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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李昊倒是沒感覺有什麼。
但看到秋燕舞緊張的表情，他也來了玩心。
李昊沒有直接回答，笑盈盈地看著秋燕舞，反問道：“你不是看到了。”
秋燕舞沉默以對。
她當然看到了，也有猜測。
歷史上成功飛昇的修仙者屈指可數，哪一個不是名傳千古的存在。
即便經歷了世界毀滅，文明重啟，大災變等等重大變故，這些飛昇者的故事依舊流傳於世。
在這個仙路斷絕的時代，不知道多少修仙者對這些飛昇的前輩羨慕不已。
但猜測歸猜測，秋燕舞看到的僅僅是一個片段，如何能確定李昊的具體身份。
不過根據窺探過去所看到的背影，樣貌等資訊，她還是有了一些猜測。
李昊飛昇時性別為男，排除所有女性飛昇者。
李昊飛昇時有頭髮，裝扮不似僧人，排除佛教飛昇者。
李昊飛昇時容貌蒼老，而修仙者在修行有成後，容貌幾乎不會有太大變化，甚至還能返老還童，重獲青春。絕大多數的飛昇者都不會顯得那麼蒼老，所以可以排除那些保養有道的修仙者。
如此一來，秋燕舞最終得到的可能有三個。
老子。
張道陵。
楊朔。
老子是道家祖師。
當今修仙者，道家傳承數千家，可以說是最強大的一支力量。
張道陵是正一道祖師。
正一道如今有數十個傳承，最強大的龍虎山更是修仙界四大聖地之一，道盟元老。
楊朔是人皇古族始祖。
人皇古族雖然只是一個家族，但實力非常強大，乃是當今修仙界的頂流。
所以不論是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修仙界震盪。
秋燕舞縱然有猜測，但到底無法確定李昊的具體身份，自是不敢隨便開口。
不然猜錯了多尷尬啊。
說不定還要得罪人。
得罪人的事情，秋燕舞並不想做。
秋燕舞故作平靜，拱手道：“晚輩愚鈍，不知。”
李昊微微搖頭，笑而不語。
他自是能看出秋燕舞的顧慮。
雖然接觸不多，但對於秋燕舞這個人，李昊還是印象頗深。
謹慎！
不是一般地謹慎！
這樣謹慎的一個人，即便是猜到了正確答案，只怕也會裝作不知。
李昊平靜道：“吾名楊朔。”
楊朔！
聽到這個名字，秋燕舞的瞳孔宛若發生地震一般，時而緊縮，時而放大，時而震驚，時而無神。
古聖楊朔！
那可是當今修仙者最知名的存在。
即便是不曾進入修仙界的凡人，也知道古聖楊朔的大名。
兩入崩壞的仙界，阻斷仙人通道。
更是古往今來，唯一一位從仙界去而折返的存在。
可以說，沒有楊朔，就沒有現在的修仙界。
“您......”
得知李昊真身，秋燕舞先是震驚地紅唇輕啟，隨後陡然想到自己面前的可是傳說中的古聖。她手忙腳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拜道：“靈月宮弟子秋燕舞，叩拜古聖。”
“罷了，不過前塵往事，起身吧。”
李昊坐起身來，隨意地擺了擺手。
五千年的時光，太久了。
如今的修仙界，距離他的時代太過遙遠。
古聖？
終究只是一個名號罷了。
秋燕舞小心地站起身來，不敢接話。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激動。
興奮。
恐懼。
擔憂。
激動的是自己竟然能看到傳說中的古聖。
興奮的是自己發現了震驚修仙界的大事件。
恐懼的是自己發現了這個足以讓修仙界動盪的秘密。
擔憂的是自己是否能承受這個秘密帶來的後果。
短暫的沉默後，秋燕舞微微轉動了一下修長的脖頸，暗暗深吸了口氣。
在李昊面前，雖然李昊什麼都沒有做，她卻總感覺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自己碾壓過來。
讓人無法呼吸。
秋燕舞細聲道：“晚輩多有打擾，還請古聖見諒。”
“夜色已深，晚輩告辭。”
李昊微微頷首，表示可以。
但在秋燕舞準備離開前，李昊突然開口：“現在的人皇古族是什麼情況？”
“還請古聖贖罪，晚輩不知。”，秋燕舞愣了一下，趕忙解釋道。
“自人間毀滅後，洞天福地雖有聯絡，但聯絡很少。”
“尤其是我們這些面積不大的洞天福地，幾乎是封閉狀態。我青城山洞天上次和道盟聯絡，已是六十年前的事情。”
“晚輩從未離開過青城山洞天，並不知曉人皇古族現在的情況。”
秋燕舞不敢隱瞞，將自己知曉的資訊說了出來，並解釋了一番。
這事，她可真不敢忽悠李昊。
也沒有這個想法。
“罷了，你去吧。”
李昊微微搖頭，有些失望，但可以理解。
正如秋燕舞所言，人間早已毀滅，洞天福地縱然想要聯絡，也不容易。
在這樣的環境下，可能許多修仙者一輩子都離不開自己所在的洞天世界吧。
“晚輩告辭。”
秋燕舞拱手垂頭，緩緩後退，小步退出房間，直到出了門，上了陽臺，才敢抬起腦袋。
隨後，一躍而起，消失於黑夜的星空。
她走得很急。
沒有前往官方準備好的賓館。
而是回了洞天。
返回了靈月宮。
她要把這個訊息傳遞回去。
古聖歸來，這是大事。
更何況還是當今這個特殊的時期。
沒有人知道，古聖歸來會對修仙界造成多大的影響。
至少，秋燕舞不知道。
她只是隱隱感覺到，這事很嚴重。
青城山洞天，靈月宮。
靈月宮位於青城山洞天的靈月山脈，隱於山谷之中。
遠遠望去，山林間仙氣繚繞，更有奇珍異獸在山間奔跑飛舞，端是一幅人間仙境的景象。
觀星殿內。
“什麼，你確定。”
靈月宮宮主水月真人聽聞秋燕舞的稟報，再也沒有往日的冷靜與高貴。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來，雍容華貴的氣度，高冷清幽的女神風采，全都消失了。
水月雙目瞪圓彷彿銅鈴，絕美的容顏滿是不敢置信，紅唇大張，驚呼道：“當真是古聖。”
“弟子不敢胡言，千真萬確。”，秋燕舞站在大殿上，面對掌教的質疑，非常理解。
畢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古聖已經歸來？
五千多年了啊。
距離古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千多年。
一尊五千年前縱橫天下的古聖，在坐化五千年後，又回來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
“掌教可檢視弟子的記憶。”，秋燕舞沒有辯解，直接放出了大招。
只要水月看到那段記憶，自然會明白事情的真假。
水月大步來到秋燕舞身前，纖細的右臂抬起，右手食指輕輕點在了秋燕舞的眉心處。
若是平時，她也不至於如此做。
畢竟檢視他人記憶，這在修仙界是大忌。
但古聖歸來實在太重要。
她只能如此。
因為秋燕舞的配合，水月很輕易看到了那段記憶。
看完之後，水月如遭雷擊，站在秋燕舞身前久久沒有言語。
神情變化，與秋燕舞得知李昊身份時，如出一轍。
激動。
興奮。
恐懼。
擔憂。
