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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婉婉聽得臉色煞白，當年的事，池震榮竟還耿耿於懷。
“哎呀，那件事，就別提了，一家人，不說二家話。”陳雨晴急忙出來打圓場。
“哼！”池震榮輕蔑的說道：“在外，你可以是我的好女兒，但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別在我面前玩陰的，否則，就別想在這個家待下去。”
“我知道了……”
池婉婉沒有辦法，這個父親，帶來的壓力，遠遠比池煙來得大得多。
池煙回到厲宅，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厲擎梟這個訊息。
“說實話，你這個妹妹，真的跟個傻子一樣。”
池煙忍不住笑出聲，“對，和傻子沒有什麼區別。”
“她這麼做，不過就是為了得到丹方真正的意義，還有不想讓自己擔責任。”
池煙認同的點點頭，“白舟庭，全是她的一個墊腳石，對於她而言，白舟庭什麼都不算，只是個試驗品而已。”
“真是傻。”
“此話怎講？”
厲擎梟手中的高腳杯搖晃，“你說，池婉婉自己就不害怕被白舟庭給利用嗎？據我所知，白舟庭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她連論文造假的事都做得出來，池婉婉也敢放心的把丹方交給她？”
聽厲擎梟這麼一說，池煙瞬間恍然大悟。
“池婉婉，她果然就是個二愣子。”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明白嗎？”
“自然。”
池婉婉把丹方就這樣交給了白舟庭，她難道還傻傻的認為，白舟庭會把丹方所有的研究成果都白白的交給她嗎？
真是太天真了。
白舟庭可不是個簡單的任務。
論文造假都是虛妄的，白舟庭曾經出現過一場麻醉的醫療事故。
這一件事，被不知名的人給頂了下去。
說明，白舟庭的背後，也有一個大佬。
還是一個池煙從未接觸過的大佬。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白舟庭，告訴她，池婉婉的真實目的。”
“不算太笨。”
她笨嗎？
根本不笨好嗎？
“我一點都不笨。”池煙續道：“而且，我覺得白舟庭說不定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池婉婉玩得什麼把戲罷了。”
“聰明。”
這聰明二字，是真的說道池煙心坎上了。
“今天治病嗎？”厲擎梟鮮少的詢問了池煙。
最近事情太多，都快把厲擎梟病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幸好他本人還是記得。
不過，一直扎針，對身體也有些不好。
“不然，我們進行一個心理會談吧。”
“心理會談？”
厲擎梟之前看過心理醫生，不過都無濟於事。
那些醫生不過就是就事論事，以理服人，最後都被厲擎梟給弄崩潰了。
“你確定你能承受住我嗎？”
這句話怎麼聽得味道有些不對勁呢？
“承受？我們不是聊天嗎，你想到哪裡去了？”
“一個意思，我的內心，我也怕你承受不住。”
原來如此，池煙內心雖然說不是特別強大，但經歷了這些事過後，一定的承受能力也還是有的。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既然答應說能治好你的病，就一定能承受得住。”
“那好，悉聽尊便。”
房間，燈光昏黃。
二人相對而坐，池煙丟擲第一個問題，“最近睡眠如何？”
這算是哪檔子問題？
“一般。”
“一般是指？”
“睡得著。”
池煙腦滿意的點點頭，“那飲食方面呢？最近有沒有什麼忌口？”
“我在這方面從來沒有什麼要求，做什麼吃什麼。”
還挺好養活。
“那你，最近心情怎麼樣？”
厲擎梟挑眉，“平緩，沒什麼太大的起伏。”
池煙的手不停地在本子上記東西，“那你，最近大便情況……”
池煙是瘋了嗎？
厲擎梟直接兩眼一抹黑，“你究竟想問什麼？”
“這是常規問題，我要根據這些東西來分析出你的疾病原因。”
“這些不重要！”
厲擎梟生氣了，池煙無奈，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那好，我們進入正題。”
她拿起小本本，正聲道：“你有沒有什麼遺憾的事？”
這個問題，讓厲擎梟陷入了沉思。
從小打大，他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遺憾二字，確實是沒有嘗試過的滋味。
“沒有。”
“真的嗎？”
“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你的夢裡面。”
一語點醒厲擎梟，他的夢裡面，有一個讓他遺憾的人——若雲。
“你說若雲？”
“沒錯。”
情緒正在一點點的被池煙帶動。
“你覺得若雲在你的生命中，像誰，她讓你感受到了遺憾。”
若雲就是若雲，在厲擎梟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誰。
如果說誰真的像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池煙。
因為厲擎梟只在池煙的身上，看到了若雲的影子。
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厲擎梟也說不出來，這種莫名的滋味，蔓延上心頭，就是在一瞬間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
但他又怎麼可能告訴池煙，那個讓他感到遺憾的若雲，會和池煙很像呢。
存在在他的心裡的，很像的兩個人。
“沒有，沒有和她遺憾的東西，我的生命中，很少有遺憾二字。”
這確實很符合他的風格，池煙繼續問道：“那你，有愛過人嗎？”
愛人？
這確實是一個好問題，可惜厲擎梟卻給不了一個好答案。
“沒有。”
“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沒有。”
池煙震驚住了，在她的印象中，厲擎梟應該是有很多女朋友的樣子。
即便那些女人都不是真心的，但至少會有為了錢而接近他的人，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
“你問完了嗎。”
厲擎梟顯然對這場會話極其不滿意，這場心理會談，似乎讓厲擎梟認為，他已經完全與這個世界脫軌了。
他成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物種。
他看似擁有著一切，實際上，厲擎梟一無所有。
所愛，所恨，他一個都不佔。
那他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麼？
難道就只是為了來這個世上走一遭，然後又死了嗎？
“我的問題自然沒有問完，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我想知道，你這樣的人，有過真正後悔無助的時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