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殺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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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姜行夢，卻渾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內心的戾氣、殺意猛烈翻湧，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字。
殺。
洛霜寒驚愕地發現，在這一瞬間，姜行夢的修為節節攀升，金丹後期、元嬰後期、化神後期、煉虛後期……
最後，停在了大乘後期。
而與此同時，她周身的光芒陡然變作暗紅，如血霧一般縈繞在側，嬌豔明媚的臉在明明滅滅的光中，顯得晦暗。
洛霜寒心下既驚愕，又不安，修真者的直覺告訴她，小師妹眼下恐怕出了很大的問題。
而對面的羽鄉，也立即察覺到了姜行夢的不對勁，他當下眉目一凜，抬手就要捏訣，卻被洛霜寒打斷。
洛霜寒的化神期在羽鄉這個渡劫期面前，根本不夠看，但到底也起到了一些小小的打擾作用，羽鄉不堪其擾，當即就要出手掐死洛霜寒。
洛霜寒躲閃不及，咬咬牙，剛準備往回撤，姜行夢便有了動作。
撲天的、凜冽的寒光直直衝著羽鄉而去，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殺意和兇戾，哪怕是從屍山血海裡淌過來的羽鄉，也頗覺心驚膽戰。
他當即往旁邊一躲，但未悔劍彷彿長了眼睛似的，直接追過去。
羽鄉躲得有些狼狽，也只是堪堪躲過了要害，肩膀和腰側，都被姜行夢一劍貫穿。
他捂著傷口，神情陰鷙地看著姜行夢，姜行夢恍若未覺，衝他笑了笑，再次抬劍。
這一劍，正對著羽鄉的眉心！
……
姜辭收到羽鄉的訊息後，一邊馬不停蹄往潮汐城趕，一邊通知了謝不晦和謝不言。
彼時，謝不言和謝不晦還在《修真與你101》的海選現場，收到姜行夢和洛霜寒被魔尊羽鄉挾持的訊息，都有些失態地站了起來。
謝不晦眸光晦暗不明，他對謝不言道：“此事我去解決，你在這裡坐鎮，怕就怕羽鄉還有後手。”
謝不言皺了皺眉：“你一個人能行麼？”
謝不晦看他一眼，意味不明：“這不是還有姜家兄妹在麼。”
謝不言心下疑惑，剛要多問，就見謝不晦擺了擺手：“好了，我過去了——你別擔心，不會出事的。”
謝不言梗了梗，而後道：“誰擔心你了？我是擔心我的兩個師侄……”
謝不晦卻已經沒了蹤影。
他匆匆出了場地，而後撕碎傳送符，直接到了潮汐城，剛好和託姬無惘幫忙傳送的姜辭碰了個照面。
姜辭素來溫潤的神色不再，他臉色十分難看，見到了謝不晦，也只不過是緩和了一點點。
“眠眠如今便是在一家酒樓的地牢。”姜辭摩挲著手裡的傳訊牌，指節發白，眼裡閃過一絲帶著古銅色的奇異光澤，“若眠眠出了事……”
謝不晦彷彿沒看見他眼裡那絲光亮，只是淡淡道：“她不會出事。”
姜辭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沉默著擦拭著君歸劍。
兩人一路匆匆往羽鄉告知的地址趕過去，在踏進酒樓前，只見酒樓陡然崩塌，裡面散發出一種耀眼的、不詳的紅光，兩人都齊齊愣在了原地。
謝不晦眸光一閃，沉默了很久，才對姜辭道：“你妹妹沒事了。”
姜辭看著謝不晦：“……師叔是如何得知的？”
他一邊問，一邊轉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自己這位師叔，或許知道不少東西。
不管是自己的心魔，還是眠眠曾提過，他知道她在凡界的一切事情……
謝不晦察覺到姜辭探究的目光，看了看天邊，良久，嘆氣道：“總之，她暫時沒事了。”
頓了頓，他抬腳往裡走去，姜辭看著謝不晦的背影，皺了皺眉，愈發肯定謝不晦知道什麼內情。
但眼下不是多想的時候。
他不知道那紅光是怎麼來的，但多半是羽鄉搞出來的名堂，恐怕眠眠也並非謝不晦口中所說的“沒事”。
姜辭心下焦灼，連忙跟上去，而後和謝不晦一起，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
姜行夢那一劍，並沒有刺中羽鄉的眉心，卻戳中了他的右眼。
姜行夢沒察覺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或者說，眼下，她滿腦子都是“殺”。
要殺掉眼前這個人。
羽鄉捂著自己的右眼，感受到凜然的殺氣，知道眼下的姜行夢是真的能殺了自己，他連忙高喊：“姜辭沒來！我方才不過是想要激怒你……”
姜行夢的劍一頓。
羽鄉不敢鬆氣，渾身是血，道：“那是我特意安排的人，姜辭沒來，真的沒來。”
他沒有騙姜行夢，姜辭是真的沒來，或者說，還沒到。
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姜行夢卻沒有收斂半分殺意，只是淡漠地看著羽鄉：“騙我如何？不騙我，又如何？你今日總歸是要死的。”
頓了頓，她勾唇一笑：“觸我逆鱗者，殺無赦。”
羽鄉：“……”
他有些崩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叫他嘴賤、叫他嘴賤！
姜行夢已經重傷了羽鄉，羽鄉今日確實是逃無可逃了。
不過還好，來這裡的只是他的一個化身，並非本體，且不提姜行夢能否一擊殺死這個化身，就算殺死了，他也不過折損一部分修為而已。
羽鄉眸光閃爍，洛霜寒在一旁註意到了，當即道：“小師妹，他只是一個化身，本體還不知道躲哪兒呢！我建議你把他捆起來，逼問本體下落。”
羽鄉：“……？”
你禮貌嗎？
姜行夢冷靜下來了，但周身的紅光仍未散去，依舊帶著濃重的殺意：“行，就按二師姐說的辦吧。”
姜行夢說罷，當即將自己的衣帶扯下來，當作捆綁用的繩子，十分大力氣地將羽鄉化身綁住了。
說來也奇怪，姜行夢身上的紅光就在這一瞬間，陡然消失。
但修為卻沒降下去。
不過羽鄉還是鬆了口氣——那紅光也不知道是什麼路數，裡頭的殺意滔天，若是普通人在這兒，只怕是看一眼都得死。
姜行夢綁好了羽鄉，剛準備逼問，就聽地牢門口傳來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羽鄉？”姜辭一身黑衣，從地牢外走進來，眼神涼薄地看著癱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羽鄉，以及髮絲凌亂的姜行夢，頓時怒道，“你、敢、傷、我、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