果真不再想起那件事了。

保姆平常來白厭家來的還是挺早的，每天的工作時長不算久，早上就是購買些新鮮的菜和肉之類東西，然後過來白厭家放入廚房的冰箱中，做好早飯後便能離開，等到下午兩點時再過來打掃衛生，幹些遛狗、洗衣等等的雜碎家務。

如果早幹完的話還可以休息會，不過必須要在白厭回來前做好晚飯。

保姆不太喜歡白厭，所以為了避免碰面，保姆每天都會提前做好晚飯離開，這樣也能早下班半個小時。

保姆今天還是照常六點過來的，她手中提著大袋子小袋子的東西，都是剛從菜市場買的，保姆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曲，開啟院子大門進來。

在看到院內正投餵金毛的白厭時，保姆驚訝到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先前幾天白厭也有早醒過，不過她起的比較晚，還從來沒有六點來過院子裡。

保姆清楚自己只是個打工人，不該有的情緒儘量壓制起來，她邊走邊親切的說：“厭厭，你今天醒的還挺早，我剛才從菜市場買了些新鮮的扁豆，我記得你媽說過你挺喜歡吃的。”

白厭冷冷的嗯了聲，她手還在撫摸著金毛腦袋，完全沒有要抬頭的意思。

直到保姆走到她面前時，白厭才迫不得已的抬起了腦袋，她看向眼前這個四十來歲，身材偏胖的中年阿姨。

保姆臉上掛著滿滿笑意，眼角的褶子都笑到堆積成一塊了，可白厭總覺得她笑的有些牽強。

保姆語氣還是很好的繼續說：“厭厭，我家裡有點事，跟你媽請了下午的假，你晚上自己吃飯沒問題吧？還有，我早上過來時忘記買狗糧了，晚上下學了你能不能去附近的超市買一包？”

怪不得會去顧邵安家的便利店，原來是跟保姆請假有關。

“我知道了。”白厭說完站起身，朝著狗窩那邊走，金毛在她後面屁顛屁顛的跟著，和保姆完全不親近。

–

白厭今天去上課沒遲到，莫文文則還是老樣子，課上老師提及了三天後的月考。

大課間時，班主任還耽誤了他們課間休息，特意過來教室強調月考後會調換座位，讓差生跟好學生挨著，還有時間秩序什麼的，講了整整有十分鐘才離開。

白厭跟莫文文完全不在意，她們從高一認識時便是同桌，期間經歷過好幾次調換座位的考試，但班主任從來沒有拆散過她們，每次都會選擇性忽視掉。

白厭眼神不自覺瞥向顧邵安，他此刻正奮筆疾書的在做著練習冊。

莫文文字來是想找白厭聊會天的，想聊的話題是關於這次考試倒數名次是誰，因為之前班裡的倒數不是莫文文就是白厭。

可當莫文文扭過頭時，卻發現白厭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斜前方，她順著視線看過去，竟看到了前桌的背影。

莫文文疑惑的三連問：“你看他幹什麼？他怎麼你了？是又惹你了嗎？”

白厭猛的回過神來，她急忙收起視線，不承認的回應：“我哪有看他。”

莫文文疑惑的皺了下眉頭，頓時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可思慮了會後，莫文文還是覺得白厭是在看顧邵安。

莫文文推了推身旁的白厭，開玩笑的說：“你該不會是看他長得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